楚天佑从朝上下来,侧头问身边的太监:“今日大漠使臣没有来朝会,是旨意未能传达?”
太监弓着身子,连忙回答:“回禀皇上,旨意确实已经传达了,听说是大漠使臣来中原水土不服,病得不能起身,所以未曾前来。”
“病了?”
楚天佑停下脚步,面带笑意的看着太监,看的太监低着头不说话,他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既然病了,那边好好修养着吧。你去问问丞相,看这大漠使臣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问丞相?”太监茫然的看向楚天佑。
“嗯。”楚天佑点头。
太监不过迟疑片刻,再一抬头,楚天佑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他连忙跟上去,仍旧弓着身子低着头,神态恭敬。
“皇上,丞相不是大夫,这使臣的病情,丞相怎么会清楚呢?”
“你只管问,丞相自会给你一个时间的。”
楚天佑说完便摆摆手,示意太监不必跟上了。
太监站在原地,看着楚天佑饶过宫殿看不见了,才连忙转身,拿了令牌往宫外去。
楚天佑打发走太监之后,换了一身平常的装束,白衣玉冠,随手拿了一把折扇,出宫去了。
到了一处茶楼,楚天佑寻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来。
旁边有人议论:“你们说,那个犯人到底是被谁救走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犯了什么罪就要杀头?”
“这谁知道呢,我看啊,多半是冤枉的。”
楚天佑听着那些议论声,正好店小二上了茶水,楚天佑道了谢,含笑问:“小二哥,我听他们议论今天有犯人逃脱了?是怎么回事啊?”
“客官,您说这事儿啊,就是一个多时辰前才发生的事情,听说是丞相府的一名丫鬟犯了。本来是要游街示众,然后押往菜市口斩首的,但这半道儿上发生哄抢,人呢,也被带走了。”
“丞相府的丫鬟?”
“是啊,当时囚车从前面大街上过,我偷懒去看了一眼,年纪挺小一姑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楚天佑若有所思的道:“若是官衙判了斩首,想来罪名不轻啊。”
“嗨!哪里是官衙判的啊?听人说啊,是直接从丞相府带出来的。”
“直接从丞相府带出来的?”楚天佑一惊。
店小二点头:“是啊,这还能有假?当时好多人看见了的。”
“这不是私刑杀人吗?”
“那丞相是什么人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听说当今皇上根本不怎么管事,多少事情都是从丞相大人的手上过的,就连大漠来的那使臣,也是丞相出面接待的。你说丞相这么大的权利,私刑官刑的,还有什么分别?”
“可是!”
楚天佑刚要开口,旁边传来招呼声,店小二连忙笑着道:
“客官,我那边还有客人,您先慢慢用着,有事儿再叫我啊。”
店小二离开后,楚天佑想了想,留下茶钱便离开了。
……
丞相府内,
太监见到了陆行舟,见旁边没有人才上前道:“丞相,皇上听说大漠使臣病了,让我来问问丞相,这使臣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陆行舟才从后院过来,用锦帕擦手,闻言看向太监:“问我?”
太监点头:“这是皇上原话。”
陆行舟没说话,擦了擦手把锦帕往旁边一放,转身想了想,正要开口,又有小厮进来:
“大人,外面有一个年轻公子求见。”
陆行舟烦躁的挥挥手:“不见!”
“可对方说,他是为了今早上的事情来的。”
陆行舟一听这话,身形一顿,看了看一旁的太监,思索片刻,心中已然有了结论。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