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索恩斯家族衰落。
家族成员死的死,没死的四散流亡。
最后一任家主的两位少爷也不例外。
人们都在议论,德拉索恩斯家族似乎犯了什么罪,即将被覆灭。
“克劳德,快走!”
稍年长一点的那个咬牙:“怎么碰上军队了……”
“哥……”克劳德声音微弱。
“我走不动了,你走吧……”
“别乱说。”少年的约瑟夫安慰,“等这阵子过去,我就去找工作,你的病就不会再严重了。”
克劳德抿唇,不再说话,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在拖累约瑟夫。
他们回到简陋的居所。
克劳德咳嗽不止,约瑟夫拿着去街上买的药,准备给他服下。
“哥,不用买药了……咳。”克劳德抓住他的手。
“放心,你的病会好的。”
约瑟夫拍拍他的手。
这些天,约瑟夫做了好几份工,贵族家的少爷何曾吃过这种苦?当他累得坚持不下去了,就会想起克劳德,他又会咬牙继续。
但克劳德的病没有一点好转,屋子漏风,还会接连好几天大雨连绵,又冷又湿,很容易加重病情。
这天,约瑟夫淋着雨回家,浑身湿透的他再拿药回来,发现克劳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克劳德?”
约瑟夫慌了神,连忙跑到他床前,一遍遍地呼唤:“克劳德……”
克劳德没有奇迹般地睁开眼睛,也没有动弹。
他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约瑟夫跌坐在地上,外面的大雨点不断地撞击窗户,闪电照亮了屋内,映照出约瑟夫无神的双眼。
“这痨病不可能治得好。”
“什么痨病!克劳德只是病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好起来!”
后来他失踪了,连同克劳德的遗体。
在另一个国家的一条街头,出现了一家照相馆,却无人知晓。
一个老妇人出行时发现了它,她仿佛被什么吸引,缓缓走入里面。
“您好,我能帮到您什么吗?”
老妇人转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
“啊,孩子,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妇人慈祥地微笑。
“是的,尊敬的客人。”约瑟夫仍是一副得体的笑。
老妇人看着空空的照相馆,心下可怜起来。
这么年轻就出来开店,生意似乎也挺冷淡。
“那能否帮我和家人拍几张照片?”老妇人叹息。
“我老了,再不久可能就走了,给他们留下一点纪念。”
“当然可以。”约瑟夫应下,“需要我随您去吗?”
“是的。”老妇人点头。
约瑟夫带着相机去了老妇人家,帮她和家人拍了合照。
“等我回去把照片洗好,寄过来给您。”
“好的,很感谢。”
第二天,相片寄过来了,却没有写发件人或发件地址。
他们奇怪间,也没有多在意,三天后,老妇人在安乐椅上永远沉睡下去。
他的家人把他们的合照挂在墙上,却忘了是谁给他们拍的。
相馆内,约瑟夫轻轻擦拭着他的相机。像想起什么似的,把一个相框挂在墙上。
里面的相片上,一个老妇人慈祥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