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到底露出野心,不愿归顺的家族都受到猛烈打击,因温、蓝此前联姻,姑苏人员伤亡属于少的。
温氏语带威胁地让江家同意他们入住,当夜,莲花坞走水,江枫眠和虞夫人身死,黑漆漆的,*的*直挺挺躺在床上。江橙责怪魏无羡,当时江厌离害怕,就拉江橙留下,魏婴和其他人一起进去。因为火势太大,驱火咒不起什么作用,还有一人被掉落的房梁摔死,不到中途就退了出来。
阴谋,全是阴谋。
所有人都这么想。
没人敢拒绝了,那些带头的都死了,温杳带领温氏门生扫荡天下。她喜欢*,把*堆成柱形纪念碑。无法想像如此残忍的人,在未来统治了帝国十几年。
一舞倾城,一武擎城。
她舞剑的动作很优雅,是长辈赞赏与孩子比较的那种,那把精铁打造的黑色玄剑像是轻轻的。
予它名临照,因为温杳看重它,她那时就知道这把剑是她的第二把,也是最后一把。
蓝湛背对着妻,无眠。手里绕着红绳,一圈又一圈。前些日子他们还为金光瑶一事吵架,如今倒不如该如何相处了。
只有他。
温氏求学的时候,就是今早。温杳让他和兄长续旧,本来是很正常的,他在温氏不常出去,听些趣闻也好。一旁的其他蓝氏子弟一直坐立不安,蓝湛感觉他们有什么话想说,希望是多虑了。
他问了,他答了。
温杳回来后他犹豫再三,虽说已经猜到答案。
她说:“父亲自然是要征服天下的,我怕你担心就没说。况且”她狐疑的眼神望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抱歉”
如果温家想征服天下,他……要无视吗?
他明白了。
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有若无,从纸窗可以看见暖暖的烛光。温查小心披上袍子,回头看了看侧卧的伴侣,走几步开门,在长廊快走起来。
江橙本以为蓝家会好些,听他们被逼毁了一半护山大阵心里舒坦极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此,因为献舍。温情说温氏某个地方,或者是哪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手里有一卷献舍的密法。他们来是想让爹娘得以复生,即使他们没想过要付出什么,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
他们一心想着复生,潜意识里觉得爹娘还活着,也觉得自己做得到,所以内心还是颇为轻松的。
魏无羡在前头和人调笑着什么“绵绵思远道”,江橙只觉得丢脸,扯着他的领子一路往前,后面的姑娘把香囊扔过来,他忙不怂接到了。费力转身跟上来。
“江橙,我说你这样可就不厚道了。”
“闭嘴!”
“你真的是,以前都不这样的。不会被蓝湛传染了?”
他装作没听见,只是突然长大了罢。悲伤不是假的,没有继续歇斯底里是因为知道有献舍密卷,他迫切地想把它取到手。幸亏魏婴也在,他不是毫无人性,只是想传染轻松的氛围,两个人一起分摊压力也好很多。
歧山和姑苏的课程全然不同,留长胡子的老爷爷让他们在太阳底下站一个小时,说是训练耐力。
修仙之人体质极好,男女也无甚差别,频频有仙子装晕,倒地之前先观察一下哪里小石子少,然后柔弱躺下。
温长老让人送他们去旁边的凉亭,有人提出异议:“不去看大夫吗?”
“那么弱还来歧山?”
大长老抬高声调。
不少入暗道,就因为是弱鸡才被推出来!
当然本家嫡系不算,她们的贴身侍从也不算。温氏要他们做人质,虽然之前搅的,只剩金氏了,他们还捐了几十家店铺。
醒了的人还需要出来继续站,于是便有了奇观。一群男女,衣着华丽,坐在凉亭(亭子的四根柱子连起来作长椅)上睡觉,不雅观。
最后剩下金子轩和江橙,他们在较劲。蓝氏一行人不知为何被叫走了,明明前一阵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细密的汗水流经额头滑落下巴,脸上发热,体质不好的是真中暑了。怪只怪衣服太厚,没多带几件薄款的,想换也不能换。歧山温度比其他地区来的太高。
下午后他们回来了,“去哪儿了?”
“看看忘机。”
他们又组织大徒步,在歧山内部最外侧走一遍。
队伍尾巴的少年打打闹闹,故意慢下一层,长老应该是没听见,走地蛮快。
“唉~”
那小山坡上的男子看着有些眼熟,正是那金光善的私生生子。长得还挺好看。
他现在手下有一大批人了,众人用扫帚扒拉落叶,大范围的。没听说世家扫个地一个地方那么多人。是在找什么嘛,还是单纯的清扫?
世家子弟住在外院,魏无羡偷来两件寻巡的衣服。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第一天警戒松散,夜晚灯下黑,拿些胭脂什么的,照那人的样子画……不然你打我几拳也可以。这样脸肿了看不出来,正好不说话。”
“算了”江橙叹了口气,“你别打到我鼻梁。”
“看起来有人来了,呀,本来还想蹭点药给我媳妇带去呢。”
“可不是,我就没见过温情医师那么好的人。”
“上次我丈母娘又生了一个胖娃娃,产后不舒服,经常胸口闷。她就亲自去看了。”
“……”
听他们的话语,眼前这幢建筑是温情管理,也为侍从的家属提供帮助。
魏无羡赁着绝佳的视力从唯一的窗户缝看到……一位衣服没穿好的人,好像只穿了两件,看见了里面的戎衣,也没有腰带。
“哎哟,她长得很漂亮的,就是有点凶。上次没遵医嘱她就不给看病了。不知道哪家公子会娶呢。”
“我听别人说天下最美的是我们温家温大小姐,虽然我没见过。但第一大美人唉,多少人同意的。”
他们对这些话有些反感,空出一点心神压抑。这是觉得底层人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