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份

打发了陈皮，二月红漫不经意品着茶，周森见他如此，更是不急。

心里开始琢磨着给自己安个什么身份才好。

周森深知一个道理：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你好，我是你妹妹？不行不行，这个身份虽然也能进九门，但是行动不是很方便，虽然红府很好住的样子。

周森又瞅了二月红一眼，没成想没捉了正着。看清小姑娘眼里的诧异和腼腆，二月红觉得，终于从她身上看出她孩子气的一面。

小孩子会紧张，羞涩。会因为被抓包而脸红。

想到刚刚一路走来，那时的周森只让他觉出沉稳和自若。

如果不看年纪，二月红甚至以为看到了好友张启山，无他，只是两人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像了。

“桌上这些是府上厨子做的点心，尝尝味道怎么样？”二月红细心款待。

该说不说，真不愧是张沙有名的名伶，声音温柔细腻，还带有分少年的清脆，好听极了。

“很不错。很久没吃到这么合胃口的糕点了。”拿起一块，周森轻咬了一口，香甜软糯，配着茶水，味道不错，周森很是喜欢，于是慢慢将一块都吃掉了。

拿手帕擦净了嘴角的碎末，一双眸子定定看向二月红。

“不知红老板想问些什么？”茶水也喝了，糕点也吃了，接下来就该办点实事了。

“周小姐爽快。”

“不知姑娘为何从东北流落到长沙来？”

二月红缓缓给自己添了一杯茶，白色的雾气给红衣男子添了一丝的柔和和诱惑。

因为心中有了猜测，二月红故意这般说，语气平淡得像是讨论今日的天气。

东北？周森灵光一现。面上不显，心里有了算计。

“统，锁定身份：张家人（张启山的亲妹妹）”

【身份锁定成功。】

闻言，周森面上露出惊讶和一丝慌张，而后想到这是陈皮的师父，于是又隐下来。

我还是个小姑娘，藏不住事儿的。刚刚见面时稳重只是在外人面前的伪装。

“红老板。”周森按耐住面上的紧张，眼角添了几分红晕，将一个孤弱无助的女孩扮演的惟妙惟肖。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从东北来的，来到贵地只是来寻亲的。”

周森微微侧过面去，不叫二月红看见自己面上的神情（憋笑）。

二月红看在眼里，则就是小姑娘脸皮薄，一时的脆弱不想让外人瞧见身子微微颤抖，怕是已经落了泪。

二月红心下不忍，旁人都说他风流成性，红颜知己众多，最是会哄得佳人。此时二月红倒是真想自己有那么几分能耐。

“红某不慎冒犯，”二月红语气顿了一顿，稍微组织了语音，语气轻柔的像三月的春风。

“若是能帮得上忙的话，还请不要客气。”

周森回过头看他，明亮的眼睛清澈如水，有迟疑，惊喜…就这么直白的望向他，惹得二月红心中一颤。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小姑娘张了张嘴，似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么多日子的坚持和期盼，周森觉得沙漠中孤独前行的人终于看到了绿洲，她惊喜，又带着迟疑。她害怕又是一场虚幻的梦。

周森借机又扫视了周围一圈，都是好东西。稳赚不亏。然后继续心中的唐白。

可是自己身上并没有他能图谋的东西。最终，她打算相信他，相信和她曾经相依为命的伙伴的师父。

“我本姓是张，家中只剩下一位哥哥。我之所以千辛万苦来到长沙也是为了寻亲的。”

二月红微微瞪大了眼睛，居然这么巧。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张启山，对于周森的话，他已然信了一半。

“你可知道你兄长的名字？”

“离别时年纪尚小，家人也都……不曾记得。”周森仔细想想，“只模糊回忆起兄长和父亲身上是有的纹身的，很是威武？”

说到最后，周森的语气不甚确定，时间隔得很是久远，她实在是记不清了。

是了是了，不能有错了。还记得和好友相处时，他曾不只一次地对着一张照片面露怀念，

“那是我妹妹。”张启山的语气眷恋。他第一知道，原来张启山身也能变得那么柔和。

二月红懊恼，怎么才想到，明明就在眼前。想到和齐铁嘴一同去了北平办事的张启山，二月红打算先写一封信送过去。

至于周森，不，张森，就先留在府上。二月红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神色平静地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