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那花月倒地,遮月与李莲花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不等两人歇够,那早已死透的尸首却又猛地站起,朝着二人袭了过来。
李莲花眼疾手快地转身一剑刺了过去。
但那“花月”竟是不闪不躲地迎了上来。
李莲花刺剑的手一顿,忽地抬头,朝着半空望去。
李莲花“遭了,上当了。”
果然,李莲花声音方落,便见得一道红光闪过,一眨眼间,消失在了移花谷外。
遮月怔了一瞬,亦是意识到什么。
遮月“那花月的魂灵逃了出去?”
李莲花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
转瞬便又低下头来看向她。
李莲花“先别管那么多了,她如今也只剩了一缕魂灵,暂时翻不了天去,倒是你,必须得马上回宫里去修养。”
见李莲花神色严肃,遮月心中一暖,想安慰说自己没事。
奈何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方才一直提着一口气。
如今一旦放松下来,便再也顶不住了。
都来不及说什么,便一头晕倒在了李莲花的怀里。
见得怀里的人晕厥过去。
李莲花眼底微闪着一抹阴沉,当即纵身一跃迅速掠了出去。
便是身后的青山真人都未曾理会,便沉着脸色回了皇宫。
他本想直接回莲月宫的,奈何比起莲月宫,那皇宫要更近一些。
便携着遮月再次朝着皇宫掠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分秒都不曾耽搁。
顺带向莲月宫璃月等人发送了信号。
身后的青山真人一脸的无奈,此次绞杀那花族老祖花月,他也受伤不轻啊,只是似乎并没有人管他这把老骨头。
只得苦笑一声,自己朝着皇宫向自己的另一个好侄子给发了一个求救信号,便干脆等在了已是一片废墟的移花宫。
望着被夷为平地的移花宫,青山真人并没有多少喜色。
虽说此次斩去了花月隐隐修成的躯体,但也因此彻底破除了当年南宫老祖设下的封印。
如今,被那邪异的魂灵逃了出去,又不知往后还会发生什么。
暂且不说那花月如何。
如今,李莲花已经携着遮月回到了皇宫,将人安置在了莲花楼内。
药灵儿及璃月也到了。
药灵儿见到受伤的圣女,二话不说,当先拿出了针灸,立即给遮月进行了扎针理疗。
好在,遮月只是散了些许血脉,伤了些元气,只需要养养便好。
在药灵儿药物及外在的双重理疗下,到了第二日,便醒了过来。
李莲花直到遮月醒过来,才算真正地松了口气。
如今,花月暂时被毁去了肉身,魂灵也是被打散了许多,可以说也只剩了一星半点的魂灵。
至少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异变了,于是,在休整了几日后,二人便当即决定离开皇宫了。
今日,风和日丽,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李莲花早早地便翻身起床。
到厨房里捣鼓了一个时辰后,方才又绕进了房去,温柔地低下头去,贴着遮月的耳边轻柔地唤了一声。
李莲花“起床了,娘子。”
遮月睁着惺忪的眼眸,微微一笑,望着李莲花那俊朗的眉眼,想起了小时候的相遇,心中忽地一阵莫名的感动。
遮月“夫君……”
她竟是他少年时情窦初开的初恋,亦是他眼里寻找了多年的白月光。
如此想着,遮月便又一阵浓浓的幸福席卷而来。
心中一动,主动将嘴唇凑了上去,浅浅地小啄了一口。
遮月“原来,你注定就是属于我遮月的男人。”
李莲花眼眸微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亦是想到了那被遗忘,又被找回来的幼年相遇及分离。
心中蓦地升起一阵长长的酸涩。
止不住地将人一捞,揽进了怀里。
低头延续了那浅尝辄止的吻。
直吻得遮月娇喘连连才堪堪将怀里的人放开。
李莲花低低的笑了一声,又温柔地将怀里的人拥紧,满怀的幸福充满了整个胸腔。
李莲花“月儿……我的娘子。”
李莲花“原来,你我真是天定的缘分,就是相隔多久,也能再次相聚。”
二人静静地相拥,幸福在两人的胸膛流淌。
李莲花“月儿……我今日做了你爱吃的早餐,去尝尝。”
说着,李莲花便极其熟练地携着遮月出了房间。
整个过程,那眼里的笑意简直不要太明显,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遮月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遮月“李莲花,你今日似乎甚是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莲花手法娴熟地携着遮月洗漱完,便将她安置在了莲花楼外的木桌旁。
一桌丰盛的早餐早已放置其上。
然,直到遮月吃完了早餐,李莲花都没开口解释为何今日这般开心。
只是挑着眉,故意缓缓地挨近遮月的耳畔,轻声地道。
李莲花“高兴吗?只要是和月儿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甚是开心……”
那轻柔的声音似一阵柔软的羽毛划过遮月的耳尖,霎时激得她心尖一颤。
急忙远离了些,这男人还真是……要人命。
没事总是爱肆意地挑动她那脆弱的神经。
李莲花眸色一闪,唇边挂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想起昨晚上被某人哄骗着吃干抹净的折腾,遮月浑身一抖,嘴里嘟囔了一句。
遮月“李莲花,你就是一只狐狸。”
遮月“还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
就在夫妇二人打情骂俏之际。
溪柳的身影忽地闯了进来。
遮月一回头,撞见溪柳那有些尴尬的脸色,一时间亦是红了耳尖。
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遮月“溪柳,你今日怎的有空来?”
溪柳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溪柳“咳……那个,我是奉陛下之命,来为遮月大小姐送行的。”
溪柳回头,对着身后的一众宫婢示意。
上百盒珍馐、宝物被一一摆了上来。
遮月“这是?……”
望着这如水的东西,遮月心中复杂难言。
溪柳对此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说了句。
溪柳“陛下的一点心意,望大小姐莫要推辞。”
深怕遮月会推辞不要,说完,放下东西便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顿了一瞬,仍是回头说了一句。
溪柳“其实,我们陛下是很想来送遮月大小姐一程的,只是……只是他怕您不喜,但他心里始终却是挂着您的。”
不等遮月说些什么,便猛地被一双大手给强势地揽进了怀里。
李莲花“你去告诉你家陛下,东西可以放下,人就不要惦记着了。”
李莲花“毕竟,惦记着也无用,我娘子整个人、整个心都在我这,也只会在我这。”
李莲花“还是莫要惦记着了,免得惦记伤身!……”
说完,袖子一挥,将那无数盒子收进了莲花楼去。
便拥着遮月跃上了莲花楼前的车辕上。
而后架着莲花楼前的四匹马便朝着重重宫墙外而去。竟是就此说走就走了。
遮月一愣,转头对上了李莲花那止不住又再次弯起的唇角。
不禁有些好笑地嗔了一句。
遮月“呵……真是的……”
遮月“李莲花,你就是个大醋坛子。”
李莲花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
心情无限好地甩了一马鞭子。
李莲花“走喽……”
斜眸,瞟了一眼隐在暗处的一片衣角,再次甩着鞭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