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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正在呼啸着。
不久后,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来了。
然而,现在照在大地上,除了万年不变的荒凉大漠,还有一片已经血流成河的战场。
在这片战场上,余温尚未冷却。周围还有火焰正在燃烧着。
“………我们………还剩下多少………”
这是他喊的第七遍,而直至现在,仍旧无人回应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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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只能依靠着一杆旗子才能支撑起来的男人喊道。此刻,在这里,仿佛除了他生存着,其他早已经没了。连天上甚至没有任何一只活物,除了不久之前飞过几支秃鹫,但是不知为何它们迟迟不肯飞落。
“我!我!”一只手立即在一堆东西上挥舞着,明显,他是为数不多生还的。
“他nn的…………”
他抱怨着,毕竟喊了七次,这才有人回应他的话语。
“喂,安胡台?是你吗?
“安胡泰!老子叫安胡泰!”粗野嗓音传来,声音那一边,一个穿着皮铁铠甲的男人逐渐起身。
而这个被称作安胡台的蒙古大汉,此刻他的胸部上的铠甲还插着几条箭矢。
“没什么事吧,你看看,鞑靼人的骨箭也不过如此啊?这都穿不了,死不了放心吧!”
说着,他从身上穿着的皮铁混合甲上扯下一只插入盔甲的箭矢捂着腋下的刀伤茫然的巡视了一圈。
“TMD,幸亏是皮外伤,不然就玩完了………”
安胡台自言自语嘀咕着。
这时候,友军的马蹄声音也让他们放下了心中那块石头。
…………
几日后。
“走吧,你们各自各走该回哪里就哪里吧。”
两个时辰之前,这句话还是他们在在大漠边缘上,一处中规模的土堡子里听到的。原来防守这里的是一批百三有多的人,甚至还有一组为数不多的火铳手。现在,却只剩下三个人。
新接管的则是一个姓周的人,他也带着百三有多的兵力过来。而他倒是用着带有家乡口音的话对着其他手下说着:“甭怂,俺们都是好汉!”
临走前,这三人甚至还不知道互相叫什么,仅仅交了盔甲之后,带上防身切趁手的武器,人人两块烤大饼。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
虽然说是大漠边缘,但是,眼前还是那般的荒凉。甚至一块凸起的石头都没有,除了一点点黑点在那里动来动去。
“是友军他们正在收拾东西罢了,走吧。”
“待了五年了,终于要离开了。”
在此之前,他们也仅仅是驻扎在绿洲,而五年前,却是来到这里。
倒是安胡台,原来一开始没什么头发,渐渐的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扎起来挽髻。
不过好在,倒是他们也得到一头骆驼,能够搬运生活物资的东西。
一行人,也就只存活那三人,外加一只负责运输行李的双峰骆驼。就这样,他们一路向东走。
“话说回来 ,我们这一走,像极了西游记的唐僧去西天取经一样。”
只不过,唐僧是一路向西,他们却是一路向东,若是向东走,那么走出大漠的话,这样就可以找到人气的地方
…………
不知不觉中,一大袋皮水袋就这样喝的一干不剩。在此之前,这个水袋可装得差一点就洒了。
地面上,虽然说还有未消融的雪,但是,现在在南方的话,早已经是夏日。而在大漠上倒是快要消融雪。
“啊啊啊!这tm的鬼天气!”
安胡台忍受不了,拼命地喊叫着。
随后,他想去找沙子上的雪,但是,那些吃的话,却是满口冷雪水和沙子。
然而,这却毫无意义。
“别喊了,没用的。”
一个穿着白色布衣;着鞑靼的牛皮靴;且腰间挂一副雁翎刀;手持一杆长枪,头戴有一顶有红缨的白圆檐帽,此人正是他们的李伍,一个曾经是他们的小旗长,现在反倒是成为了为数不多的队伍领导者。虽然说也就牵着骆驼,依靠常识来领导他们去归家。
“啊?不喊可不得了,难得这么开阔,像我老家一样。”安胡台回应着。
“好好好,知道你老家是漠南,一大片草原开阔。这个鬼地方,草都没有,你甚至满嘴都沙子,就开阔罢了。说不定等一下把野狼喊出来。”
“呸,就你?野狼看到你,直接摇摇头走了!”说着,安胡台拍了拍大腿边上的箭袋。“看到吧,这东西,他敢来?”
“还不如这杆,一下子,神仙都给他打回老家去!”
一旁的阿克骂着。玩笑虽如此,但是他背着的鸟铳可不能惹的。
讲着讲着,不知不觉中,太阳也差不多该落山了。
…………
夜幕降临,现在,他们却是没有找地方休息,而是一路继续走下去。饿了,一块烤大饼一口肉干。
“啊,你哪来的肉干?”
阿克指着李伍的那个肉干。
“嘘,别这么大声!”
他指了指走在最后边的安胡台。
“这家伙,到时候一有肉就跟我们抢…………”
只是,在他们头顶上,星辰大海,倒是以微弱的亮光照亮了这片荒漠。
“今天是四月初一吧。”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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