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做人还是做事？

接连被观察了好几天，在确定周森带回来的这个人确实没有威胁后，张启山就选择对他放任不管了。

当然这仅仅局限在他不和他抢妹妹的前提下。

“星星，好好在家待着，哥哥回来给你带你爱吃的烤鸭。”还记得上次他带着周森出去，路过一个卖烤鸭的摊子，小姑娘死活走不动道的时候，他简直就要笑疯了。

那是他第一次带周森出门逛街，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看，小姑娘对着一切都好奇极了，胃口不大，嘴巴还总想吃，等到了烤鸭的摊子的时候，小肚子都吃的滚圆了。

“哦，那你快点回来。我和小哥哥一起等你回来。”小姑娘头也不抬的对着张启山说，软糯的语气听了就让人心软软的。

“什么小哥哥？你就我一个哥哥，不准乱认哥哥。”张启山拉着脸，自认为凶巴巴的对周森说，随后出了门

拉着张起灵两人一起，除了在周森面前，张启山对其他人向来冷酷的很，更不用说对于一个和自己抢妹妹，并且还是一个他痛恨的张家人。

他的母亲，他一家人之所以沦落到这般田地，都拜他们所赐。

到了部队上，张启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顾不得他，只能指派一个人带他去登记，“以后就跟着我办事。”

这个人身手十分不错，又是一个敌我不分的状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榨干他的每一丝价值，张启山才能安心。

张起灵也不是普通的寻常小孩，心智身手都是一顶一的，自然也知道这是他能留下的最好的选择。

毕竟，张家人还在找他。他需要一个能够名正言顺隐藏下来的身份。

“好。”

这样，张起灵算是正式在这里住了下来。

因为担心妹妹和爹，张启山有时也会安排张起灵负责保护家里人，不让他到部队上来，而他自己却是忙的一天天见不到人影。

当初一起逃出来的张家人跟着他从了军，战事吃紧，张启山带着他的张家军简直忙的不可开交。

看着静静坐在门口晒太阳的张起灵，淡漠如水的气质让他仿佛游离于世间，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结果就这样的人被吴邪他们敬之为神明。

“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乳牙刚刚长齐了小丫头，蹲在张起灵身边，问了那个青年一个这样的问题，就在一天的下午，天气很好。

张起灵的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脑子意外的因为这个简单的问题而变得一片空白……

他从未想过。

就像他生在张家，不得已成为族长，失去了很多东西，所以他逃了，但是逃出来后他从未知道应该去做些什么？在那个迷茫困顿的时候，周森将他带回了家。

“我……不知道。”他的世界里空白的可怕，就像一张白纸，一片空地，比起周森，她觉得，张起灵更像是一个外来者。

“我听教书的先生说，人的活法有很多种，但是归根到底，分为两种，一种是做人，另一种是做事。”

看张起灵听的认真，周森索性在他身边坐下，“致力于做人的人，他纠结于道德伦常，他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和做每个件事，他问心无愧，却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好。”

说到这，周森举了一个例子，“从前有座山……”周森冲着张起灵笑了下，故意逗他。

“从前有一个生了重病的将军，他临死之前将自己一生的事业交给了他的好友。”

“在他看来，他的好友是唯一能继承他的事业，并且建功立业，实现自己伟大抱负的人，他信任他的好友，于是在病榻之中，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他毅然决然的将重任交给了他的好友。”

“后面，你觉得故事会怎样？”

青年哑然，“他的好友成功了？”他的语气迟疑，不明白周森的用意。

周森只是浅笑，“他的好友对于他，也是可谓是仁至义尽。”

“好友本来远在千里之外，他依旧排除重难，只为照顾病入膏肓的他，接连数月照顾将军，因为将军的病情，他甚至寝食难安。”

“但是结果是，他为了将军的病情，以及将军的身后事，白白浪费了个把月的时间，等他再去的时候，将军的基业早就被饿狼划分殆尽……”

没人能站在好友的立场上批评他，可是也确实弄丢了将军一生的心血。

“你觉得呢？”周森又将问题抛了出去。

在他看来，张起灵就是这样的人，过于执着于做人，反而会得不偿失。相反，张启山就不同，后来的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专注于“做事”的人。

为了一件事的成功，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收敛锋芒，降低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