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友倒是十分自来熟。”怀瑾禾趁他不注意微微靠近。
田于没有发现她的动作:“我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自然是劝慰,小孩子太小脸皮太厚长大割不掉。”
“脸皮厚,吃饱饭。”
“修仙之人不用吃饭。”
田于:“…”
怀瑾禾在分散他的注意力的同时,已经与他距离相差无几,眼神斜瞟过去没有看见类似于缝合线和拉链的东西,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却也更不明白他的行为了。
前世的他明明不是这样,他是全宗门唯一一个不在乎修为的人,性格虽然说不上孤僻。
虽然为了利益会做一些甜言蜜语,但也不至于脸皮厚成这样。
怀瑾禾找借口准备走:“我与人有约定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喝。”
“那感情好啊,顺便再搭把剑。”田于也站了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怀瑾禾忍着想把他弄死的冲动,点头答应了。
回到迎客峰的时候怀瑾禾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田于没有她高一路上各种跟她套近乎,姐姐长姐姐短。
她早就知道他的脾性,自然不会去上当认为他是什么活泼可爱的小师弟,但这种骚扰方式也过于烦人了些。
田于一路上一直跟着她,她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田于却早已找好了理由,美名其曰找二师兄,现在还真找到了他的二师兄。
“二师兄!”
戏清风似乎已经爱上了她院子旁边的那个位置,整个人站在那里甚至都有点融洽了。
“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怀姐姐一起逛坊市,她顺道载了我一程。”田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怀瑾禾都有些惊叹,他是真不怕她拆穿他。
怀瑾禾也没有那种拆穿别人的兴趣,站在旁边准备开门进院子。
田于见她不说话心中长呼一口气,打了声招呼,便溜之大吉。
戏清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多了个弟弟?”
“师弟也是弟,不是吗?”
“话虽这么说,但我没想到你为了接近我,还如此讨好我的师弟,你没必要多此一举,我和他并不熟。”戏清风似乎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脑补了一些东西,怀瑾禾听的一脸懵。
她揉了揉眉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好他了?你和他熟不熟关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准备和你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并没有想在其他地方要和你纠缠在一起。”
戏清风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找我的是你,现在拒绝和我深入了解的也是你。”
“人总要保持距离感,戏道友请你好好理解一下这句话。”怀瑾禾现在是真头痛了,惹上这么个麻烦现在又不能杀掉她真的有点想疯。
“我就不!”
怀瑾禾感觉他就是在无理取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管不着。”
“放开我的手,”怀瑾禾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想到还需要他又加了一句,“想进来喝茶的话就进来吧。”
戏清风或许是因为堕神诀的原因,听到她的这句话,瞬间就被顺毛好了。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来你这儿喝点茶。”
“嗯,我没茶叶了,自带茶水吧。”
怀瑾禾看他放开手了,也就推门进去了,虽然她库存的茶叶还是比较多的,但她并不觉得那些好茶能给狗喝。
戏清风想起她连拜师宴都没有,原本想质问的话也咽在了嘴里。
他坐在那个石凳上,拿出一壶早已经泡好了的茶,还有一包茶叶。
他将那包茶叶推到了另一边坐着的怀瑾禾面前,“给你,连茶叶都喝不起,出去别说我是你哥。”
怀瑾禾没有及时接过,心中不知为何绞痛了一下,或许是前世真的太渴望亲情,现在这么随便的就得到了,反差感太大了。
“不喜欢,嫌弃,还是不会喝?”戏清风皱眉看着她坐在那发呆的样子。
怀瑾禾将茶叶收回,“自然是会喝的,就是在想你来这里还有什么事。”
“哦,身份牌拿给我一下。”
怀瑾禾递了过去,戏清风对接了一下,又递了回来。
“这是那日的贡献点,我找地方我占三成,你抓的鱼你占七成。”
戏清风也不查看,又将身份牌挂在了腰上,“嗯。”
“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今天怎么?哑巴了,还是被夺舍了?”
戏清风有些不太习惯安静的她。
“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哦,是已经对我到了没话可说的地步了吗?”戏清风步步紧逼。
“应该是吧。”怀瑾禾直接硬扛。
戏清风被她直白的话说的愣了半拍,“你还挺实诚的,也不知道随谁。”
他从壶中倒出一杯茶递了过去。
“他实诚吗?”怀瑾禾淡淡的品了口他递过来的茶。
“行,我知道你随你妈。”戏清风差点被噎。
感觉在这方面说不过她,戏清风当机立断转移:“味道怎么样?”
“…”
戏清风看着她那副吃到屎的表情,“你咋了?”
“好苦…”
不是那种简单的苦,是那种直接将舌头苦的发麻的那种苦。
戏清风不信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噗!”
“这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怀瑾禾抬起头瞧他:“我真怀疑你放了半壶的茶。”
戏清风皱眉想起自己抓的那把茶叶,“我没抓多少啊,就一把。”
怀瑾禾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巴掌大小的壶,她真怀疑倒完两杯茶之后,已经没有水了。
“下次请不要以你的手来当计量单位。”
戏清风自觉理亏没出声,“行行行,现在茶喝不了了,我就先走了。”
戏清风一挥一袖,将所有的茶具都收转身就走。
怀瑾禾目送她走远直至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他的院门口,才吐出一口浊气,趴在桌子上
戏清风做的东西狗都不吃,她应该庆幸他今天没有在茶壶里面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果然重生以后她长期处于舒适的环境,还是太过放松了。
在她重新拿出一壶茶准备漱漱口的时候,一只纸鹤摇摇晃晃的飞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