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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整版(五)

纽蒙迦德的英伦红玫瑰

读者们新年快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Summary:1945年一战,邓布利多战败,千钧一发时魔法部将他在战场上救回,当他醒来时,这位曾经站在魔法巅峰的白巫师从万人仰望的救世主再到魔法部一颗废卒也不过是朝夕时间,到最后,格林德沃出现在他面前,准备迎回这位睽违已久的信徒。

      Vinda Rosier(罗齐尔)不知道伟大的格林德沃怎么能忍受,一个没有魔杖的人,穿着浮夸的长袍,整天游荡在纽蒙迦德堡,时不时逮着圣徒辅导谈心,把纽蒙迦德变成他的教学课堂,就因为这个人的姓氏叫邓布利多?

      纽特•斯卡曼德,第一次踏入纽蒙迦德的时候,难得没有他经常拎在手上的那只箱子,格林德沃的信仰者在城堡各处,大厅角落,走廊尽头,纷纷停下了动作和交谈,转过头,远远的看着他。

      穿着优雅套装冷艳高贵的女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带着这位客人径直穿过大厅,一路向上。

      城堡外吹进来的风带着未化的雪,纽特发觉这里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统治欧洲的恐怖黑魔王的宅邸,圣徒们的根据地,整个魔法界真正的权力中心,在预言家日报中被极尽所能描绘成邪恶之源的地方,眼下看来就像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度假城堡,除了太冷清点。

      魔法部的人应该并不知道这点,否则,他们不会命自己独自前往这里,1945年的那场决斗已经彻底打垮了白巫师们的勇气,邓布利多的战败不仅是令他失去自由,更叫整个魔法部陷入长久的,颓靡的,被阴霾所笼罩的恐惧之中。

      想到邓布利多,纽特在踏入这座城堡后的脚步终于展现出了片刻的迟疑,Vinda Rosier,适时地回过头,扬起下巴,垂着浅碧色的眼睛道:“斯卡曼德先生,希望你能明白,今天你之所以能够来到这里,完全源于伟大的格林德沃的仁慈。”

      她说完,纽特还没来得及反应,罗齐尔已经推开了面前的那扇门,温暖的橘黄色火光从室内透出,像是随着门扉开合的吱呀声开启一团柔和美好的梦境。纽特往前走进一步,暖和的室内温度融化了一路过来沾染在身上的寒意,在那梦的深处,摇曳的壁炉火光和深红色丝绒帏帘的包围中,邓布利多从书本里抬起头,像许多年他仍在霍格沃茨教书时那样,坐在满堆纸卷中,亲和而熟稔的笑着说:“好久不见,纽特。”

      “Miss Vinda,能麻烦你帮我们的客人弄一个舒适的靠垫来吗?”

      Vinda Rosier脸上神色复杂,她没有说话,但是抬手用魔杖一挥施出招来咒,最后替他们合上门。

      纽特坐在椅子上,舔了舔颜色泛白的唇,他不是一个善于开启话题的人,只能看着昔日教授转来转去忙忙碌碌。

      对于巫师而言,这样的场景有点奇怪,无论做什么事情,他们只需要挥一挥魔杖就可以,物品可以飞来,炉火可以自动调节。只有麻瓜才需要亲力亲为,麻烦的一步步操作,邓布利多将茶叶和茶具准备好,拎着个空水壶准备烧水,才想起什么,扭过头歉意的对纽特说:“能麻烦你帮我弄些水吗?”纽特连忙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施了个清水如泉,邓布利多冲他道了歉。

     来的时候,圣徒并没有收缴他的魔杖,现如今整个欧洲巫师界都在格林德沃的统治之下,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两人相对着坐在壁炉前时,甜苦的氤氲雾气飘起,气氛温馨的就像一场普通的故旧会谈,邓布利多道:“怎么样,你最近过的如何?”

      并不太好,格林德沃的统治计划的逐步推进,欧洲大陆各地进出的关卡已经严严锁死,纽特不能在同往日那样天南海北的到处跑研究他的神奇动物,工作计划被迫搁置了许久,与远在美国的蒂娜只能用书信联络,但是说实话,比起更多人,他个人的这一点小烦恼算不了什么,就好比现今坐在他对面的昔日白巫师。

      1945年那场决斗的惨败化作笼罩在欧洲大陆上空久久的阴霾,更使邓布利多失去了一切,他的自由,他所有的名望与敬仰,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是某道不知名的黑魔法的侵蚀,或许是两个颠峰至强者决斗后导致的重伤,总之在邓布利多败给格林德沃之后,魔法界最强大的白巫师像一截被折断的宝剑,像走入末路的雄狮,被敌人囚禁于高塔之中,就连煮一些热水,都需要他曾经的学生帮忙。

      对面的邓布利多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会闲着用无杖魔法摄神取念吧🌚)依旧微笑地看着他。纽特想起自己来纽蒙迦德之前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东西,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不知道是谁,有个记者翻出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过往,这并不是什么很难挖掘的秘密,邓布利多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没有刻意隐瞒。然后一些不太好的言论也顺应而起,纽特一向不太关注这些事,已至于他通过旁人知晓的时候,事态已经发展到邓布利多曾经为了那场决斗所付出的一切被推翻的地步,在他匆匆一瞥的那份报纸里,邓布利多穿着漂亮的绸缎袍子,枕在柔软的球遁鸟绒毛填充的靠枕上,比起战浮更像是个主人一样整日无所事事地徘徊在城堡里,对待每个前来的圣徒都亲和慈爱。魔法部显然也看过了这份报纸,并且真的相信了其中的内容,所以他们找到了纽特,这个据说是邓布利多最偏爱的学生的神奇动物学家。且交给他一份重任。

      纽特抬眼看邓布利多,红发巫师确实穿着一身点缀了金色星星的长袍,他靠在椅子上,周身的一切都看不出任何门囚禁的痕迹,这叫纽特有点困惑。

     “邓布利多教授……。”纽特局促地说。说出这种话显然对他而言很困难,但他还是努力地想去表达,“如果…如果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去帮助的事……我非常乐意效劳。”

     邓布利多眨着他那双如湖水般蓝的双眸,被棕发巫师这突如其来的决心怔愣了片刻。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被勾起了某些记忆,想起他曾经如何动用心思引得他这个喜爱的学生帮忙。为了整个魔法界和麻瓜世界社会奔波救命,想到这,邓布利多不由得笑了。

      纽特不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笑,邓布利多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没有了魔杖,他只能亲手端起茶壶将纽特杯子里的茶添满,贴心地为他搅拌。

      纽特注视着杯中红茶因搅动出现的红褐色漩涡,耳边传来邓布利多的声音:“已经结束了,没有需要再做的事情了。你看,我有多自大,努力了半生才发现,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依赖魔法去解决的。”

      棕发巫师不由得睁大了双眸,似乎并不相信这句话是从邓布利多口中说出来的。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外界的看法,无论是其他的巫师或魔法部,他今日愿意来到纽蒙迦德也不是迫于当权者的权威和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他只是单纯的想见见昔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然后尽自己力所能及帮助他或做些什么事。从走进这座城堡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对邓布利多的担心。

      他动了动唇,只是有些话没能说出口,被邓布利多微微抬手阻止了。

      “喝完这杯茶就走吧。”

      纽特确实照他所说,喝完那杯茶就走了。因为邓布利多的意愿很坚定,他也不好再多留,喝完茶便起身告辞。

      邓布利多像长辈那样叮嘱了几句,在门口分别时,红发巫师突然开口:“决定一个人的命运是自己的选择,决不单单是自己的能力。”

      纽特正低落地垂着头,听见这句话像被什么刺激到一般立刻转回身望着邓布利多,只见逐渐合上的门犹如熄灭的灯光,而邓布利多站在那最后的暖光中,湛蓝明亮的双眼依旧微微笑着。

      Vinda Rosier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冷冷地说:“斯卡曼德先生,该离开了。”

      欧洲魔法界的统治者,纽蒙迦德的主人格林德沃回来的时候,主卧里还飘着淡淡的苦茶香气,他轻轻一瞥还残留有浅褐色茶水的两只茶具,不冷不淡的轻哼一声。

      邓布利多依旧依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指节从容淡定的翻过书页,扶手旁,矮几边,长袍垂落的脚边都堆满厚重古老的书籍。他总是看书,格林德沃早晨离开前他就坐在这张椅子上看书,现在回来了他仍坐在那里,就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红褐色的长发自然垂在椅子暗红色的衬布上几乎融为一体。格林德沃时常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张暗红色椅子长出无形的藤条牢牢锁住了邓布利多,在天长地久的同化中迟早有一天会将他吞噬。

      格林德沃很多次都想抽出接骨木魔杖将椅子摧个粉碎,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他到底没有那样做,格林德沃清楚的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刚刚去北美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通过门钥匙降落在纽蒙迦德堡外,一路走来,考究的大衣上难免沾染了几分奥地利雪山的寒意。屋内的炉火烧的很暖,他留在屋里的魔力始终维持着一个令人舒适的温度,从走进屋里开始,格林德沃能感觉到,身上的覆雪正在瓦解的声音。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不紧不慢地走到正在看书的红发巫师面前,缓缓展开双臂,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他。

      “我以为这次会面会如你所愿?”他嘲弄道。

      邓布利多依旧从容淡定的翻过书。

     “我并不介意你偶尔开展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会谈。”他漫不经心的扫过红发巫师认真阅读的面庞,似乎在试探着他的反应。“尽管你知道,我一向很讨厌那些人。但是既然请来了,总要尽一些待客之道。”

     邓布利多终于动了,似乎是听不下去,没完没了的话语,他放下书,没有去看格林德沃。而是站起身,抬手帮他脱下大衣。

     先知者满意的舒展双臂,任由年少时的爱人替他宽衣解带。

     傍晚时分,格林德沃留宿在这间卧室,在纽蒙迦德他其实还有一个单独的卧室,但只有处理公务事的时候,他才会在那个房间,平时无事,他则更多在邓布利多这间壁炉永远燃烧着的卧室里过夜。

     格林德沃枕着一只手臂躺在床上看书信,邓布利多正穿着睡袍在橱柜边点烛台。壁炉火光照在丝绸材质的袍子上显出莹润的光泽,格林德沃从纸页中抬起视线,异瞳自上而下地打量面前的人一番,他发觉邓布利多在那儿站的太久了。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我这次去美国做了什么。”格林德沃手中翻着信件漫不经心地说。欧洲大陆的魔法界已经基本在他的统治之下,唯独在遥远的北美洲大陆,美国的巫师们始终是他那副“银舌”难以撼动的存在,他也为此不断说服。

     “如果是我改变不了的事情,那么听了也没有什么意义。”邓布利多依旧没有转回身。

     格林德沃听见他这个答复,嘲弄地笑了。他将信纸往床上一丢,玩味地说:“那么,便看看这些信纸吧。”

     邓布利多回过头,恰巧撞上格林德沃的视线,对方异色的瞳孔在昏暗室内光线下,显现出一种非人的妖异,邓布利多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不确定是否要过去,格林德沃却已经向他伸出了手。

      像无声的陷阱,格林德沃却总有令人甘之如饴踏入陷阱的魔力,邓布利多踩着厚重柔软的地毯走进猩红色帏帘垂下的四柱床,在他指尖触碰到纸页的一瞬间,整个人也被格林德沃一把握住手腕扯上了床。

      两个人在柔软的被褥上翻滚,格林德沃如同捕猎的野兽将他牢牢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在纽蒙迦德这段时间邓布利多的头发被养的很长,红色的头发像丝绸一般流淌在枕间床上,格林德沃忍不住伸手握了一缕垂在红发巫师白皙的脖颈旁边的发丝。邓布利多却没心情搭理他,他修长的手指间还夹着信纸,就着这个被昔日爱人困在怀抱中的姿势专心致志的看着。

      信里面是格林德沃的信徒在给他汇报他们在美国的行动发展。格林德沃一直想与美国魔法部有所接触,但是因为曾经的一些缘故,美国魔法部对他相当了解和防备,宁邓布利多意外的是,格林德沃这次居然没有选择暴力侵占和控制,而是与美国魔法部高层和平谈判,谈判方的代表人员中,还有邓布利多相当熟悉的蒂娜。

      “除了我,还会有谁如此迁就你?”叱咤欧洲的黑魔王眯起眼将爱人的长发缠在指尖,丝丝红痕缠绕在指尖的触觉,竟令他产生莫名的舒坦与快意。

      邓布利多一直不喜欢他过去的手段,不喜欢他用索命咒随意夺去他人的生命,不喜欢他动一动手指就能将生命碾灭的力量。但是权力的争夺中怎么可能不涉及杀戮,邓布利多曾退而求次,与他谈判,与其使用武力,不如先试着沟通。

      “你不是迁就我,当你不再使用武力的时候,你会发现最大的受益者是你自己。” 邓布利多盯着信漫不经心的说。

      格林德沃倏然收紧手指,邓布利多吃痛一声,被迫顺着金发巫师拉扯的力度仰起头,那双犹如嵌入湖水的蓝色眼睛终于看向了他。

      两人的呼吸在卧室里格外清晰,邓布利多望着他,眼神渐渐变了,他意识到格林德沃想要做什么,即使他的心中仍残留着抵触,但事实告诉他,他只是格林德沃的一个战俘。而对方正有意的提醒着他,但如今的格林德沃面前,他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当对方熟悉的气息靠近唇齿时,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信纸被迫洒落在床上,又随着两人的动作飞了满地。

      思绪混沌间,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了当时在霍格沃茨再次见到格林德沃的那天。

      当时距离他战败已经过了数个月,魔法部也曾对他的信仰到不可置信,再到最后的绝望,有许多次他都能清晰的听见魔法部的人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的暴跳如雷,最后伦纳德·斯潘塞·莫恩疲惫的走进来摘下帽子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这个从端茶倒水的服务生晋升到英国魔法部部长的巫师难得表现出几分痛苦,他看着邓布利多,似乎还期待着他能再次站起来和格林德沃对抗。

      邓布利多一言不发,静谧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流淌,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但是谁也没有说出口,因为事实太过可怕。邓布利多的倒下,最先无法承受的是整个魔法界。

      魔法部很清楚,所以,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败给格林德沃的情况下。依然让他一天又一天的待在霍格沃茨继续任教,好像只要邓布利多一天不踏出霍格沃茨,就不会宣判结果。

      格林德沃出现的那天,邓布利多正在梳理福克斯的羽毛,伦敦街市的雾灰蒙蒙,似乎每一处看不见的角落里都有带着血腥味的黑纱在飘动。就连最后的这扇窗也被覆盖的时候,格林德沃的倒影照映在桌面上,邓布利多没有抬头,静默的看着那双异瞳倒映在桌上,很轻的脚步声在缓慢靠近,然后他听见格林德沃说:“你看,除了我一一”“还有谁会懂你?”

      他懂,他当然懂,邓布利多最大的力量,从来就不在魔法。

      邓布利多闷哼了一声,被迫闭上眼。

      “罗齐尔小姐。”

      邓布利多礼貌的声音响起,Vinda(Vita)Rosier捏着餐具的手指一停,她微微抬起眼,先是望向餐桌顶端的金发巫师一一她那尊贵的领袖穿着一身挺括的驳领西装,胸口的口袋装着精美的血誓瓶,他今天准备出席一场国际会议,现如今垂着那双没有太多情绪的异色眸子,慢条斯理地看着信纸。从容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环境的半点影响。

      随后,她才从容的转过头,把视线缓缓移向长桌的另一端。红发巫师冲她微微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请求道:“罗齐尔小姐,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帮我召来一张报纸。”

      Vinda Rosier再次缓慢地冲上首看了一眼。

      纽蒙迦德的主人依旧没有任何表态,他随手接住了猫头鹰送来的信件,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展开纸张,对于桌面上的事业仿佛置若罔闻。

      于是罗齐尔只好放下刀叉,从袖口抖出自己的魔杖,举起手轻轻一抖,施了个飞来咒。

      一张报纸飞来,落在邓布利多面前。

      “相当优秀的无声咒。”邓布利多道,他作为教师的职业病似乎又犯了,一边抖开报纸一边用欣赏的眼神看着表情冷淡黑发女巫,就像看着他的那些优秀学生。“我一直对布斯巴顿的教学方式感到好奇。他们的学生以智慧和优雅闻名,可惜三强争霸赛自从1792年后就再也没有办过,霍格沃茨始终没有与之交流的机会。布斯巴顿的校长倒是有派猫头鹰送过信件邀请我到法国进行友好的学术研讨,只是那时候的我忙于一些别的事情,一直没能赴约。”说到这里,他看起来有些感慨。”

       Vinda(Vita)Rosier,一位毕业于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纯正法国纯血巫师,平静的放下了魔杖,并没有因为对方夸赞了自己的母校而感到荣幸。它像一朵高傲而从容的法兰西黑玫瑰,不轻易流露出真正的情绪,尽管内心已经产生了一丝类似后悔的情绪一一一一或许他不应该参与这次早餐的。

      邓布利多将报纸摊开,低垂的眼眸扫过上面的信息,黑发女巫不是刻意要盯着他看的,只是轻轻撇过一眼,深碧色的眼眸便定住了。罗齐尔发现他阅读的速度很快,普通人浏览文字的时候为了思考总是免不了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而邓布利多只是轻巧的眨了眨眼便翻过报纸的版面,并且手中还搅着茶,很奇怪,罗齐尔总觉得这一幕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稔感。但她却想不起来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还偏偏又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布斯巴顿学院里还有一座喷泉是吗,罗齐尔小姐?”

      这个话题转折的有点突然,罗齐尔收回神,顿了顿,说“是的。”

      邓布利多感叹道:“听说这座喷泉具有神奇的疗愈能力,它一定相当受到学生欢迎。”

      罗齐尔神色一动,目光落在红发巫师身上,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布斯巴顿学院确实有一座宏伟的漂亮喷泉,喷泉的名字很长很古怪,是尼如文。叫做“梅勒与佩雷内尔。”年少时,仍是一个正在布斯巴顿上学的少女罗齐尔也对其产生过好奇。

      据年长的教师所说,布斯巴顿如今的城堡和场地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一位才华出众的往届毕业生捐建,那位毕业生在读书时与同为布斯巴顿的学生的妻子相识相恋,为了感激他们夫妇,于是学校建了这么一阵喷泉并以他们的名字命名。在喷泉建成后,那位毕业生回到学校对其施了一个奇妙的咒语,从此喷泉流出的水流都,带有美容和治愈伤病的能力,常年不歇的水流,吸引了山林仙女的眷顾。藤本月季也爬上石台在泉水边娇艳的绽放,布斯巴顿的学生们都很喜欢这座喷泉,罗齐尔也一样。

      罗齐尔在学生时代并不是那种受校友欢迎的学生。她很优秀,也很漂亮,更是相当高傲。出生于法国纯血统的家族的身份更是将她与其他学生天然的隔绝开来,别人都畏惧她,所以她没有什么朋友。

      在校期间,罗齐尔有很多时间都是在喷泉边打发的。她喜欢穿着那身丝绸做的蓝色裙袍坐在喷泉的石台上,银亮的泉水会从身侧溅落,山林仙女蹲坐在肩头轻轻哼歌,还有无知的年轻学生们说笑着转过喷泉,恰巧看见她时,脸上的表情固然凝固,都构成了一段非常难忘的回忆。

      “我有一位朋友。”邓布利多俏皮的眨了眨眼,温和一笑,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具有望到人心底的力量,“你可能听过他的名字,炼金术师尼可•勒梅。有一年暑假,他询问了我有关于做喷泉的事情,我稍稍给了点建议。”

      罗齐尔一怔,向来得体的面部表情难得松动了,出现几分错愕。

      这时候,纽蒙迦德的主人冷不丁的出声,加入了话题“德姆斯特朗也是一座不错的学校。”

      桌面上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一瞬,邓布利多含着浅浅的微笑,将手中阅读完的报纸合上折叠起来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说:“我当然知道,我想你已经跟我说过太多关于德姆斯特朗的故事了。”

      “我那个时候,应该没有和你说过德姆斯特朗的城堡。”格林德沃终于看完了猫头鹰递送来的一封又一封的信件,他微微一动指尖,信纸便悬浮而起在半空整齐的排开,他习惯在阅读完手下汇报的信息后,再过一遍阅读。如雪花般的信纸 在他眼前快速闪过,格林德沃抿了一口茶,姿态怡然地用那双异色眼眸轻轻一扫,便算是记住了,最后再一挥手,信件各自折叠好乖巧地落在他右手边垒作一叠。

      对方做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是个稀疏平常的举动,却无端叫罗齐尔心中一颤,她忽然想起来,先前见着邓布利多阅读时的熟稔感是从何而来。

      格林德沃推开椅子,理了理衣领昂首站起身。这是准备要出发赴魔法界联合的国际会议了,黑发女巫也匆匆放下餐具跟着起身。

      邓布利多对二人的离席未置一词,倒是格林德沃离开前脚步一转,特意绕道邓布利多的椅子边,右手的指节搭在他的后颈上,俯下身凑到红发巫师的耳边:“……那是相当寒冷的冬天。”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松散的衣襟里,肌肤上那还没褐去的暧昧痕迹。他姿态亲昵地贴着白巫师,像是人在混沌的黑夜里耳鬓厮磨那样,用近乎呢喃的音调说起往事:“德姆斯特朗的城堡里总是寒冷的,结着霜,可怜的学生们被迫在寒夜里流荡,木材燃不起来,煤炭也会被熄灭,只有魔法才能带来一点温暖的火光。你也在那儿待过你就会明白,光亮的,温热的,燃烧的,赤灼的……总是能令人近乎疯狂。”

      他轻轻吐完最后的单词,像一只缠绕着英伦玫瑰的毒蛇倏然抽身而去,他一边后退着,一边松开搭在邓布利多后颈上的手。情绪淡薄的眸子牢牢锁定在一动不动的红发巫师身上,就这么后退几步后,才终于转身离开。

      走出纽蒙迦德时,权势正盛叱咤欧洲的黑魔王突然停住脚步。他仰头望了望奥地利飘落的洁白雪花,正当自己身边那位信徒开始不解的看向他时,格林德沃才出声道:“他总是很‘吸引’人,不是吗?”

      格林德沃没有说“他”是谁,但是Vinda(Vita)Rosier的心已经凛了起来。这位黑魔王最得力的助手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一为何格林德沃如此重视邓布利多。

      那个英国教授有着恐怖的,洞悉人心的力量,三言两语就撬动了最严厉的防守,诱着人,情不自禁的追着他的话语而去。多么可怕,又多么熟悉一一就如同她正望着的黑巫师。

      黑发的法国巫师挺着背脊,双手交握搭在身前,垂下浓黑眼睫,不卑不亢,但忠诚的说:“感谢您的厚爱。但或许下一次,我不该再出席这样的会餐了。”

      格林德沃回过头,赞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接着又转向远处雪山。忠诚是非常可贵的品质,Vinda(Vita) Rosier没有令他失望,但是像她这样的人,又有几个呢?

      格林德沃咄笑一声,笑了起来,他举起那根传说中的老魔杖抬手一挥,一道旋影闪过,连带着他和他的女信徒一起消失在纽蒙迦德的城堡的门口。     

      布兰科•威廉姆斯是一个标准的英国巫师。他出生于一个混血巫师家庭,11岁进入霍格沃茨就读,被分配到拉文克劳学院,安安稳稳度过七年学习生涯,通过N.E.W.T.考试毕业后进入魔法部就职。他原本想去魔法法律执行司当一名傲罗,却在魔法部面试审核后,被分配进了神秘事务司。威廉姆斯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他只是想要一份安稳的工资能够养活妻子和孩子。在神秘事务司勤勤恳恳工作两年后,魔法界的战争突然爆发了,其他人都说,新的力量即将接管魔法部。威廉姆斯并不清楚,他还是照常去上班,直到有一天,被定为最高等级的神秘事务司办公室走进了一位黑巫师。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铂金的金发,仿佛从晚宴里走出来一般,穿着一身西装矜贵而冷漠,与这个狭小乱糟糟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威廉姆斯从堆满公文的办公桌里抬起头想要询问对方来意,坐在那方,不知道为什么,一深一浅的异色眼睛扫视过来时,讷讷地结住了舌。

      “缄默人一一布兰科•威廉姆斯。”黑巫师缓缓踄度到他面前,高高在上的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名牌,似乎起了兴趣,竟然笑着说道:“你很不错。从今天起,你是否愿意加入更伟大的事业?”

      威廉姆斯就这么成为一位圣徒。

      他的日子与过去差别不大,除了偶尔需要陪他的新老板参与一些魔法交流的会议,平时依旧在神秘事务司上班。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特别。

      威廉姆斯坐在餐桌边,显得有些局促,像每一个接受训导的学生。

      “布兰科,我竟不知道你在替格林德沃先生工作。”

      昔日的变形术教授坐在长桌尽头,微笑着抬头看他。

       威廉姆斯开始深深后悔,自己不应该在早晨的时候出现向格林德沃汇报工作,更不应该在格林德沃随口让他坐下时,毫无心眼的拉开椅子。

      他在控制着不让自己往左手边看,免得视线一不小心就粘在昔日的霍格沃茨教授织毛衣的动作上。

      很显然他没能做到,邓布利多注意到他飘忽的眼神,道:“织毛衣,也是一件很有趣且打发时间的事情,不是吗?格林德沃先生上次带来的那位年轻人送了我一本针织图样,非常不错。”

      青年觉得喉咙艰涩,“是的,是的,非常漂亮…哦,我说的是围巾…”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只是随口敷衍了一下。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看他,举起自己手中织到一半的羊毛围巾说:“谢谢你的喜欢,布兰科。可惜是格兰芬多的配色,瞧,我还编了只凤凰在上面,这不能送你当礼物了。不过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或许你想要一顶阿文克劳的帽子吗?”

      威廉姆斯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昔日教授竟然想送他圣诞礼物,没等他想好回应的措辞,长桌顶端的黑魔王皱了皱眉,从报纸里挪出视线,开口说了一句令年轻人浑身一抖的话:“一一我以为…那是给我的?”

      邓布利多浑不在意,语气敷衍道:“我想你的衣服已经够多了。”

      他说的是实话,整个魔法界最好的裁缝都在排着队想给伟大的革命领袖做衣服呢。但格林德沃显然不太满意。

      就在青年还在为二人的对话内心感到震荡时,一位圣徒在餐厅门口请示黑魔王有事情要汇报。

      格林德沃扔下餐具和报纸,起身离开了。

      威廉姆斯与红发教授对望一眼,邓布利多似乎是在转移掉话题:“在格林德沃先生手下做事可真不容易……”

      青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里的。自由巫师盟会奥地利分会的会长格鲁伯先生将他请了出来,叫他在大厅等候领袖先生。青年在格林德沃的书房里见过他几面,记得他的名字。自由巫师盟会是由格林德沃建立的一种由圣徒们组成的监察机构,欧洲各国的魔法部毕竟掌管已久,即便是格林德沃这样的先知者也没法保证他们完全听从于自己,所以他设计了这个机构,用于监督各国魔法部以及切断他们与麻瓜政府之间的联系。

      威廉姆斯满脑子都是方才在餐厅里见到昔日教授的情景,以至于没什么心情和格鲁伯先生打招呼。年轻人并不怎么关注时下的报纸,但是当时邓布利多战败的时候,这个重大的消息传遍了欧洲,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甚至还真真切切的为这位昔日教授担忧了许久,可在那之后,邓布利多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在格林德沃的城堡里?他想。

      格鲁伯先生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威廉姆斯的内心,:“你见到他了?邓布利多先生在纽蒙迦德不是秘密,但还是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他停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地补充道:“以及…不要和他过多交谈,如果你不想领袖先生生气的话。”

      威廉姆斯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的意思,抬头疑惑的望向他。

      “在涉及个人情感的时候,就算是那一位,也免不了本有的占有欲。”奥地利人已经觉得他是在明示了。

      果不其然,当威廉姆斯反应过来的时候,陷入了久久失声的震撼。以至于格林德沃走入大厅,带着他的另外几位圣徒到达魔法界举办的一场学术交流宴会时,他都还保持着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以格林德沃的性格,向来不屑于参与这种学术交流的。他自己本身就是黑魔法大师,论及魔法的造诣,鲜少有人能与他匹敌一一一除了曾经的邓布利多。

      不过无所谓,他来到这儿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与那些庸俗且古板的学者交流。

      他站在宴会大厅二楼的走廊,居高临下,望着华丽大厅下来回游走的人影,其中有一个黑发的年轻人格外醒目。虽然他年纪轻轻,但和他谈话的都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去。”格林德沃淡淡道。

       威廉姆斯终于从恍惚的状态中醒过神来,意识到格林德沃是在叫他。

       他顺着黑巫师的视线往下看,发现人群中有一张极为眼熟的面庞。那是一个相当英俊的人,威廉姆斯记忆中他看起来更显稚嫩一些,现如今已经完全长开了,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还有苍白的面庞,是见过一次就难以忘记的出色面相。那是他在霍格沃茨上学时的学弟。

      “去和他谈话。”格林德沃命令道。

      青年从来不敢违抗格林德沃的命令,应声便快速走下去。在他离开后,交流协会的举办人从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出来,殷勤又恭敬地对现如今欧洲魔法界的统治者,毕恭毕敬的说:“格林德沃先生,这外面太嘈杂了,不如到休息室里休息片刻?”

      格林德沃本不想搭理他,但是转念一想,对方的事情确实办的不错,于是赏了脸,带着几名手下走进休息室。

      格林德沃坐在一张洛可可风的丝绸软包沙发上,目光冷淡的打量四周,圣徒们安静的站立在他身后。交流协会的举办人请他进休息室后就一头钻进隔间去,格林德沃原本以为他请自己进休息室是有什么事想请求,但对方几分钟后才弯着腰,探出身来谄媚地说:“格林德沃先生,我有一件东西,想要献给您,仅表达我的忠心。”

       坐在沙发上雍容不迫的黑巫师微微挑眉。

       举办人回过头似乎往里屋招了招手,片刻后,轻帘晃荡中,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当他走到所有人的视线范围里,全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不可割舍的直直望着他。

       但那人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脚步轻缓而无声地走向面前的金发巫师,那个全屋唯一端坐着,被簇拥着,身份高贵的黑巫师面前。

      他走近前去,柔顺的跪在对方笔挺的西装裤边,抬起头,用充满柔情的目光注视着他。

      很难有人会拒绝这样漂亮的红发巫师,他年轻而瘦弱,令人怜爱,似火一样的艳丽的红色长发披散在白皙的皮肤上,扬起的漂亮脸庞上,那双如春日湖水般的蓝色眼睛尤其动人。

      很难会有人拒绝……一个混血媚娃。

      格林德沃身后的圣徒们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个个激灵的醒过神来,转头看了彼此的脸,都在对方眼神中读到了一个不好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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