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里积聚的灵力被萧昀歌揉成了紧紧的一团,虽然成不了金丹,却也足够他用很久了。
萧昀歌再次挣断锁链,冷淡的站起身,将一旁被丢在一边的外袍给简单的系在了身上,白衣胜雪,银色的长发随着通风口吹来的凉风微微飘动。
赤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萧昀歌的脚步微顿,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被薛洋努力开垦出来的种菜的田。
里面正种着比较甜的白菜,在那通风口下,照着明媚的阳光,温泉的滋润下,长得胖嘟嘟的,格外好看。
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很甜美。
这些天,萧昀歌一直被困在这里,薛洋早已将这里当成了他与萧昀歌的家,因而将这里打造得真的跟一个家一样了。
可惜了,再像也不是。
他将脖颈上挂着的玉牌摘下,轻柔的将它放在了脚下的沙子上。
萧昀歌扫了一眼周围,似是要把这一段景象记下来,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那傻小子找不到他会不会发疯,不过,这些事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
再次回到萧元城,已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所有人看到他,都有些错愕,复杂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萧家少主失踪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起初萧家还派人出去搜寻,最后见人实在找不到只好放弃了不了了之。
现如今又已经重立萧嵘为少主了,却不成想萧昀歌竟然回来了。
萧昀歌前脚刚踏入城,还没行几步,萧嵘跟骆安安以及小若都相继跑了过来,半跪在地行礼。
萧嵘“少主。”
骆安安“少主”
小若“少主,你回来了。”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身后各自掌管的一队城中护卫队也都跪在地上,不敢吭声,不发一言。
萧昀歌“我现在已经不是少主了。”
他从未在意过少主的身份,当初接受也不过是为了拿身份去找弟弟啊婴。
现如今他没了金丹,灵力不足,不说萧家,就光萧元城的人又有几个会服他。
虽然说他并不在意任何人的议论,挑战,但他讨厌麻烦。
萧嵘抿了抿唇,半跪在地上。
萧嵘“少主,我并没有想”
没等萧嵘解释,萧昀歌就打断了他。
萧昀歌“我知道,是我不想要这个少主之位了。”
从一开始,他在萧家就只是一个工具人。
萧嵘微微一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萧昀歌“先起来吧,以后不用行礼了。”
四个人随即进了一个酒楼,该酒楼乃是赵家的产业,也就是小若一同经营的。
与其他酒楼不一样的是,这间酒楼的格雅格外的高雅,喝酒的都是些文人学者。
萧昀歌他们四个并没有在外面呆着,而是进了一个单独的包厢里面。
待闲聊了一会儿,萧昀歌便将萧嵘一个人单独留了下来。
萧嵘“少主有何事要问?”
萧昀歌站起身,看着窗外底下的街道,行人有的举着手中的菜篮子置于头顶上,有的人打着油纸伞快速的往前行走着。
每走一步,都会溅起水花,然后飞溅到旁边的人。
这场雨下得格外的猛,萧昀歌刚进了包厢就突然下了暴雨,笼罩了整个萧元城。
除此之外,萧昀歌注意到,还有很多店里躲着一些避雨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底层的一些百姓。
有钱的人都坐着马车,找穷人买伞,然后迅速的回家了。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推着一个可以遮雨的摊车,边走边叫喊着。
萧昀歌的眼眸闪了一下,移开了视线,随后又走到中间的桌子那里,坐了下来。
萧昀歌“坐。”
接到他的指令,萧嵘这才快步走过来,坐了下来。
萧昀歌“我确实有点事想问一下。”
他熟悉的人里面,也就萧嵘一个人是喜欢男人的了。
萧嵘“少主,你说,我知无不言。”
萧昀歌“我有一个朋友。”
萧昀歌刚开口,萧嵘就挑了一只眉,眼神颇为怪异的看着他。
萧昀歌“他小大的时候捡了个孩子,后来,这个孩子似乎是喜欢上了他?对于这种情况,他该如何做?”
萧嵘“那就看你”
说到这,萧嵘突然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道。
萧嵘“你朋友对他是什么意思了?”
萧昀歌微微蹙了一下眉,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
萧昀歌“他也不清楚。”
于是,萧昀歌简单的将小孩将他囚禁的事以外人的口吻说出来,细节的事他并没有说。
然而,他不说,萧嵘却能猜到一些。
毕竟,喜欢的人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又有几人能完全控制得住,更何况,薛洋还是个没长大的偏执的孩子。
从第一眼看到薛洋,萧嵘就察觉到了他对萧昀歌的占有欲。
或许刚开始只是占有欲,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变成什么谁也说不清。
不过,虽然猜到了一些,他却不能说出来。
萧嵘“那你朋友恨他吗?”
萧嵘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萧昀歌看,没有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
萧昀歌“不恨。”
萧昀歌轻轻的摇了摇头,握着茶杯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的勾了一下杯沿。
即使薛洋将他困在那里,会将他按在温泉池中亲吻,萧昀歌还是一点都不厌恶他。
甚至,他还放任了一下,不然他早就可以离开那里了。
萧嵘“咳”
一直盯着他看的萧嵘轻咳了一声,也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随后才认真的回答道。
萧嵘“既然不恨那就是喜欢了。”
萧昀歌“为何?”
萧昀歌眼皮掀开,拧着眉头看他。
手中的水杯都倾倒向了一边,好在里面的水被他喝了,也没有茶水倒出来。
萧嵘“你朋友武力值不低吧?”
萧嵘意有所指的道。
萧昀歌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萧嵘“就算你朋友一时间不查,后面也不会任由他欺凌吧?”
萧嵘“既然如此,他有能力却不挣开,不就是默许了吗?”
待人走后,萧昀歌还一个人坐在包厢中,久久没有放下杯子。
萧昀歌“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难题。”
又过了一会儿,萧昀歌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叹谓了一声。
或许,在冥冥之中,他们两个人的相遇就是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