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纳戒指,顾名思义,可以将许多物品收纳至一个极小的空间内,其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但所需修为甚高。一般要结丹以上修士,使用特殊法宝,强行撕裂空间,所凝聚锻造而成。
聂山戴起戒指,只需催动一丝灵气,戒指响应,将他背上的行囊全都收纳了进去。
他道,这甚是方便了许多。
刚刚出门,隔壁不远有一家灵宠店。这家店从门面上便不一样许多,占地面积很大,墙壁都是极其坚硬的黑石,就像是监狱一般。黑森森的氛围,只有修士敢靠近。说是门店,倒不如说是一家城堡!
初进店面灵宠多为下阶妖兽,都是幼年灵宠,蛇、猿、狼、豺等偏多,但发展空间后续不足。而那些中阶及上阶的幼年妖兽,生性刚烈,遇捕便会自杀而亡,故而只能寻些妖兽蛋从头培养。
其第一代,仍然不服管教,自杀率亦是很高,必须在极严格的束缚下长大后产出下一代,在下一代未孵化前移走蛋,才能成功驯化中阶妖兽后代。
聂山走出店面最开始的长廊,便会到一个更宽广的空间,关押的便是中阶妖兽后代,但其威势比上一代差了不少。他暗道,到底是活在笼子里的野兽,神情都与家兔无异了。
他并不想拖一个灵宠找麻烦,便迅速走出了店门。
只是店门一旁的胡同里一些嘈杂的声音引起了聂山的注意,他顺着胡同口逐渐深入,自己似乎正绕到了城堡的后门。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与两个灵宠店的下人起争执。
白衣男子腰间别一红色龙形挂件,聂山一眼便认出这是东方袖龙门的弟子!
白衣男子争论道:“它已经很痛苦了!你们这样驯化它,它最后还是会死的。”
“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告诉你,我们可是万灵殿的人,这家灵宠店背后的主人,可是......”
未说完,另一人用胳膊肘打了那人一下。
那人急忙回口,道:“是,是谁你知道!”
白衣男子不肯罢休,接着道:“可是它死了对你们没有好处,不如放了。”
“放了?那也没有好处!你不是袖龙门的人吗,有本事就买下来!”
“买就买!多少钱。”白衣男子似乎很想救下那个妖兽。
聂山寻眼看去,只见是一条小蛇,被围困在铁丝笼中,那小蛇性子十分刚烈,不忍被捕。一次又一次用头撞击着铁丝笼,哪怕头破血流,依旧不肯屈服。
难怪那白衣男子不忍心。
白衣男子说罢,就从兜中拿出所有金银。
两个下人瞧见了,却一阵寒酸,道:“堂堂袖龙门的弟子,就这点钱吗,这可是上阶妖兽。”
另一人也道:“我说公子,这点钱你还是去前面买低阶灵兽吧,这灵兽有多值钱,不用我解释吧。”
白衣男子自知确实钱财不够,随即看向了腰间的玉佩,道:“算上这玉佩如何。”
两人面面相觑,道:“当然可以,只是,你肯给?这可是宗门身份的象征。”
白衣男子犹豫片刻,就把龙形玉佩解下,要交与二人。
聂山出现,一把挡住,道:“这位兄弟,此物若是丢失,想必你所受的惩罚不轻吧。”
白衣男子道:“我门乃是正派,当行仁义之师,岂顾区区一玉佩。”
聂山有些惊讶眼前男子的天真,但随即笑道:“你我相见有缘,这样吧,剩下的钱我给。”说罢从戒指中催动出,身上所带的所有金银。这可是他靠发明赚的所有的钱了。
两个下人,见一座小金山银山拜在了眼前,以为遇见了傻子,生怕他反悔,急忙答应,捨上钱财,钥匙一给,就跑的无影了。
白衣男子有些惊讶,急忙揖礼谢道:“多谢仁兄相助,不知大名?”
“在下聂山。阁下是...”
“在下东方袖龙门弟子,万舟之。”
万舟之捧起铁丝笼,道:“不如我们先去放生如何?”
“好!”聂山应道。
说罢,万舟之腾空而起,却见聂山仍在原地,瞬间会意,乃唤出一座小船,二人站定,万舟之御舟而行。
“万兄,你当真要放生?”
“当然,此灵物名为阴,生于海。”
不时,二人行至不远的海边,万舟之打开笼子,那小蛇见牢笼破开,便迫不及待的钻入了大海之中。
潮起潮落,水花翻滚,不见了踪影。
之后万舟之返程,放下聂山,道:“今日得聂兄相助,实在不以为报,不如到酒馆一叙如何。”
聂山自是答应,他花了那么多钱,总是不能白花的。
入座定。
万舟之先敬酒一杯道:“聂兄今日解囊相助,我却无力偿还,只能是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到袖龙门找我,我必来相助。”
“万兄客气了,相见就是缘分。”聂山道,“不过有一事,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还请问问。”
“但问无妨。”
“适才见你可御空而行,想必修为已到筑基,但万兄姓万,又不是内门弟子,这筑基其中...是否有何诀窍?”聂山停了下,又笑道,“若是涉及到隐私,就当我多嘴。”
“无妨无妨,这四大宗门就如这般,分为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随宗门之姓,自是好好培养。而外门弟子多是后加入而来,资源匮乏,也无可奈何。
但宗门每年都会举办比武,外门弟子胜者亦是可以好好培养的。”
“这么说,万兄也是天才!”
“不敢当,当时也是侥幸。”
聂山随即叹道:“可惜了,我只怕此生筑基无望了,而且那些材料,我连见也没见全,真是可惜。”
“若是只一见,我,或许可也帮忙。”万舟之道。
“哦?莫非贵宗门有...”
“嗯,每年各宗门都会以物易物,我袖龙门独占灵山鹿角与五彩地王参,可以与公孙左兵门换两仪莲花蕊,与南宫天星门换万紫千石。”
“这灵山鹿角,我见过,只是其他的没见过,过两天要是有机会,您可一定让我开开眼。”聂山敬酒道。
“过两天?你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灵山鹿角,正是在下交接。”
“哦,原来是同道中人!那过两天的大典,你也会在?”
“是。”
“好好好!这样,到时候可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番。”
“那可真是受累了!”
二人相谈甚欢。
迦娜寺下,几个小僧低语。
“我看咱们主持也太窝囊了,整天只会念经。”
“是啊,是啊,还是吴施主厉害,虽然只有一臂,但那天我见就一臂将公孙足压的不敢动弹。”
“你说,咱们是来学功的,又不是来念经的。”
“要我说,咱干脆拥立吴施主当主持算了。”
“对啊,好主意,有吴施主,不,吴方丈在,咱们必能成为新一代大宗门的。”
“你们几个还不去念经,在这里发什么牢骚?”一个年纪稍长些的和尚道。
几个小僧知道,这和尚最是忠心九相,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道:“普心大师,我等马上便去。”
面对这一状况,普心唯有叹息,那吴天翼四处探路,无意于寺事,九相宣讲,却来者不拒,只因他相信,此世之人或许需要一个过渡期,于是便对入寺之人到底是否有无断绝凡心,并不多过问。
这便使得当下的迦娜寺内部汹潮涌动,分为两波,一波以普心大师为主,忠心于九相,但人数三三五五,十分稀少,另一波群龙无首,但数量极大,百十来号人。
迦娜寺或存或亡,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