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陆行舟离开之后,楚天佑从书房内出来,站在回廊下看着远处。
远远望去,夜色掩映下,隐约可见这庞大宫城的轮廓。
太监侍立在一旁,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犹豫着上前:“皇上,夜深了,不如回宫休息。”
楚天佑的目光这才从远处收回,他道:“你引路,四处走走。”
“是。”
太监顺从的在前面引路,从前门出来,走过一段甬道,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楚天佑完全确定,这庞大的宫城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陌生的丞相。
楚天佑没要多余的人跟上来,只有前面的太监提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引路,楚天佑问他:
“丞相所说的大漠求娶公主,是怎么回事?”
“皇上?”
太监疑惑的回头看过来,一触及到楚天佑的眼神,又立刻低下头去。
“来此求娶公主的是大漠南部,三年前大漠老可汗死了,大漠便分裂成南北两部,南部更靠近我国边境。”
“是南部兵强马壮,本国无法迎敌,所以公主非嫁不可?”楚天佑问。
太监谨慎的开口:“具体事情是朝政上商议,军中之事内宫之人不得打听,所以……”
楚天佑微微点头:“我看丞相,过于放肆了。”
他现在对这里的情况一概不知,这话多少有些试探的意味。
这些太监就算是什么都不知道,日常在宫中,总能看出来一点什么。
太监一听这个,突然便低头不语了。
楚天佑看了看太监,不再继续追问这件事,而是问起那位需要去去代替公主的丞相夫人。
太监道:“两年前皇上初登大宝,便给丞相赐婚,丞相夫人的父亲是兵部一名书令使。”
楚天佑心中了然。
看来是母家不显,所以丞相便毫无顾忌的让她去代替公主,如此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在外逛了一圈回去,楚天佑对如今的局势大致有了了解,但身边这个太监一旦提起丞相,言语之间便多有积分隐瞒。
恐怕不能长用。
回到书房,楚天佑再次拿起那张画像,还在想这到底是谁,太监捧着烛台过来,只看了一眼便道:“皇上又画公主了?”
楚天佑回头看去:“公主?”
“皇上这画中,画的不是昭月公主吗?这样的画,皇上隔两天就要画一幅。”
“……”
楚天佑沉默的看向手中的画像,忽然想起丞相说:“皇上为了满足私欲执意留下公主,只怕不妥。”
沉默许久,楚天佑才道:“这昭月……”
“皇上今日怎么了?莫不是太累了?昭月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妹妹啊。”
“……”
楚天佑猛地合上画像!
哪里不妥?
哪里的私欲?
便在这幅画里!
荒唐!
……
次日,白珊珊一身男装打扮,当了带出来的首饰,才从当铺出来,就看见人群聚集,一辆囚车远远的被押送过来。
她站在人群外,等囚车走近了,白珊珊忽然看清楚,那囚车上的人是朱玉!
是之前在她身边哭的那个姑娘!
白珊珊立刻挤进人群中,囚车上的朱玉好似忽然注意到了她这边,她红着眼睛摇头。
路过面前时,朱玉忽然喊:“夫人!天高海阔,不要再回来了!”
白珊珊拉住一旁看戏的大娘:“大娘,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囚车上的这个人……”
围观的大娘道:“听说是丞相府上的丫鬟,好像是犯了什么罪,要送往城外斩首示众呢。”
白珊珊听见斩首两个字,手一颤。
不敢犹豫,她从人群中出来,正想办法的时候,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钱庄招牌。
白珊珊立刻跑去钱庄,拿银子换了足够的铜钱,又跑到囚车前面去,看着囚车过来的时候,把铜钱往路中间撒。
“谁的钱掉了!”
“快捡钱啊!”
人群乌泱泱的挤在路中间,押送的官兵上前去看,可看见大片铜钱的百姓根本赶不走。
囚车被迫停下来。
“还是五味哥的办法管用!”
白珊珊咕哝一声,不敢耽搁,趁乱顺走了官差身上的钥匙,挤到囚车旁边打开了锁。
“夫……”
“不要说话。”
白珊珊把朱玉从车上拉下来,正要离开,官差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立刻拔刀冲过来。
白珊珊把朱玉往人群中一推:“尽管跑,不要管我!”
说完,白珊珊回身夺下了官差手中的刀,刀背拍开旁边冲过来的人,趁乱也挤进人群中,拉住还有点懵的朱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