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公子又去青楼?
陆离摸了摸鼻子,
陆离公子风采不减当年啊~
桃夭看见陆离一脸猥琐,心想,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随即别过脸去不搭理他。
偶然瞥见手执长剑,招式凌厉的容清渊,少年初成,他挥舞着容清冽赠他的清水剑,剑直指处,剑气震得周围的南竹竹叶尽数纷扬。
他着一袭白衣,立在纷飞的落叶里,长风撩起他的衣袍,长剑倾覆,那翩然的身姿与神韵,皆与容清冽一般无二。
桃夭看着不远处收了招式,向她缓步而来的少年,肩上还沾着飘落的竹叶,抿着嘴角,笑得如沐春风。
容清渊桃夭姐姐,你来了。
他举止有礼地对着桃夭微微额首。
容清渊原不叫容清渊,至于他的本名叫什么,桃夭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在五年前公子出谷半个月,回来时就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带进鬼谷,并给他起名为容清渊,对外宣称他是自己的胞弟,后来公子说,这孩子的父母皆亡于山贼刀下,正当山贼想杀他的时候,公子正好撞见,便出手相救,公子叫他小小年纪便没了双亲,身世可怜,遂将他带回。
未曾察觉,桃夭眼中已有了些许湿润,如果那个孩子活着,也该如清渊一般大了吧,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可惜生不逢时,可惜生在了穷人家,可惜未曾像清渊一样遇见公子,若是他早一刻遇见公子,也许就不会死去了吧,至少不会那样痛苦地死去。
陆离嘴角也些许的苦涩,他知道桃夭小弟的事情,心里心疼桃夭,却未曾言语。
桃夭跟在公子身边多年,虽没有名分,迟早是有的。
以公子的身份,桃夭虽做不了公子的正妻,做个夫人想来也是可以的。
桃夭是公子的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他又怎么能跟公子抢人呢?
容清渊桃夭姐姐。
容清渊见桃夭看着自己发愣,不由地唤了她一声。
这声略带清冷的低唤,终是将桃夭从回忆里拉回了现实,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少年,忍不住赞叹道:
桃夭清渊真是越来越像公子了。
不仅是气质,还有神韵,那通身的气派,任谁也不会怀疑这少年不是容清冽的胞弟。
桃夭清渊的功夫也越来越好了。
容清渊将嘴角的弧度扯得越发大了些,整个人少了几分清冷,多了两分阳光。
容清渊多亏离哥哥悉心教导。
陆离二公子言重了,自是二公子天资聪颖。
虽说容清渊并非容清冽的胞弟,虽不知容清冽为何这般护着他,但是陆离对他自是恭敬有加,这个少年,假以时日,定不会逊色于公子。
桃夭的目光又在容清渊面上停留了片刻,才转过头看向院中的一对孪生兄弟,那对孪生兄弟不过十来岁,虽说两人外表皆生得一模一样,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哥哥性格内敛沉稳,喜静,公子赐名容南,弟弟叫容风,他的人与他的名字一般,不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跳脱古怪,喜欢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只听得“碰……”地一声,惊起一片飞鸟,容南足尖点地,已然抱着佩剑倚在廊下,面上一片清冷,
容南幸好我躲得及时。
容风啊!我的火树银花,又失败了!!!
片刻之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容风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磨磨唧唧地转过身,一张原本清俊的小脸黑得像是锅底,一身宝蓝色的袍子上,除了一团乌漆抹黑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破洞,一张嘴巴还吐出一口青烟,桃夭和陆离没绷住,笑得花枝乱颤惨绝人寰的。
容清渊面色不变,只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桃夭风儿,你又搞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呢?
桃夭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瞧瞧那张滑稽的小脸儿。
容南随意地在脸上摸了两把,那小动作是说不出的潇洒,
#容风桃夭姐姐,我在研究我的火树银花呢!
桃夭什么是火树银花?
听着挺雅的名字,桃夭有些好奇。
容南就是烟火的一种。
容南默默地说着,脚尖点地,转眼便到了桃夭身前。
容风错,我研究的可不是普通的烟火,我研究的烟火能让整个沛县的人都看到,比明月明亮,比百花绚丽。
小容风一脸得意,两眼望天,似乎在晴朗的天空上看到他徐徐绽放的烟火。
容南整日做白日梦,不务正业。
容南冷哼一声,连个正眼都不想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容风你得意什么,不就是功夫比我好么?
容风一向跟他这个一本正经的哥哥不对盘,就知道练武的武痴。
容南暼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容风也懒得理他,一蹭一跳地凑到桃夭跟前儿,拿一张黑乎乎的小脸对着桃夭,
容风桃夭姐姐,我一次一定成功,中秋的时候一定将我的火树银花放给公子看,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桃夭掩唇轻笑,从袖子里取出绣帕,低下头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污垢,
#桃夭好,我晚间跟公子说。
当桃夭将容风研究的所谓的火树银花告诉容清冽后,容清冽果真是十分感兴趣,还和容风一起研究,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容府的某个角落时常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公子的白袍子再没有干净过,气得桃夭不顾形象地上窜下跳,公子,那可是番外来的上好的丝绸,那可是由江南绣娘精心制作的袍子。桃夭心疼啊,毕竟是白花花的银子。
一大一小皆是时常顶着一张如同锅底的脸相视傻笑,容府自此陷入了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日子里,若是桃夭早知道有今日,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告诉他。
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