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鸡师正迷糊着,听到这声招呼,连忙起身,他正躺在那《石桥图》中樵夫所在之处打盹呢。
费鸡师在这儿呢!我睡的正香,这么大声喊我,是不是有人要治病啊?
苏无名是!
费鸡师还是那个邋遢模样,钟伯期和冷籍对视了一眼,都不大信任此人精通医术。
只是还未来得及发表什么意见,只听“咚”的一声,费鸡师已经从树上下来了,扑棱着身上的灰尘草屑,走到苏无名跟前。
苏无名鸡师,刚才钟先生咳血了。
咳血?
费鸡师哦,我来南州之后,发现好多南州的病人,也这么咳嗽,想必是同一种病吧?
姚惜此时已经凑在了卢凌风身边,毕竟喜君一心专注画画,她也不好打扰人家。
闻言悄声问了句:“鸡师公,当真医术了得?”
她是知道费鸡师会医的,但会到什么程度她可不知道,也没怎么见过。
卢凌风当然,若不是他,你义兄我早就没命了?
姚惜“嘶”了一声,瞟了眼卢凌风:“是当初那板子?”
刚见面的时候,卢凌风行动不便,伤在后屁股,除了挨板子,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卢凌风一瞪眼:“当然不是,是中了毒。”
这么没面子的事,干嘛老提啊!真是的!
姚惜“哦”了一声,接着听。
钟伯期态度有些轻慢:“你会看病?”
费鸡师什么阅历,怎么可能连这都看不出来:“怎么?不像吗?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就要过去,但钟伯期却一挥手:“不必了。”
费鸡师哪可能听他的,早得了苏无名的嘱托,管他愿不愿意呢,上去就抓着他挥出来的手把上脉了。
钟伯期被人拉着胳膊,面上倒是没什么怒容,只不过也没什么好脸色:“看你的样子,倒像是江湖术士,也不难为你,你就说一下,我寿得多少。”
这不是在问费鸡师,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考他而已。
费鸡师寿至八十,没跑!
钟伯期一听,唰的一下收回了胳膊:“胡说,我这是老病,没法治!治不了,也没得治!”
“你说你是从长安来的,我看你是在长安行骗被人赶出来的!”
向来这医患之间,是要彼此信任的,单一方使劲可不成。
但医者仁心,能治的病,他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费鸡师谁告诉你得的是绝症啊?
“好多的郎中都这么说。”
费鸡师那是因为南州没有名医,就好比你们南州四子吧,号称名士,我看也就那么回事。
这话一出,不说钟伯期和冷籍,就连罗长史和熊刺史都有些不悦了,这南州虽是下州,但让人这么当面嘲讽他们南州的名士,不是打他们的脸吗!
“你放肆,这儿又没你的茶碗,退下,退下,退下!”
费鸡师本还想再辩几句,可看到苏无名冲他挤眉弄眼的,到底还是算了,但输人不输阵,总要叫嚣两句。
费鸡师谁稀罕喝你们的茶,哪有我的酒好喝,真是的。
那罗长史一叉手,连忙解释:“钟先生,此人说话确实不可信,我是有所领教的。”
钟伯期此时到大度容人,端着茶盏,一副不计较的样子:“无妨,诸位,请!”
这种情况下,众人都端了茶盏,结果冷籍心有所感,声音哽咽:“戚戚复戚戚,秋堂百年色。而我独茫茫,荒郊遇寒食。可惜啊!元夫,公复二位兄长,不能一起共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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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国庆假期快乐!!!放假啦!!!别堵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