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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九纹龙酒后吐真言 地灵星针救林娘子

水浒传之弱水三千

 史进2“可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莫不是连我也骗?”

  他在你心中的位置,难道就和周通那厮差不多?他才不信!

  安浔2“我没有骗你……”

  史进2“那你说,那个人是何人?他有何本事?你说来叫我听听!”

  安浔2“……他也是江州人,江湖称作浪里白条张顺!就在浔阳江边做鱼牙生意,我们两个自小青梅竹马,爹娘早已将我许配给了他……”

  九纹龙:史进6“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没与他成亲?”

  史进还是不信,若是有你这样的未婚妻,早就娶回家了,怎么可能会一直拖着?

  安浔2“……你就那么想知道?”

  九纹龙:史进6“当然了……”

  安浔2“因为……因为他不肯娶我!他曾当着众人的面扬言要退婚,他觉得我是一个麻烦,我是累赘,我妇人之见,什么也不懂!只会拖他的后腿,总之,他在嫌弃我……”

  说到最后,你语气都有些哽咽了,你深切的记得那次订婚宴上,张顺当着张横,还有好多弟兄的面,死活闹着要和你退婚的样子,当时,他连你半分的颜面都不顾了,哪怕你就此沦为笑柄,他都无所谓……

  那么痛,那么难堪的事,本来你这一生都不想再回忆了,可如今,却还是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九纹龙:史进6“他怎么能这样待你呢!”

  安浔2“史进,我告诉你这些并非要你同情我,只是有些话我当与你说清楚,这桩婚事是我爹娘生前定下来的,所以,哪怕张顺不愿意娶我,我也绝不会另嫁他人!等看过了林嫂嫂后,我就要回到金陵建康府去,为我父母守孝,行医助人,了此余生……”

  娘亲在世时一直叮嘱你,身为女子,决不能有失妇道!而你这辈子的相公,也只能是张顺……

  说完这一切,你转过身朝前面走去,不再理会史进,走在你两人前面的鲁智深已听了多时,他本想给你们机会好好把话说清楚,却没想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花和尚:鲁智深3“哎呀……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不开眼的撮鸟!俺妹子论人品、相貌、才华…哪点差了!他还嫌!瞎了那撮鸟的狗眼!”

  鲁智深嘀嘀咕咕的骂娘,史进的脸色也不好,憋了半天的气,全是冲素不相识的张顺来的……

  九纹龙:史进6“那个什么黑条白条的我从来没听说过!哥哥,你呢?”

  花和尚:鲁智深3“洒家倒听过一些,那浪里白条张顺与他哥哥船火儿张横,也是江州浔阳江一霸啊!”

  九纹龙:史进6“什么?还是恶霸!?”

  花和尚:鲁智深3“哎呀……也不算是恶霸,意思就是称霸一方,保护一方,叫人心服口服!听名号就知这鸟厮水上功夫定十分了得啊!”

  九纹龙:史进6【不屑】“那也是腌臜打脊的泼才!”

  九纹龙:史进6“我看此人跟那周通没什么分别!还敢嫌安姑娘?安姑娘都没嫌他!”

  一个满身鱼腥臭的泼皮,凭什么娶你啊?

  花和尚:鲁智深3“兄弟小点声,可别叫妹子给听见了,快走吧!”

  十日后 东京汴梁 暴雨

 大雨滂沱,好像已经下了一天的雨,路边街道都是水洼,你们三人进城就找了一家客栈避雨,进屋时,都已经被淋成落汤鸡了……

  花和尚:鲁智深3“哎呀!好大的雨啊!”

  鲁智深擦了擦秃头上的雨水,你和史进的披风也都湿透了,随手取下来摆在了一旁……

安浔2“这场大雨恐怕不是好兆头!”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城以后你心里就有点慌慌的,总觉得是不好的征兆……

  小二“公子说的是啊!听说城西和城北已经发了洪灾,死的死,伤的伤,那些灾民至今还被堵在北门不让进呢!”

  小二一边说,端着十坛酒过来,鲁智深如今也是身上有钱了,每次喝酒都叫上十多坛,非要喝个够……

  九纹龙:史进6“店家,既然如此,朝廷为什么不让灾民进城啊!”

  小二“还能为什么?高太尉下的令呗!怕惊扰了皇城的达官贵人,再说了,这历代都是如此,不放灾民进城是规定,也是忌讳!”

  小二絮絮叨叨说着,放下酒,转身又去忙了,鲁智深脸色不太好了,史进则是气的一拍桌子……

  九纹龙:史进6“高俅!哼!又是他!这个王八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史进猝不及防被你捂住了嘴,拖到了旁边凳子上乖乖坐了下来……

  鲁智深虽然也痛恨高俅,却还忍得,没像史进一样张口就骂……

  花和尚:鲁智深3“兄弟,此乃京城,事事都需小心谨慎哪!”

 安浔2【点头】“咱们吃了饭,等雨停了就去寻林嫂嫂,你别惹事了……”

  九纹龙:史进6“那等见过林嫂嫂,你便要离开了,是不是?”

  十日了,你现在终于愿意主动和他说话了,史进喜不自胜,可是想到你要离开,他的心就如同针刺刀割,难受得很……

  安浔2“是,聚散终有时,该离开的,总要离开……”

  花和尚:鲁智深3“无妨!它日有缘,总会相见!来,妹子这一路上滴酒不沾,如今到了汴梁,分别在即,陪洒家吃些酒!”

  鲁智深刚给史进碗里添了酒,现在又往你碗里添酒,这一路,你不喝酒他也没硬灌,可到了汴梁,却非拉着你喝……

  九纹龙:史进6“哥哥,你少倒一点!”

  花和尚:鲁智深3“哎,洒家心里有数,大郎莫要担心……”

  安浔2“无妨,我有解酒药,哥哥尽管倒便是……”

  花和尚:鲁智深3“痛快!来!干!”

  鲁智深和史进几碗酒下肚,还没吃够,又连着叫小二上了几坛……

  屋外的雨又下个不停,你们暂时还走不了,三个人吃着酒,很快,史进第一头脑混沌了,只听客栈内传来呜呜咽咽的哭闹声……

 九纹龙:史进6“为什么!!!为什么!”

  安浔2“史进!!”

 史进醉的不成样子,瘫坐在地上,你便去扶他……

  安浔2“你吃醉了,别坐在地上啊……”

  九纹龙:史进6“没有!我没醉!我清醒得很……”

  安浔2【抢过他手上的酒碗】“别喝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咱们等会还要去看林嫂嫂……”

  九纹龙:史进6“你别管我!你们都不要我了……俺爹娘没了,师父没了,王四没了,现在连你都不要我了,我没有人疼,没有人在乎……”

  史进边说边哭,这副样子,不免让你想起来当日在林家,他也是吃醉酒便开始哭……

  安浔2“怎么没有啊?你还有林教头、鲁达哥哥,还有……还有我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九纹龙:史进6“什么朋友!俺才不想,俺不要跟你做什么劳什子朋友……”

  你垂下眼眸,突然不说话了,史进泪眼婆娑,质问道……

  九纹龙:史进6“你还在乎那个男人,是不是?”

  安浔2“我……”

  九纹龙:史进6“你说是不是,你说呀!!”

  你盯着史进出神,他这般看着你,不知为何,你竟于心不忍说出那个字……

  安浔2“鲁达哥哥,史进他喝醉……”

  你本想去向鲁智深求救,却见他趴在桌上,也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

  安浔2“这,怎么会这样……”

  想了想,你从搭膊里摸出解酒药……

  安浔2“来,史进,先把这个吃了……”

  九纹龙:史进6“我不吃!我就是要醉,醉了才能同你说出那些话…浔浔,你,你别想着那个男人了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史进抓着你的手不放,放下他的尊严,乞求着你……

  九纹龙:史进6“那厮不知好歹!浔浔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了,他还凭什么不愿意娶你,还嫌你,他又是个什么东西啊他!我呸!”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此心此境,或许只有史进这个年纪的少年,才会所有…

  安浔2“对……你说的对,他不识好歹……他是个大混蛋!”

  你仰头将碗里那半碗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碗狠狠砸在了地上,史进说中了你的痛处,其实你也不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张顺这么嫌你……

  花和尚:鲁智深3“洒家不懂你们两个说的这些!”

  鲁智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边跟你们搭话,抱着酒,又开始喝……

  花和尚:鲁智深3“洒家只知道,如今这个世道,好人没有好报呐!俺哥哥林冲那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却落得如此下场,俺从没干过一件坏事,却落得了个剃度出家,连口酒肉都吃不上!还被那个智真长老赶出了五台山!”

  你默默拿过酒坛,跟鲁智深对碰了一碗酒……

  安浔2“哥哥不明白,其实妹妹也不明白,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们说这老天爷,他是不是打瞌睡了……”

  安浔2“想我行医救人这么多年,都说一种药能治一种病,可是有一种病,它就没有药啊它!那浪里白条他就是不愿意娶我!”

  你喝着酒坛里的酒,跟史进抱怨……

  安浔2“史进,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是吗?”

  九纹龙:史进6【点头】“嗯!”

  安浔2“周通也是,他也说过我好,你们都能看见我的好!那证明我没有问题的啊,可为什么他张顺就不能……你说他,他是不是整天泡在那浔阳江里,脑袋让江水给泡坏了!”

  安浔2“他欺负我,戏弄我,这么多年我都没与他计较!我还给他做饭,洗衣服,打扫屋子,我伺候他,帮他打理那鱼牙的生意,我做的还不够吗?”

  安浔2“人没嫁给他!可是身为娘子该做的,我哪样不是做全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你每说句话,就喝口酒,本身酒量就不太行,大半坛酒这样下肚,又没吃解酒药,很快,你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彻底醉了……

  九纹龙:史进6“浔浔……那厮,那厮是他瞎了狗眼!”

  史进一边回答你,却见你靠在他身旁,脸颊红红的,双眼紧闭,睡得香甜……

  见此,他嘴角含笑,倒在你肩头,睡了过去,三人酩酊大醉,屋外的大雨还在下,天空也渐渐黑了……

  半夜 迎松酒楼

  失火啦——快来人啊!失火了!!

  屋外的人急急奔走,不知道哪里找火了,喊着救火……

  安浔2“唔……是谁在吵……”

  你扶着脑袋,慢慢睁开眼睛,史进懵懵的靠在你身旁,回答……

  九纹龙:史进6“走水了……”

  花和尚:鲁智深3“哎!”

  鲁智深也被吵醒了,一拍桌站起身大喊……

  花和尚:鲁智深3“贼撮鸟!扰了俺们兄妹三人的清梦!”

  小二“三位客官,你们不是要去潘楼街吗,那边失火了……”

  安浔2“潘……潘楼失火了……”

  你嘀嘀咕咕,突然,猛一睁开眼,望着眼前的酒楼掌柜和店小二

  安浔2“你说什么!哪里失火了?”

  小二“是潘,潘楼街……”

  潘楼街?那不是林宅的位置吗……你记得清清楚楚!鲁智深和史进听到潘楼街三个字,也瞬间清醒了……

  花和尚:鲁智深3“不好了,是林家!”

  安浔2“林嫂嫂!!”

  你起身往外面跑去,史进跟鲁智深抬脚跟着追……

  花和尚:鲁智深3“快让开!都让开!”

  九纹龙:史进6“让开!!”

  三个人都跑了,钱还没给,店小二和老板在后面跟着喊,可追出店门时,却连人影都没瞧见……

  林宅烧起熊熊大火,附近的百姓还在帮着救火,你追过来时,林家大门已经快灰飞烟灭了……

  安浔2“林嫂嫂!!!”

  “这林家娘子真是可怜!”

  “是啊,那高衙内逼婚不成,如今竟要活活把人给逼死了!”

  两个女子低声议论着,你想都不想,就要往院子里冲,幸好史进赶过来,一把将你扯了回来……

  九纹龙:史进6“你别去!在这儿等着!!”

  史进跟着鲁智深冲进了林家宅院,你望着那还在燃烧的大火,心里阵阵不安,又帮不上别的忙,只能跟着那些百姓先救火,不知过了有多久,门口的火已经被浇灭,可是里面的火势却越来越大,鲁智深跟史进还没出来,正当你想要闯进去时……

  花和尚:鲁智深3“妹子!快过来看看嫂嫂!快来!!!”

  鲁智深背着已经昏厥的林娘子从林家院子里跑出来,史进跟在身后,刚才林娘子自缢在梁上,幸亏史进和鲁智深赶到,不顾性命,顶着大火把林娘子带出来……

  你上前探了探林娘子的鼻息,已经很微弱了,若不施针,恐怕活不过半刻…你从包里摸出来针灸包,取出家传的八脉神针开始施针……

 人中穴……少商穴…

 天府穴…商阳穴……

  旁边的史进跟鲁智深盯着你忙碌,他们半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影响到你施针……

  最后一针!间谷穴……

  你刺针下去,林娘子猛一咳喘,她被刺激到了意识,醒过来了……

  花和尚:鲁智深3“嫂嫂!!”

  九纹龙:史进6“嫂嫂!!”

  鲁智深和史进张口便要喊她,幸亏你反应及时,冲二人摇头,示意他们别喊,此时,周围的人都忙着救火,奔走相忙,没人注意到这儿……

  花和尚:鲁智深3“妹子!嫂嫂她怎么……”

  安浔2“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哥哥,我们带林嫂嫂离开这!”

  你曾在东京做过大夫,买有一处宅院,当日离开之时也没有卖出去,如今,倒是成了你们最安全的去处……

  当夜,林家宅院的大火直到天亮才熄灭,房子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净了,周围的街坊邻居皆是议论,林娘子葬身火海,连尸首都没有,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高衙内耳朵里……

  第二日 小宅院

  史进在门口来回踱步,还一直望着紧闭的屋门,一晚上了,你昨夜进去,现在都没出来,他担心得很,想上前敲门,又怕打扰你……

  正在他纠结之时,屋门却被人打开了,你从里面出来,脚步缓慢,脸色有些苍白,好像很累……

  九纹龙:史进6“如何?”

  安浔2“没事了……”

  你露出笑容,好似如释重负……

  安浔2“我替嫂嫂重新施了针,清理了她身上的伤口,上了药,如今人也退烧了,再无性命之忧……”

  林娘子除了吸入过多的浓烟以外,身上还有多处被烈火灼烧,不过你及时给她上了药,伤口也清理干净,绝对不会留疤……

  想着,你腿忽然一下踩空,还是史进伸手稳着你的玉臂,扶住你……

  九纹龙:史进6“累坏了吧?来!快坐下……”

  史进扶你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你忙了一晚,现在是又累又困……

  九纹龙:史进6“你饿不饿?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安浔2“不用,我睡一会儿便是…厨房灶台上还熬着黄连去毒汤,再过一刻钟就好了,史进,你帮我看着火……”

  说到最后,你闭上了眼睛,差点栽在桌上,幸好史进接住了你,让你稳稳靠到了他怀中……

  九纹龙:史进6“浔浔?”

  史进小声的喊你,可你确实太累了,呼吸很快就变得沉稳,睡意很深,他垂眸看着你,又抬起手,轻轻的帮你擦去了脸颊上那抹灰……

  九纹龙:史进6“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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