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清作为整个学校的宠儿,未来妥妥的状元候选人,她带电话是老师批准的,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啊,再说也不止她带了,很多奥赛班的同学都可以带的,只要别影响其他人就行。
她一告状,最先说话的都不是何梦清,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就跟老师告起状了,这个年纪正是爱恨分明,正义感爆发的年纪,义气比天大,最看不惯的就是刘颖这种人了。
“老师,刘颖给何梦清造黄谣,说的可难听了!”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
“我看她就是嫉妒何梦清去拍电影了没带她!”
“什么啊?跟何梦清有什么关系,明明是妒忌张导选中何梦清了没选中她!输不起!!”
“功利心太重,忮忌心太重,机巧心太重!总结:”同学们一起接话高喊:“差劲!!”
何梦清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带着同学们上早自习,讲数学讲物理讲英语讲语文,他们是实验班的,就没有像尖尖那样的艺术生,都知道成绩代表了什么,能免费帮他们提高成绩的人,不藏私的人,能是坏人吗?
并且早上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而且不得不说,绝大多数人是颜值即正义的忠诚拥护者。
几重原因叠加,刘颖是一丁点胜算都没有,也正是认识到这些,所以之前何梦清才想说换个温和点的方式处理,没想到这刘颖真的是……像被人洗脑了一样突然就变得又蠢又坏。
刘颖简直要被气疯了,可面对这么多张嘴她根本就吵不赢,班主任老师神情更是严肃,点了事件的中心人物何梦清和刘颖,在全班胜利的欢呼声中一起去办公室处理。
青春真好,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至少学生们作为祖国未来的希望,绝大多数都是积极向上的,阳光的。
面对铁证如山,老师找来了刘颖的家长,刘颖妈妈跟之前何梦清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气质大变,从前还说的上是大方爽朗,现在光看面相就显得有些……
说不上来,有点刻薄吧,还不准确,看谁都带着点蔑视的感觉,看人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看……商品。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迸发出一种令人极度不舒服的贪婪,转瞬间就换上了虚伪的亲和,口口声声我家刘颖的不对,阿姨替她给你赔礼道歉了云云,还当着老师和何梦清的面扇了刘颖好几个嘴巴。
要不是班主任拦着,没准就要把刘颖的脸都扇肿了,何梦清冷眼瞧着,大概也明白了刘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同情有点,但也只有一点,毕竟她会变成这样不是自己造成的,更多的是警惕和决心,她一定要离她们一家远远的。
何梦清阿姨,这次的事我就先保留追究的权利了,毕竟当初也多亏了你们给的试镜消息。
言外之意就是用这事儿换人情了,刘颖妈妈细眉一挑,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眼神中透露的情绪可跟嘴上的完全不一致。
这天放学,何梦清在饭桌上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凌爸:“我觉得刘颖妈妈很可能走上歪路子了。我猜是跟人口有关的,最次也得是传销,再严重了就不好说了。”
小清这孩子在这方面敏锐的很,凌和平重视了起来,吃了饭就急急忙忙回了所里。
没两天,期末考试就来到了,何梦清依旧稳定发挥,还没等成绩出来就飞去了北京,临走也没见上凌霄一面,只是留了生日礼物给他让尖尖帮忙转交,估计他过生日的时候她应该回不来。
平时他们就用电话和QQ联系,何梦清家空着,就让李尖尖住了过去,有网络有电脑的,李尖尖简直是乐不思蜀了,甚至玩连连看都能玩到大半夜,再也不说放假无聊了。
何梦清趴在酒店的床上,听电话那头凌霄说陈婷阿姨已经脱离危险期,但他暂时还是回不来,对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你还会报北京大学了吗?”
凌霄顿了下才问:“你希望我报吗?不怕吗?”
这叫什么问题啊?!
何梦清撇撇嘴:“怕什么?我才不怕你!”
又轻又苏的笑声低低传来,让人耳朵痒痒的
凌霄不怕就好。
何梦清什么啊?我一直不怕你的好嘛!说的我好像之前有多怕一样……
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越说越小声,可凌霄却越听越是目光温柔,仿佛疲惫也被一扫而空,有了力量继续走下去。
何梦清说说就叹了口气。
凌霄怎么了?累了吗?
是啊,是有点累,但何梦清一开口就是:“不累!就是到睡觉时间了,我得……”
凌霄长个子嘛。
何梦清对,那我先睡觉了,就这样……
凌霄紧急叫住:“等一下。”
何梦清挂电话的手一顿:“又怎么了?!”
凌霄嘴角挂着笑:“还没跟你说晚安。”
何梦清啧…我要吐了!
凌霄吐之前要不要给我撒个娇?
哎呀我去!何梦清抖了抖身上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凌霄你有病啊提这种要求,挂了!”
虽然被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可凌霄的心情却明媚了许多,直到听到医生对舅舅和秦叔叔说的话。
“虽然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之前给你们家属已经讲过,病人全身多处骨折,软组织的损伤这都可以很快地愈合,但最严重的就是她颈椎脊髓横断损伤,这个……简单来说脊髓神经完全断裂,损伤平面以下的运动感觉完全丧失,包括四肢,二便功能障碍、呼吸功能障碍等症状,你们家人要做好心理准备,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患者恢复的可能性是极小的,病人的心理和生理遭受重大创伤也很容易产生过激情绪。”
原本陈婷是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但是因为太着急回国,加上她自己会开车之后完全不满足于坐在后面口头上的催促,直接坐到了副驾指挥起来,都知道副驾是最危险的位置,所以就变成了这样。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锤的人根本就站立不稳。
“您的意思是,我妹妹她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医生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又强调了一遍损伤严重,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恢复的可能性极小,又说了下护理问题和并发症发生情况等等,剩下的就只能家属之间商量了。
话里话外点明以上种种都有可能会影响患者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