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元禄看着棋盘上的局势,眉头悄悄蹙起——杨晟这臭小子,棋路竟如此凌厉,半分不肯让着殿下,真是气人。
正暗自嘀咕,一只莹白瓷盏忽然递到眼前,带着袅袅热气与清冽茶香。李观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元侍卫,喝杯茶解解乏吧。我瞧着,他们这局也快分出胜负了。”
元禄一怔,抬手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低声道了句:“多谢。”
“是我棋艺不精,其败下风"杨盈看着眼前的少年拱手道。在任如意的教下,杨盈在外人面前也能够装得像合格的皇子。
只是她身为女子的身份并没有告诉这半路来历不明的俩位少年。
不过在这几月的相处下,他们确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反而举手投足之间彰显了他们的礼貌与聪慧。
而且杨晟和李观民与杨盈的相处总有一种自得和熟悉仿佛许久之前就该这样。
眼前着男子衣冠的少女抬着削瘦的下巴与杨晟对话。
二人相似的眼眸看向彼此,杨晟透着少女看到了未来的娘亲。
杨晟心疼少女的成长"殿下,不要怕,往前会顺遂的。”垂下酸涩的眼眶"教晟儿下棋的人说过不要让每一步棋,因为每一步都必须要走,此后才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
杨晟抬起泛红的眼睛坚定的望向杨盈"愿殿下,此生平安喜乐”。
杨盈点点头,走向杨晟轻轻抱了抱他"好"。
元禄皱着眉头,这小子怎么回事。
李观民咳了咳,杨晟回过神般,红着脸颊"抱歉"手中却紧紧攥着杨盈的袖口。
待礼王住入四夷馆后,不多久长庆候李同光就带着
侍从登门拜访。
可此时的杨盈正因郑青云一事而萎靡不振。此时的沉默的任如意出声“我可以见一见长庆候”。
大厅里,杜长史和李同光相对而坐。
“抱歉,殿下身体不适,今日可能不能与长庆候相见了",杜长史赔笑道。
李同光抿茶不语,片刻后开口道“臣还以为礼王是故意躲着呢。正好随我同来的范东明先生擅长岐黄之术,会一些医理。等下可以替礼王看一下,免得说
臣怠慢才好"。
杜长史点头称是,给一旁站着的宁远舟向李同光介绍道“这位是礼王殿下的侍卫首领——宁远舟"。
"长庆候殿下,久闻不如一见。真是少年将军,风流倜倘”宁远舟恭维道。天下谁人不知这位少年将军,俘虏了梧国皇帝呢,真是英雄惜少年啊。
李同光不予理会,缓慢放下茶盏,嘴角上扬,一脸玩味的看着梧国众人,仿佛再说梧国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
一道女声高高响起“礼王生病在卧,特意派孤来面见迎进使。孤是澎湖郡主与礼王殿下一同来使安国。”李同光寻声望去,女子的容貌竟与早年逝去的师傅长得如此相似。
刹那间,李同光百感交集,身体不由自主站起。
可下一刻任如意的声音带着刺耳的嘲讽响在耳畔“怎么长庆候殿下将孤认成谁了!”
李同光眸光闪过错愕,不怒反笑"这道要看澎湖郡主早年间是否来过安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