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指着青石棋盘,质问道:“那日我和李神医趁着乔姑娘和肖门主大婚之前,来过四顾门,未曾见过这青石棋盘,肖门主,你从哪里弄来的?”
肖紫衿一时哑口无言,颜淡讽刺一笑:“还真让他说对了,这四顾门中,没了谁都可以,没了李相夷,不行。”
乔婉娩走出来看向颜淡:“颜淡,对不住。”
颜淡摇摇头,乔婉娩看向众人:“诸位若是来饮一杯茶,我欢迎,但若是在此羞辱前任门主就休怪我下逐客令了。”
肖紫衿见乔婉娩生气了,赶忙拱手道:“抱歉了诸位。”
颜淡看向正打算离开的刘如京:“刘前辈留步。”
刘如京虽然不解,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等所有人离开后,乔婉娩看向颜淡:“颜淡,替我对他说声抱歉。”
颜淡摇摇头,看向方多病:“小宝,你先回去。”
方多病摇摇头:“颜姐姐,你有事瞒我,关于李莲花和李相夷的关系,对吗?”
颜淡扭头对上方多病急切的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告诉你,总比你在别人口中得知的好。”
颜淡转身看向刘如京:“相夷得知刘前辈的伤,甚是忧心,我虽赠药给前辈,他还是放心不下,我想请前辈去见一见如今的李神医,曾经的李门主。”
刘如京惊讶抬头:“门主还活着?”
颜淡点点头:“但他如今的情况,也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但您放心,我身为他的大夫,不会让他的命被黑白无常勾去。”
刘如京拱手道:“谢姑娘救门主一命。”
颜淡赶忙扶住他:“快别这么说,当年他救了我一命,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颜淡说完,看向乔婉娩:“阿娩,我们走了。”
乔婉娩点点头,颜淡又看向肖紫衿:“肖门主,请你好自为之。”
···
李莲花手里端着择菜篮子出来,就看见颜淡带着刘如京和方多病走了过来。
颜淡快走几步走到他跟前:“我和阿娩聊天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方小宝和刘前辈什么都知道了。”
李莲花看着眼前的姑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看向方多病:“小宝,你先进屋,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方多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点点头,快走几步拿走他手中的菜:“晚饭我来做吧,我可不想吃你做的饭了。”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的背影,笑道:“没大没小。”
颜淡笑着看了一眼方多病的背影:“我去看看他,你和刘前辈慢慢聊。”
李莲花点点头,拍拍她的肩:“方多病交给你了啊。”
颜淡点点头,往方多病离开的地方走去,李莲花转头看了二人一眼,走下莲花楼:“如京,好久不见。”
刘如京拱手行礼道:“门主。”
李莲花叹了一口气,扶起他:“如今我早已不是什么门主了。”
说着,他坐在莲花楼前的桌前:“坐吧。”
等刘如京坐下后,李莲花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眼睛怎么样了?”
刘如京笑着回答:“多亏颜姑娘的药,如今视物已无大碍了。”
李莲花点点头,问起他这十年的生活。
就在李莲花和刘如京聊天的间隙,颜淡拿着酒坐在正在择菜的方多病面前:“怨我们没告诉你真相吗?”
方多病择菜的手顿了一下,看向颜淡:“我只是想不通。”
颜淡将酒打开:“想不通他为何在人世,却不愿回四顾门?”
方多病点点头,颜淡又道:“小宝,他回去过的,只是那时,四顾门并没有着急去寻他的下落,而是要解散。”
“他身上中的碧茶之毒,不是药魔下的,甚至笛飞声都不知道此事,是云彼丘。”
方多病惊讶看着颜淡,颜淡又道:“你若不信,可去问无了大师,他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
颜淡倒了杯酒递给他:“兄弟背叛,亲人离世,一夜之间,他众叛亲离,爱人也要和他提分手,不仅如此,他还中了天下奇毒,武功只剩一成,而这一成武功,还要保命,他还要找师兄的尸体,他不能让师兄死的不明不白,无法落叶归根。不是他不回,而是回去又有何用?”
方多病端起酒一饮而尽:“他这十年,究竟怎么过来的?”
颜淡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虽清楚十年前的一切,可他如何走出来,成为如今的李莲花,我一点也不知道,我找到他时,已经是他中毒之后的第七个年头。”
“那时候,桀骜不羁的少年郎早已蜕变成处在市井之中仿佛又游离在市井之外的李莲花。”
方多病闻言看向正在和刘如京聊天的李莲花:“碧茶之毒,要怎么解?”
颜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无意识的拨动着手腕上的步离镯:“忘川花阴阳双草,泊蓝人头加上我的内功和他的扬州慢,观音垂泪或者繁碧花,还有业火子母痋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