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38

所有人一走，皇后便再也忍耐不得，发起火来：“去撷芳殿，狠狠掌那帮奴才的嘴，连大阿哥都照顾不好，惹出这样的事端！”

素练此刻心中也很是惶恐，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虽说她得了夫人的嘱托才敢这样瞒着娘娘行事，可现下这个档口，她自然是不敢承认的：“娘娘息怒。”

皇后怎么可能息怒，一招下来，不但娴妃得了长子，连手中权利都要分给贵妃：“永璜受委屈，皇上难免要责怪我这个做嫡母的不上心，如今几乎是明着说我管不过来后宫，让别人帮着管！”

皇后说到这里似乎站立不稳一般，退后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抚着额头，满宫寂寂无处诉说，只有素练能让她放心陈述：“本宫是不喜欢哲妃，也不喜欢永璜好胜，可本宫自问，尽到了嫡母的职责，并没亏待他分毫。可皇上不喜欢本宫，本宫怎么做都是错的……”

眼见皇后陷入自哀中，素练也不得不劝说两句：“都是奴才们不是，坏了娘娘的好意，可是娘娘……皇上对您还很是敬重的啊。”

皇后苦笑一声：“原还有几分敬意，可经了这一遭，恐怕这最后一点体面也要没有了。”

素练心中焦急，若是娘娘没有了心气儿可怎生是好：“娘娘，大阿哥没娘的时候就仗着长子的身份想要拔尖儿，如今跟了娴妃岂非心更大了？娘娘，二阿哥是嫡子啊，自古以来，嫡子若不能得了那个位子，哪里会有好下场的，娘娘，您不能没了斗志啊！”

皇后闻言只能强行忽略心中疲累：“是啊，为了永琏，本宫也要打起精神来。”

思考了一阵，皇后突然对着素练说：“皇上明明冷落了娴妃，为什么又要把永璜给了她？还有贵妃！她今日带皇上去上书房，是也想要抚养长子吗？”

素练眼珠一转，上前倒了杯茶端给皇后：“娘娘，依奴婢忖度着，恐怕大阿哥与娴妃早有勾结，贵妃许是被她利用了也说不定呢！”

皇后眉目一凛：“会有这样的事？”

素练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正确：“娴妃一直膝下无子，如今收养了大阿哥，不就像当年太后收养皇上一样，可以母凭子贵。”

皇后头疼的紧：“难道她在算计本宫的皇后之位？”

这是她的心结，素练也十分清楚：“娴妃当年差点当了嫡福晋，她岂有不记恨您之理。如今得了大阿哥，只怕还要算计二阿哥的太子之位呢。”

皇后本就不是多么精明的人，被素练三两句话就忽悠的坚定了心中执念：“谁也不能算计本宫的儿子！”

皇后听得进她的话，素练越发起兴：“娴妃失宠多时，还能得个皇子，还是皇长子。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那贵妃什么脾性，娘娘您不说十分了解，也能揣摩出七八分来，从未对大阿哥起过什么心思。正如娘娘所说，好端端的，贵妃带着皇上去上书房看大阿哥做什么？”

皇后就是这么想的：“贵妃与本宫一样忌惮娴妃，必是看娴妃有了动作，才会想要抢先下手，这才被娴妃利用的。”

素练脸上满是担忧：“娴妃这番心计谁人能及！”

皇后闭了眼睛挫败的叹息了一声：“是本宫轻视了她！本宫原本以为她没了景仁宫就翻不出天去，可如今，永璜已经去了延禧宫。”

素练连忙上前为皇后揉着额角，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娘娘……今日这样的场合，除了娴妃和贵妃，还有一人在场呢”

皇后豁然睁开眼睛：“你是说懿贵人？不成……她当初要投靠娴妃，怎么可能为本宫做事！”

素练不慌不忙的提醒了皇后两句：”听说，懿贵人为娴妃说了话，皇上这才想起去看看娴妃呢。可惜娴妃却很不领情……”

“如今皇上要么不进后宫，要么都是懿贵人伴驾，又赐了那样的封号，取了那样的字号，娘娘……若是能笼络了懿贵人，那在皇上面前……我们也能多个说话的人不是？”

“何况懿贵人什么出身，娘娘用着也不用太过忌惮。”

皇后神色缓了缓，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素练……你去，挑几件上好的布料首饰和金银等物赏给懿贵人，只说……她伺候皇上伺候的好，本宫身为皇后当为皇上分忧，自是要赏她以为后宫嫔妃做个表率。”

素练蹲身行了礼，应了是之后便去拿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