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江湖人士被这惊天一吼俱都吓得胆战心惊。
有胆小者当即爬起来便踉踉跄跄下了普渡寺离去。
但也有少数尚存几分理智的部分武林中人即便被那一吼惊得一颤,仍旧坚持着没有立即离去。
但也在等了几日,仍旧没有等来李门主的出现后,便也失去了耐心走了。
奈何那顶着肖子衿面皮的邪祟待将那吸食的精血炼化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吸食。
如此恐怖异常的情形每隔几日就会发生,仍旧不断地有武林人士被这邪祟迫害。
即便当日有幸逃下了百川院,也被控制着体内的蛊虫发作,又强行被召了回去吸食精血而亡。
人们开始坐立不安,整个江湖人心惶惶。
尤其是深处百川院及当日上过百川院的人更是惊恐莫名,整日活在恐惧里。
故,在所有人发现自己最终仍是逃不掉后,又巴巴地上了普渡寺,日日去跪求李相夷出山主持公道。
然,自那日后,遮月的病情便一直不甚稳定。
因为肖子衿那一剑是蕴含着花月老祖的邪异内力的。因此那锋利的一剑不单单只是刺穿了遮月的身体,更是几乎断了她的心脉。
就只剩下了一缕微弱的气息吊着。
还是药灵儿和无了大师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之借助李莲花及璃月内力深厚之人给输送了大量的内力,佐以方小宝回方家取来的一粒大还丹,才堪堪保住了她的性命。
但也一直昏迷着未曾醒来。
无了大师甚至还隐晦地提醒过李莲花,存在很可能从此醒不过来的风险。
李莲花即便知晓无了这是什么意思,仍旧只是沉默着。
每日一直昼夜不停地守护在遮月的身边,为其喂药、输送内力。
总之就是,自上了普渡寺,进了那禅院,李莲花便一直不曾踏出过院门半步。
更没有心力去管普渡寺外那日日驻守着的武林求救。
便是他知晓武林需要他,如今心中憋着一口闷气的他,硬是破天荒地没有理会半分。
只是淡淡地丢下了一句。
李莲花“我已不是昔日的武林盟主、也不是四顾门门主,以后江湖的事莫要再找我,我也不会再过问半句……”
答复给得决绝,其上的怒意真正地还未曾消融一分。
众人纷纷恳求之际也渐渐升起了绝望。
然,那都是门外的事。
如今的李莲花,早已神色麻木,一日越过一日的等待,让他原本还能保持平静的心,隐隐开始升起了几分莫名地惧意。
整整十日了,床榻上的人仍旧不见有一丝苏醒的迹象。
李莲花亦是将自己关在这禅房了整整十日。
他枯坐在床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轻轻握住床上人的手,自言自语道。
李莲花“你一定要醒来......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莲花“你让我要学着顾惜着自己一些,莫要再管其他的人和事。我已经听你的没有管了。”
李莲花“月儿,我真的一个都没再管了。”
李莲花“管它天塌地陷,我只要你能醒过来,其他一概都与我无关。”
眼见着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李莲花蓦地眼眶泛起一阵冰冷。
李莲花“月儿,我曾在你南宫家先人的墓碑前郑重起过誓,往后必定以命相护,否则……”
他眸底闪过寒光,便要蕴起掌风一掌打向自己的心口,说出那句天诛地灭”的誓言。
却忽地一阵惊雷炸响,似是在警示起誓之人的慎言。
然,李莲花却是心中波澜不惊,便是一丝惧意都不曾有。
倒是没想过要自杀,这可是月儿用力护着的命,他是不会轻易地将他折腾没的。
只是也想让自己也陪着月儿一同吃一番苦头而已。
于是,掌中内力翻腾,便要狠狠打向自己的胸口,却忽地被一阵虚弱之声给喊住了手。
遮月“住手,李莲花……”
不等李莲花反应过来,一道虚乏的身子便猛地一头撞进了他的胸膛。
一只冒着虚汗的手掌尽管已是虚乏不已,却依旧倏地死死捏住他要打向自己的手腕。
遮月脸色苍白地恶狠狠警告他。
遮月“李莲花,那是我……千辛万苦才救回来的命,你不可以……随意糟蹋了。”
遮月“还有那誓言……我已经……私下向我族人申请过了,一切……都不作数,我和我南宫家先人……都不稀得你那条……那条小命被诛灭。”
遮月愣是吊着一口气恨铁不成声地断断续续吼完。
身体早已枯竭撑不住,又要砰地砸向那床榻上。
李莲花恍惚的眸色,方才猛然惊醒。
眼见着遮月又要砸倒下去,心脏又险些骤停。
一个心惊,猛然将那即将跌倒下去的人一把捞进了怀里。
紧紧拥住。
李莲花“月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如重获的至宝,一时间紧紧拥着不撒手。
听闻禅房内的动静,同样在房外一同守候了十日的璃月等人亦是涌了进来。
药灵儿当先提着药箱挤了进来。
连带着门外叫嚷着让李相夷出山去拯救百川院及天下武林人士的声音也溢了进来。
遮月诧异,有些虚弱地问道。
遮月“外面……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哗?”
李莲花缓缓将怀里的人轻柔地将之安置在床榻上,只面色平静地交代了一声。
李莲花“想是哪里来的耗子声吧,莫要理会,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炖碗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