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 : 老九门（4）

“师父。”

陈皮转过身，朝来人称呼道。说来也巧，他身处的位置正好将供台上的玉坠遮挡得严严实实。

陈皮几乎是下意识这么做，但挡完便意识到，他这是欲盖弥彰——他又不能阻止小狐仙做什么。

灵昭没敢出声，她在观望。红衣男子身上散发的运势诱人极了，于她而言，像枚香甜可口的果子，但她按捺住了蠢蠢欲动。

她是有原则的神，她才不会在现契约人面前做出“另寻他欢”之事。当场出墙的嘴脸可丑陋了。

况且，陈皮的师父不一定愿意与她缔结契约呢。

陈皮不知道灵昭的小心思，他正在努力遮掩，生怕灵昭在二月红的面前显了形。

二月红在祠堂见到陈皮时微有惊诧，他知晓陈皮的脾性，他不是一个爱往祠堂跑的人。因为平日若陈皮犯了错，他会罚他跪祠堂。除非重大日子，陈皮一般对祠堂避而远之。

今日，有点……难得。

二月红抬眸，看到了香炉里欣欣燃着的三柱香，他的目光落回恭敬的陈皮身上，顿生欣慰之感，心想这孩子原是成长了，懂事了，便柔声夸道，“陈皮，你有心了。”

陈皮稍有心虚地垂下眼皮，他不能解释这是个误会，只能岔开话题，“师父，你怎么来祠堂了？”

他边说着，边瞄了眼供台上的玉坠，见它安静地待在原处，并未发出红光，紧张的心安了一半。

陈皮想，小狐仙是谨慎的。

也是，若是不谨慎，当初也不会在他勾上玉坠时，一言不发。

“三叔公坟墓不远处的山村发生了地陷，虽未查明原因，但为师打算过几日先给三叔公迁坟。为师今日过来给先祖们敬香，是为了祈求迁坟之事顺遂。”

“师父，出现地陷不是小事，”陈皮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我有一些门路，可以帮忙探明情况。”

“那就交给你办了。”

陈皮就等这句话了：“师父，我把刚弄乱的供台打扫一下，就去办。”

陈皮装作打扫供台，实则一把将玉坠捞入袖中，然后迅速离开了。

二月红看见陈皮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他有疑惑，但他没问。他面向祖宗灵牌，开始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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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逃也似地从祠堂里出来，他其实不太确定二月红有没有发现他的拙劣演艺，但他逃出来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陈皮走到街上，朝三教九流之处走去，他吩咐人去打探消息，路上买了份糖油粑粑，就回了红府。

一回到房间，陈皮立即将房门紧闭。

“小狐仙？”

陈皮将玉坠摆到了桌上，又在玉坠的面前放了一份糖油粑粑。

灵昭压根没明白陈皮什么意思，她用灵力闪了闪红光，算回应了他。

陈皮略有失望，他撕开油纸包，拈了一块糖油粑粑吃了起来。

灵昭原觉得没什么，等见到陈皮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莫名有点想在陈皮的面前显形了，她也想咬上一口。

但她克制住了。

小狐狸咽了咽口水，小爪子抹了抹嘴角不存在的口水，问道，“陈皮，你会供奉我吗？”

陈皮咀嚼的动作一顿，他想到灵昭需要的供奉是什么，面色便冷了下来，自嘲似地凶巴巴回，“我不会行善，我只会杀人。”

陈皮捏紧手里的糖油粑粑，留下了两个深深的指印，陈皮紧接着反问，“小狐仙，如果我不能供奉给你很多愿力，你会想换契约人吗？”

比如，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