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

“我还能看见吗？”

齐小爷终究还是成了黑瞎子。

“暂时可以的，不过平常需要墨镜，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可以确定的是你在黑夜里看得更清楚一些。”

“行，挺好的，知足了。”

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只当是放过自己，没的只是一双眼睛，至少小命还在。

“你说，周森去哪了？”

“不知道。”

“……”

不知道你就随便放她走了？？你心也太大了！

黑瞎子拐弯抹角的在张起灵周围打听了很久，这家伙就是软硬不吃，简直给他整笑了。

行行行好好好，哑巴都比你会说。

“行了，你走吧，不用管我了，我现在一个人也能行。”

许是适应了黑暗，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是夜里最浓烈的颜色。

张起灵眼中流露出疑惑，但是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平淡的如同他们相遇的那一日。

看着张起灵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要不要和他一起，万一找到了周森，他应该怎么去面对她。

贴身放在胸口的信，他依旧没有勇气打开。

明明周围是那么的嘈杂，熙熙攘攘之间没有属于他的归宿。

他是并非张起灵那般，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一直都在尘埃里翻滚。他经历过世间的美好和低谷，如今孤寂的灵魂空虚的可怕。

“算命喽，算命喽，不准不要钱～”

“小哥算个命？”

黑瞎子咧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行啊，怎么算？”

“一个大洋。生辰八字告诉我就行。”说话间带了点油嘴滑舌的味道。

说话的正是齐铁嘴，他和张启山一起来了北平，他没事干，所以就干起了老本行，在街头随便支了个摊子。

缘分就在这时悄然而至了。

如同命运的齿轮一般。

“行。”黑瞎子摸出来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个大洋，没办法，浑身上下就这一点钱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让哑巴走了，毕竟那可是一族之长，肯定有钱。

“行，碰见也是缘分。”为了这一个大洋，齐铁嘴尽心尽力开始起卦，今天也算是开张了。

“你身上有大造化，你不久之前遇见了你的贵人。”

“如今你已经算是逢凶化吉，此后更是万事顺利，一路平坦。”

齐铁嘴似有似无的说了几句，但是让黑瞎子来了兴趣，“还有呢，我想找人。”

“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不过你与她有缘，十年以后你去长沙梨园等着，自然能等到她。”

“十年？？”这算命的怕不是在开玩笑。

“额，卦相上是这样的。”家人们，已经开始汗流脊背了，齐铁嘴有些慌，真不是害怕你砸场子。

“十年有点长了，我也没事干，要不就跟着你算了，你给我当师父。我给你养老送终。”黑瞎子的算盘打得滴溜滴溜响。

“在你身边混个十年，要是找见了，我就好好孝顺你，要是找不见人…嘿嘿”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这倒是不至于。哈哈。”齐铁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怪自己的烂好心。

这下是碰见硬茬了，齐铁嘴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贪这一个铜板了，张启山快来救我，嘤嘤嘤…

“别，这位爷，我还想活着回去见我的小徒弟呢。”

“哦？”

看着黑瞎子缓和了神情，齐铁嘴趁热打铁。

“我刚刚在旁边观察了你很久，想必也是有功夫的，眼睛出了毛病没事儿，你可是试着去国外看看，尤其是德国，医术高明。”

“没钱，怎么出国？”

“这倒是个问题。”

“先这样，我带你去见我朋友，咱们再做商量。”

“去就去，我瞎子如今也是什么都不怕的人了。”

说话间，他不经意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藏着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