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圣小丘

今天，萨莉可收到了一封战书。这封战书来自萨利贵族欧塞拉斯·萨莉亚。

萨莉可亲率扈从前往萨莉亚城外三十里，罗马大道一旁的山丘上。传说这里是萨利人的圣地，民族英雄萨莉波里埋葬于此。后来被罗马人掘开修建道路。萨莉波里墓旁的老歪脖子树被罗马人保留，上面挂着叛乱分子，以儆效尤。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在萨利省倒是十分少见的。萨莉可一行人抵达圣小丘时，欧塞拉斯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时，天气忽然转阴，云层厚积而来。

“欧塞拉斯如何逃出罗马监狱的？”萨莉可问。

“罗马人把他丢进竞技场，他煽动奴隶造反成功，然后跑了。”

“不会是...”

“是的。”

萨莉可点点头。随后，她下马，与欧塞拉斯会面。

“Ociras of Saria, long time no see.”

“The same. Sarico of Sariary...”

欧塞拉斯的扈从递给他一份卷宗。欧塞拉斯随即朗诵。

“Sarico, the heir of noble home Sariary, committed the crime of betraying his name, our ancestors and our divines. She knows no honor and glory, turned to Roman, slaughter our fellow people, being a dog of invaders. Thus, by the divines, I, Ociras of Saria, according to the sacred code of Sari, shall challenge against and vanish that evil. May Sariporrii bless the one of truth and justice.”

“萨莉可，萨莉亚里贵族家族之女，今乃背弃族名、卖国求荣，委身罗马以谋功名利禄。毁坏三正，听用佞人，营小知而逸正道，恃利物而乖正统。生萨利人，不知有义。列祖列宗，尽为所弃。晏仰盘旋，胡服饰貌。隳我宗庙，废我社稷。人民日困，曾不能言。希腊戏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今以此神圣之地，天神所鉴，必去此恶，以匡萨利之族。故曰：以萨利之法，欧塞拉斯·萨莉亚，向萨莉可·萨莉亚里提起挑战，愿萨莉波里保佑正朔之所在。”

欧塞拉斯听说过一点萨莉可的名声，萨利人和罗马人都说她善战，但具体什么情况尚不可知。她自己的战力也不弱。实际上，布鲁图斯被截胡后，除了会同萨利人反对派起事，她别无选择。如果落到罗马人或蛮族手里，不死也是当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如果落到萨莉可手里，更是难逃一死。事已至此，只能一搏。幸而萨利传统好勇斗狠，萨莉可必然接受决斗。赢的人会获得萨利人的拥护，有资格领导他们。

“呵呵，长篇大论，不过开历史倒车。”萨莉可拔剑。

东云幽紀大惊：历史倒车？！

他悄悄问尼卡：“什么叫开历史倒车？”

“大队长说过，要想进步，靠两个方阵：对当方阵和马其顿方阵。反对两个方阵就是开历史倒车。”

“……大队长她……”

东云幽紀肃然起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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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宣布决斗开始。萨莉可持椭圆罗马大盾和萨利长剑，着一身武装衣衬链甲，下着长裤。明显是罗马和萨利的融合。欧塞拉斯持小盾长剑，亦着链甲、长裤。俨然已不再是角斗士打扮。

两人互相试探，缓步对峙。这时，丘上起风，老歪脖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

欧塞拉斯忽然出击，萨莉可轻易闪开。欧塞拉斯作假动作，被反制。

欧塞拉斯再出剑，萨莉可不再作闪避，猛地架盾，连续发动凶猛攻击，欧塞拉斯大惊，躲闪腾挪，连连后退。眼看步伐失当，防御不稳，大难临头，萨莉可突然和缓了攻势，待欧塞拉斯重整架势。

欧塞拉斯此时方知萨莉可之实力，自己远不能及，乃汗流浃背。她只能尽力拼一把。如果没有获胜的希望，至少在萨利人的历史上留下壮烈的一笔。

萨莉可主动进攻，欧塞拉斯意图反制，却被看穿，击倒在地。欧塞拉斯即刻挣扎站起，继续搏斗。如此凡十几合，欧塞拉斯遍体鳞伤，精疲力竭，狼狈不堪，萨莉可却步伐轻盈，泰然自若。双方观众，皆稍有不忍之心。

“咣！——”沉闷的雷声从天边传来。此刻，欧塞拉斯的长剑被打击脱手，萨莉可的剑抵住了欧塞拉斯的脖颈。

欧塞拉斯先是面有不甘，转而面容放松下来，欣然迎接死亡。

这场决斗是她输了。

双方观众都在等待最后的一剑。

谁知，下一秒，萨莉可突然笑了：“壮士！赐之葡萄酒。”

语惊四座。尼卡闻命，即刻取来酒袋递给欧塞拉斯，萨莉可也收剑入鞘。她摇摇手：“走了！”

少时，东云幽紀问起：“为什么不杀她？”

萨莉可笑了：“幽紀，论罗马之文章典籍，我不如你。论萨利之英雄豪杰，你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