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仪抱起薛益好一顿哄,可这小家伙还是扯着嗓子哭…
景仪:“啧…好吵啊!小孩儿怎么这么麻烦,逸姐姐,他到底想干嘛?”
逸厢:“他前不久刚吃过米糊…肯定不是饿了。唉…这么大的小孩可不就是闹人嘛,饿了渴了累了困了,不舒服了,甚至尿裤子都要哭上一场。”
金凌掏出一颗糖,问道:“逸姐姐,他能吃吗?”
逸厢摇头,“阿益还太小,不给他吃糖。”
“好吧……哎?你!!”金凌刚要把糖收起来,这时薛洋像闪电一样疾速掠过,顺便剥开糖皮把糖递进了嘴里。
逸厢:“你终于舍得进来了。”
薛洋不屑地扫了景仪等人一眼,冷笑道:“我儿子怕生,你们出去了他自然就不哭了。”
金凌冷哼一声,“笑话!”
逸厢暗戳戳地拍了薛洋一下,示意他注意态度,薛洋把薛益从景仪手里一把夺过,结果薛益还真的不哭了…
景仪:“什么…这都可以?”
思追:“我们回那屋吧,不要打扰逸姐姐休息了。”
“…嗯。”
逸厢跟着他们出了小屋,小声抱歉,“阿洋就是这个性子,你们不要介意啊。”
景仪:“习惯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早领教过了!”
思追:“景仪…”
逸厢没注意听他们又说了什么,因为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院子里站着的晓星尘吸引,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晓星尘静静地抬眸望着月亮,逸厢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开口关心道:“星尘哥哥…”
晓星尘微微一怔,转盼时眼中的柔情快要溢出来了……
“映霜,你怎么出来了?夜深露重,小心不要着凉了。”
“嗯。我不怕冷,倒是你,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是在担心宋……子琛哥哥吗?”
“不…我了解子琛,他有分寸。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
逸厢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晓星尘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映霜,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逸厢的指尖微颤,神色呆滞了一瞬,她宁可装一辈子傻,忘记那些不堪回首的曾经。
其实如果一个月前晓星尘和宋岚没有和她说那些事,也许这辈子当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吧……想起来了也是徒增烦恼。
逸厢回过神,勉强一笑,“我还是想不起来…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晓星尘:“…这样也好。哥哥希望你开心快乐地生活下去,忘便忘了。”
不知为何,她的鼻尖突然一酸,眼底一片晶莹。
她像从前那般扑进晓星尘的怀里,卸下了所有的戒备。
晓星尘也如从前那般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伏在她耳畔呢喃:“我在呢…我在呢映霜,我会一直在的。”
逸厢泪目,原来她在晓星尘的眼里永远是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少女吗……
次日。
逸厢早起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叫大家品尝。
温宁:“哇…这些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逸厢:“大家别客气,尝尝吧。”
魏婴的筷子直奔那道花蜜卿鱼而去,夹了一大块递进嘴里,赞不绝口道:“…嗯!没想到两年多不见,逸姑娘的厨艺更加精妙了!”
逸厢颔首浅笑,时不时看向薛洋。
薛洋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守在摇篮旁边,他每吃一口肉就喂薛益一口米糊,父子二人不太合群地在一旁大块朵颐。
景仪一边吃着,一边感叹,“思追你说你敢相信吗?那金光瑶前几天还是人人称赞的敛芳尊,这一夜之间竟成了从得而诛之的众矢之的。
真想不到,他平日里表现得那么谦和有礼竟都是伪装出来的!
残害手足,谋害亲父…就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泽芜君为什么要为他辩护,留他一命,将他囚于云深不知处?
你都不知道各大世家的人都是怎么说咱们泽芜君的,那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思追也不明白,半天没有开口。
蓝湛的脸上除了冷淡又添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晌过后沉声说道:“不得妄议兄长。兄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