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细思极恐

新人报道的那天，林霓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无力感。

那十个新人一字排开站在她面前。她挨个看了一会儿，得出两个结论：

1.她们并不是自愿的，尽管她们的脸色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一位在掐手，两位双脚并拢，三位站姿不端，四位眼神飘忽不定。

2.她们并不认识，且隐隐有敌意催生。原因不明，有几个看着就不好管，其他几个也不像什么善茬。

新人甲是一个扎着麻花辫、穿着连衣裙的孩子，此刻正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着。眼神里满是不屑。她一开口就是平地一声雷：“听说你是这儿的执行者？我看是有关系才来的这儿吧。传闻你和金鸱关系甚密，多年同学情谊，所以才有此美差。看来传言不虚。”

金鸱，林霓的顶头上司，大公之一。也是给林霓安排新人的人。

金鸱的命令，林霓必须听。

但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这种小事，就是执行者该做的了。

“在你之前，已经有37120个人说过同样的话了。”林霓说着，身体已瞬移到新人甲面前了，她一拳挥向对方。

闵鹭给林绪请了假的同时，自己也请了假，现在正乐得清闲地泡在图书馆里。

图书馆的书摆放方式非常混乱，书以各种姿势呈现在书柜上，书柜一块儿凸一块儿凹，书皮大都破了，书本身暗淡无光、皱巴巴的，闵鹭手上的这本，就是其中的集大成者。

书上并没有文字或图画，只有一块屏幕，全自动操作。屏幕上有很多按钮，对应的功能千奇百怪。

正在播放的这个，就特别匪夷所思。

视频中的背景是宿舍，看起来还是很多年前的。

时间是深夜，宿舍楼的门已经锁了🔒，学生都睡下了。

楼道里空空荡荡的，很暗很黑。

大约过了十几秒吧，视频里突然亮堂堂的，白光大盛。

随后又暗了下来，黑了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墙上突兀地有了影子。一个扭曲成两个，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影子，最后俨然人影憧憧了。

人影一开始是静止的，不久就纷纷走起了路，随着人影越来越多，前面的人影奔跑起来，再然后，影子由墙里来到了墙外！影子大军越来越兴奋，跑步🏃都满足不了它们，干脆在楼道里飞了起来！

其中一部分还假装有海，原地游泳🏊🏻。

看上去除了没有实体，简直就跟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更令人震惊的是，之后的一整夜不乏有人起夜，有学生，也有宿管，但她们通通都仿佛感受不到影子的存在一般，直接穿过了重重影子！

影子有些趁机附着在学生身上，有些钻进了宿舍，有些则飘向学校的各处。

这还只是晚上。闵鹭打开另一个视频，画面中是白天，一个普通的升旗日。

所有人都在操场上。与此同时，影子却在教室里，挤挤挨挨，摩肩接踵。

几乎每天都有很多影子出没在各处，在食堂，在宿舍，在教室，在办公室，无所不至。

但学校建校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影子，见过那些“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