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进卫庄内部,就看到一对孪生兄弟中的黑衣那人脾气暴躁地朝着对面的人嚷嚷着不配同他一起吃席,白衣的那个连忙劝阻,让他稍安勿躁。
颜淡正在打量着周围,就看见一个嘴角留着八字胡,身材矮小的人朝他们道:“呦,几位看起来眼生啊,你们也是来吃席的?”
方多病开口道:“正是。”
那人喝了一口酒,拱手道:“那小老儿打听一下,尊驾是几更动身,走的哪条便道,身上扛没扛幡?”
方多病正要说话,李莲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说话:“二十更动身,走的独户道,扛金幡。”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李莲花,李莲花继续不慌不忙道:“十三年前京南皇陵,明楼前留过四个字。”
众人连忙起身朝李莲花拱手:“拜见素手书生前辈。”
李莲花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道:“这二位是我徒弟,平常不怎么下地,今天带着出来涨涨见识。”说完,指了指身后的颜淡和方多病。
众人一一对李莲花介绍自己,只有一人不为所动,刚刚的八字胡丁元子赔笑道:“素手前辈莫怪,他是半路出道,不懂规矩。”
李莲花摆摆手:“我们来吃席,不攀交情,诸位自便。”说完就带着颜淡和方多病离开了。
等到没人地方,方多病问出自己的疑问,李莲花无奈道:“方少侠,都跟到这来了,你不会不知道这是哪吧?”
方多病点点头:“知道啊,前面买卖古玩的黑市,这内院是土夫子聚点,有人发现了大墓,便来此组局。”
颜淡拍拍他的肩:“所以啊,刚刚李莲花说的那些,是土夫子的行话,你当然没听懂啊。”
李莲花点点头:“颜淡说的对,几更动身呢便是问你入行几年,你走的哪条便道是问你属于哪个派系,扛幡是问你身上有没有命案。”
李莲花又解释了一下关于土夫子的各个派系,方多病听完指着李莲花道:“对朝廷卷宗这么了解,土夫子的行话也说的这么溜,更重要的是。这素手书生的事乃是朝廷密令,你居然也知道,李莲花,你肯定有问题。”
李莲花把他的手指拍开:“你别指我,没大没小。那你知道为什么至今都没有找到素手书生吗?”
方多病问道:“为什么?”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因为他死了,我亲手埋的,素手书生呢之前因为伤势太重了,我看他太可怜,就把他留在我这儿,直到他去世,所以呢,他为了感谢我,便教会了我土夫子的行话。”
颜淡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忽然笑了笑,李莲花和方多病看向她,颜淡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的人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方多病看向李莲花:“李莲花,颜姐姐说的是你吧。”
李莲花理了理衣服下摆,闻言看向他:“啊?什么是我啊?你颜姐姐只认识我一个人吗?还有啊,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徒弟,你这样叫我,暴露了身份,你负责吗?”
说完转身就要走,方多病赶忙跟上:“李莲花,你不要转移话题。”
颜淡看着越走越远的二人,无奈笑笑。
在天界时,他是守护苍生的应渊帝君,在凡尘时,他是温润淡漠的李莲花,是意气风发的捉妖师唐周,是桀骜不羁的李相夷,可无论他是谁,他的初心从未变过。
晚上,卫庄主召集众人说明了此处要进的是一品坟,然后告诉众人在苍鹿苑设宴。
“听闻卫庄主的苍鹿苑十分祥瑞,能在此开宴,就没有不成的。”众人寒暄中,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小孩从屋顶运着轻功而来,还踩了一脚张庆狮的肩膀,落在了卫庄主面前。
张庆狮气急,指着人就骂:“哪来的小杂种,找死!”
卫庄主急忙制止:“两位莫急,这位是卫某的远房长辈,虽然岁数小,但辈分却很高,诸位先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