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杨程和郑可茜同时异口同声看着电梯里十指紧扣的两个人。
廖芜媛害羞地点点头，杨程用拳头捶了一下余晟津：“你可以啊兄弟。”
余晟津倒是直接问杨程：“你给我妈妈的酒呢？”
杨程递上袋子：“小昭阿姨不是喜欢酒嘛，我刚好看到一款不错的酒，想着气质挺配小昭阿姨，就给入了一瓶。”
余晟津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好家伙！这可是罗曼尼康帝，这很贵的。你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杨程笑了笑：“没事，刚好看到了一瓶，别跟我客气。”
余晟津拿着袋子，对着停车库里的车直接走了过去。
趁着余晟津去放酒，郑可茜开始盘问着廖芜媛：“行啊你，我之前没见识过你有这般的魅力啊？怎么现在倒是开始有了勇敢？”
廖芜媛脸都羞红了：“说起来谢谢你才是。我真的很喜欢，真的……他人很好很好。”
郑可茜搂着她肩膀说：“当然，小鱼儿可是我们班的香饽饽，当年多少人都喜欢他，他硬是一个人也看不上。”
廖芜媛看着他迎面走来，朝着他伸手。
余晟津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廖芜媛。
杨程双手插兜，难得开心放声起哄。
“小鱼儿，我可告诉你了，我今天把我好闺蜜交给你了。”
余晟津做着绅士回礼：“好，我替你好好照顾。”
杨程笑着说：“你如今也是拖家带口了，回头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余晟津用拳头捶回去：“杨程，估计你的礼物我估计得用一年工资还给你了。”
杨程嘿嘿笑：“所以你要好好跟小昭阿姨一起喝啊。拉菲这个牌子可好了，刚好我们家也存了一瓶，没事小酌一下也挺好的。”
他们四个一起上了电梯，直接到了17楼。
廖芜媛给杨程夫妇俩倒了果汁，给余晟津倒了一杯热可可。
余晟津并没有喝，他直接去阳台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一头是邵言南。
“学长，你有个快件，需要帮你打开吗？”
余晟津觉得奇怪：“哪里来的快件？”
邵言南看了一眼：“永安医疗。”
余晟津跟他说了一句等一下，接着对廖芜媛做了个动作，他找她请示，说是自己想抽根烟。
廖芜媛从茶几下面递上一只纸杯，低头说道：“烟蒂放这，等会儿记得拿回来，我收拾。”
余晟津拿纸杯出去了，顺便轻轻地关上了阳台门。
余晟津继续说：“小邵，上面写的寄件人是不是任晨远？”
邵言南回应：“嗯，对，是那个家伙。”
余晟津叼着一根烟，用着打火机点上，不忘吹了几口。
余晟津一手撑着阳台栏杆，眼睛望向外面。
他轻轻地往纸杯里弹了弹烟灰，接着转身坐在阳台上的白色折叠椅上。
“你帮我打开一下里面有什么。记住，用白手套打开。”
邵言南示意他等一下。
电话那一头哗啦啦地一阵响动，电话外的阳台门也开了又关。
廖芜媛走了过来坐在对面，手里还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可可。
她轻轻地说：“喝点，暖胃。”
他小声地回应：“我抽烟啦，有味道，影响口感。”
她表示没有关系，把马克杯推的更近。
桌子是水纹钢化玻璃的圆桌，她轻轻一动就能把热巧克力推到了头。
他喝了几口热可可，不忘点头感谢她。
廖芜媛说：“我先进去了。”
她说是进去了，但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近他亲了他的发梢。
在这一起的几个小时，他们一切都想慢慢来。
他小声说：“小心！我的烟会烫到你的！”
她俏皮回应：“反正我也亲好了。”
说完，她轻轻地掐了他的脸。
他用右手食指轻触她那片薄唇。
他想，这薄唇虽然不浓艳，但很有触感。
都说嘴里的吻最浓烈，但他却想把这吻留在最后的一刻。
他很相信，那团火始终还是会燃起来的。
但现在不是时候。
在他眼里，只有彼此交身的时候才会让双唇得到滋养。
她转身要走，他弯下身用左手轻轻一捞，一把把她捞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廖芜媛试图挣脱，“你……”
他侧身吻了吻她的耳垂。
她有些颤栗，拍了一下他的左胳膊。
“我真的要走，这里好冷。”
“嗯，我一会儿回来。”
廖芜媛站起身，轻轻地带上了阳台门。
“学长，你在听吗？”
电话那一头的小邵说自己已经拆开了。
“里面有什么？”
邵言南看了看快递袋的东西：“像是那种传统款的牛皮纸信封。”
余晟津轻声说道：“数数里面有多少？”
邵言南在电话那一头数数，说：“三封。”
“你把这些信封的指纹啥的都记录一下，还有快递纸板的那些通通都去法证那边化验。”
邵言南颔首说道：“嗯，我知道。”
余晟津问他：“你需要我回去一趟吗？”
邵言南悠悠地说道：“你今天就陪嫂子好了，刚刚你们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哎哟哟……那叫那个甜。”
余晟津微微皱眉：“小邵！”
邵言南咂舌：“我不打趣你了，你今天就先休息，这里有我。”
余晟津严厉道：“你一定要注意，这个是很重要的物证，我回去把这些信件看一下。我明天就回去，你一定要小心，这个骸骨案一定要破。还有……”
邵言南突然被他那欲言又止的语气怔住了：“还有什么？”
余晟津吹出几口烟，最后把烟蒂直接掐灭在纸杯里。
“今天江队在吗？”
“他不在。”
“孙局在吗？”
“孙局倒是在的。”
“你帮我问他一下，我们是否需要第二十年的母带？你跟他说电视台任青失踪案二十周年特别节目就知道了，因为我个人觉得这个母带很重要，说不定会有线索。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去找我同学要一下。”
邵言南一一记下，说：“好，我帮你问一下孙局。”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我给你带早餐。”
“好，那我要吃八宝饭。”
“臭小子……”余晟津笑着骂他：“别当着学长面前点菜。”
邵言南无奈：“那随便吧。”
“好了，你嫂子叫我，我得去找她了。有什么事我们微信联系，记住，等会儿法证的结果微信发给我一份文件。”
“知道了。”
余晟津收线，站起身把椅子放好，拿着马克杯起身回屋。
屋里很暖，简直跟外面冰火两重天。
两个女孩子不在，只剩下杨程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
“诶，她们俩呢？”
杨程示意里屋：“她们去书房了。”
望着茶几旁的红色袋子，他想起来这是他的。
几乎同时，他想起廖芜媛的袋子在他那，他还没拆。
“杨程，你的脸怎么了？”
杨程摘下眼镜，揉了揉眼：“没事，就是碰了一下。”
余晟津抓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一看就是揍的！”
杨程努努嘴：“我没事的，没事的。”
杨程戴上眼镜，拿着茶几上切好的苹果吃了一块。
“苹果甜不？”
杨程鼓着嘴，看了一眼余晟津。
“问你呢，苹果甜不？”
杨程点点头。
“杨程，你爸怎么忍心让你后妈下手的啊？”
杨程背靠着沙发靠背：“别瞎说。”
余晟津默默地说：“我可没忘记你当时的样子。”
记忆重回昔日。
那一年，余晟津五岁，杨程七岁。
余叔叔家住的是个部队大院，每一栋都是八层，一梯三户。
余叔叔住在最里面十五栋的301，杨家住在201。
这属于是部队公寓，里面住的都是部队各类干部和医护人员。
余晟津叔叔余铭海是部队里的上尉。
在余铭海的这栋宿舍里，孩子都偏大。
但唯独只有余家和杨家的孩子差不多大。
余晟津之所以住进来，是因为他的父母。
四个月的时候，父母收到了一个急招通知，局里上下所有人都在为犯罪嫌疑人待命。犯罪嫌疑人是一对兄弟，为人凶狠毒辣，其中弟弟反侦查意识特别强。余铭洲身为警局主要核心主力，自然是要首当其冲的。而陈昭誓死都要跟丈夫共患难，说什么也不肯走，可他们又刚生了儿子，但不得不为儿子考虑。
为了自己孩子绝对的安全，余铭洲夫妇只能把唯一的孩子托付给了弟弟一家。余铭海夫妇俩那会儿刚新婚，余晟津不认生，看到婶婶就不停地笑。婶婶看到可爱的余晟津爱不释手，叔叔也对他宠爱有加。
在没有父母的那六年，余晟津一直都在奶奶和叔叔婶婶爱的环境里长大。
余家婶婶是解放军医院的急诊科护士，在上班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奇怪八卦。
每次八卦完，她都会回来跟婆婆、丈夫和侄子在饭桌上分享。
余奶奶在家楼下听到最多的八卦，也都来自楼下杨家。
其中最大的八卦当属当时最火的一条：【杨和平在妻子病重之时爱上了一个小护士。】
这是院里公开的秘密。
杨父的原配不算漂亮，但多少也是这一片出了名的持家有道，而且是一个宽容仁慈的善良女人。
余奶奶很喜欢跟杨母一起说话。
余奶奶总说：“小程那孩子命不好啊，她那么爱小杨……为了小杨还跟家里人求情提拔，哎呀，都是命啊，就是苦了程程那孩子了。”
杨父是医院里的眼科医生，头衔挺高，在医院小有名气，帅气的容颜自然吸引了不少小姑娘。杨家父母虽说不是父母之命，但也算相敬如宾。在那个年代，他们俩是少见的丁克。但在结婚第七年，杨母在一次措施的意外有了杨程。有了杨程，夫妻俩的矛盾就开始慢慢上升，很快杨父就不回家了。直到有一天，杨母觉得自己心脏难受，可是丈夫不在，打办公室电话也不通，杨母就让杨程去找邻居求救。幸运的是遇到了余家婶婶才救回了一条命。
杨程和余晟津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余晟津给杨程分玩具，杨程不玩。
余晟津给杨程分书籍，杨程不看。
“那你想做什么，我跟你去。”
这是余晟津对杨程说的第一句话。
杨程抬起头，看着这个模样可爱的男孩子。
“跟我一起去找爸爸。”
两个小孩就这样结伴去找杨父。
说起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服自己的心大。
杨程虽然年纪小，但是经验很老道，直接对杨母说：“妈妈，我带弟弟去楼下玩。”
杨母示意他：“那你别走远了，就在楼下玩。”
杨母的脸色很白，但依旧看着很清秀。
杨程拉住余晟津的小手，直接往医院里走。
医院走路五分钟就能到。
杨程就这么带着余晟津熟门熟路地来到医院找爸爸。
直到兜入楼顶的VIP病房，很安静，护士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余晟津内急，告诉杨程自己想去洗手间。
杨程示意休息区：“我在那等你。”
余晟津刚走进洗手间，就听到了一阵难以描述的声音。
其中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是杨爸爸的声音。
杨爸爸传出的声音很重很重，声音还带着一股荡劲。
“小孟，在这里真的行么？”
“当然，又没有人，你怕个什么？”
“我怕我老婆不咽气。”
“你不是下了药吗？怎么，她还没死啊？”
“算她命大，回头我把剂量增强。”
或许他们太过于认真，所以并没有听到旁边有人。
余晟津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他能猜出个大概。
【没人】【没死】【命大】
余晟津不敢洗手，直接提起裤子往外面跑。
这个秘密他不敢跟杨程透露半个字。
但他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奶，奶奶告诉他不要管别人家的闲事。
他跑出去的时候撞到了打扫卫生的阿姨。
见阿姨进去洗手间后，他加快了速度。
余晟津直接拉着杨程跑回了家。
在路上，余晟津提醒杨程：“你要看着你妈妈吃药。”
杨程觉得奇怪：“怎么了？我妈妈的药是我爸爸开的。”
余晟津默默地说：“让你妈妈吃少点。”
杨程嗯了一声，感谢了余晟津。
不知道谁传开的，说是耳鼻喉科的护士小孟是杨家第三者。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半夜，余家的门被踹了很久。
余铭海走出房间，打开灯问：“谁啊？”
杨父回应：“老余，开个门。”
余铭海开门，发现杨父抱着杨母，下面还有半睡半醒揉着眼睛的杨程。
“帮我看一下我儿子，我带着小程去医院，她快不行了。”
余铭海抱起杨程，说：“那你快去吧。”
从那以后，杨程就没有妈妈了。
葬礼上，余晟津看着杨爸爸的模样，他的内心很反胃。
这里就数他哭的声音最大，小小的余晟津觉得很虚伪。
虚伪他不懂表达，但他为了杨程隐瞒了他所听到的一切。
杨程一直对着棺材哭着喊妈妈，有一个女人在一直控制他。
杨程不管她，还趴在棺材外喊：“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他又望着爸爸，拉着爸爸的衣服说：“爸爸，我要妈妈！”
杨父收起眼泪，蹲下身，对他低头耳语。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杨程哭的更厉害了。
“妈妈，我要妈妈，我就要妈妈！”
那女人说：“程程，阿姨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
杨程直接跑到余婶婶身边哭：“阿姨，奶奶，我要我妈妈。”
余奶奶低头给他擦眼泪：“杨程不哭，我们做个男子汉！”
后来，那个女人在杨程妈妈下葬不到百天，成为了新的杨太太。
这位杨太太对杨程一开始确实很好。
都说女人最懂女人，这一点也没有错。
余晟津的婶婶就是这样的专家。
余婶婶说：“那小孟比老杨小一轮多，狐媚子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余铭海收起报纸示意妻子：“孩子还在呢，少说点。”
余奶奶也说：“小纪，孩子听不懂。”
罗纪才不管，她低头对余晟津说：“小晟，将来可不要做那样的男人，做这种男人得遭到报应的。”
他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余晟津后来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目击杨爸爸和小孟的破鞋。
抢救的那一天晚上，就罗纪负责在一旁协助医生负责抢救杨母的。
余婶婶知道杨少校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让老婆咽气了才送过来。
大家都知道他老婆的病属于那种睡梦中也是会突然咽气的。
有一天在余家，杨程对余晟津炫耀新衣服：“孟阿姨给我买了新衣服呢。看，这就是她给我买的新衣服！”
余晟津表面羡慕，心里倒是有点担心他。
虽然余晟津那会儿才五岁，但在小区人的眼里，余晟津模样就像个小老头一样装满心事。
“杨程，你爸爸对你好吗？”
“好，爸爸对我很好，可我认为他更爱宝宝。”
杨程在帮余晟津组装着汽车，全程没有抬头看他。
“谁是宝宝啊？我们这还有比我小的孩子吗？”
杨程说：“宝宝是孟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我爸爸说，明年春天的时候，我就要当哥哥了。”
余晟津看得出，杨程其实很渴望父爱。
余家叔叔婶婶和余奶奶的关心呵护让他都不想回家。
每次都是杨家爸爸亲自上来砸门，他才回去。
之所以不想回家，是因为余婶婶是真的爱他，疼他，照顾他，并且跟余晟津一视同仁。余晟津有什么玩具，杨程也一定会有。余奶奶会给他做他爱吃的饭菜，余叔叔陪着他放风筝，带着他打游戏。
来年春，杨程真的做了哥哥，因为他那个后妈给他生了个弟弟。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杨家人再也没有欢声笑语，而是多了鸡飞狗跳。
杨程呆在余家的时间就更多了。
他每次都带着一堆淤青来余家。
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是女人掐的。
余婶婶一边给杨程擦药，一边生气道：“铭海，老杨他有病吧，娶了一个这样的丧门星！”
余叔叔叹气着说：“那个女人厉害的很，老杨被她吃的死死的，也不知道这个这女的说什么了，老杨倒是越来越怂，像是下降头了。”
余奶奶在一旁织毛衣，还不停地说：“程程啊，奶奶给你做了件毛衣，等冬天的时候啊，你就能穿上了。”
杨程对他们说：“叔叔阿姨，你们别说了，我很好。爸爸很爱我，他也会给我偷偷买吃的买喝的。孟阿姨只是照顾弟弟很累，她每天都很辛苦……还有奶奶，谢谢您的毛衣，我好喜欢。”
余奶奶笑着说：“还没织完呢就说喜欢？”
杨程颔首，表示喜欢。
有了后妈就有等于有了后爸，这句话在杨家发挥的淋漓尽致。
杨程再次伤痕累累来到余家的时候，全员震惊。
不仅如此，杨程的头险些脑震荡了。
躺在余晟津的床上，余奶奶用着心疼地口吻说：“崽崽，你也是个孩子，真的不需要那么懂事的。”
余晟津拿着冲锋枪玩具朝着他哔哔哔：“那个阿姨要是还欺负你，你就告诉你妈妈去。”
余铭海第一次冲着余晟津发怒：“晟津，不要乱说话。”
余晟津抬头看着叔叔：“叔叔，可是孟阿姨也太坏了。”
余铭海把他拉到一边教育：“不要总管别人的事，做好自己！”
余晟津看着叔叔认真的神情，点了点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杨程被后妈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真的离家出走了。
除了他后妈，其他人都四处寻找他。
他那个所谓的老爸还报了警。
杨程最后是在芜山公墓找到的。
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大家看到了一个孩子正在静静地抱着妈妈的墓碑，在一旁瑟瑟发抖地蜷缩。
大家都很心疼，唯独余晟津抬起头发现杨爸爸的眼神像是抱怨。
但因为大家都在，所以他必须克制。
杨父抱着儿子，一直在道歉。
警察举着手电筒叹气说：“好好照顾你儿子，你儿子将来绝对比你其他孩子孝顺。”
杨父嗯了一声，难得亲了亲儿子那脏兮兮的脸。
杨程看着父亲，默默地说：“爸爸，你爱我吗？”
杨父呜咽着说：“你是我儿子，为什么我不爱你。”
杨程小小的眼神充满着绝望：“可你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孟阿姨说了，我在这个家，可有可无！”
可有可无……
余晟津发现叔叔紧紧地拉着自己，让他不由地抬起头看着叔叔。
叔叔蹲下身也给余晟津抱了抱。
从那以后，杨家人就搬家了。
再后来，余奶奶突发脑溢血人一下子没了，余晟津在头七的时候告别叔叔婶婶，被江平接回了自己的家。
直到多年以后因为郑可茜，他和杨程才重新恢复联系。
世界太小，他们重聚的时候彼此抱头痛哭。
杨程告诉他，这些年他还多了个妹妹。妹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很不好，爸爸还买了一个新别墅，让后姥姥和后姥爷一起住，后妈的脾气依旧是那样。爸爸没有再做医生，而是做了一名商人，主要做医疗器械。后妈因为提供了主意给家里赚了大钱，所以父亲处处都听后妈的。
记忆开始淡了，两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慢慢越来越近。
杨程看着余晟津。
余晟津还在一旁教着两个女孩削苹果。
杨程并不会削苹果，他只会削土豆的刮刨削苹果。
郑可茜笑道：“小鱼儿，杨程根本不会削苹果。”
“那他怎么削苹果的？”
郑可茜学着土拨鼠：“这样啃的。”
廖芜媛用手捂着嘴巴笑。
余晟津削好了一个苹果，直接交给廖芜媛。
余晟津轻轻地吹着口哨：“但咱们杨程可多优点了啊。”
余晟津呵呵笑着，接着又把另外一个苹果切成两半，分别交给了杨程夫妇俩。
郑可茜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当然，他是天底下最好的。”
廖芜媛轻轻地搂着郑可茜，对着杨程说：“可茜，你能拥有杨程，你可真的很幸福。”
杨程挠挠头说：“芜媛，瞧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晟津揉了揉廖芜媛的头：“芜媛，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
“会的会的，大家都会幸福哒。”
廖芜媛笑了。
郑可茜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可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笑的如此甜美。”
廖芜媛面色一下子潮红起来：“那我以后多笑。”
郑可茜示意杨程：“我说了吧，小鱼儿果然有魅力，是不是？”
杨程宠溺地看着郑可茜：“嗯，老婆说的在理。”
余晟津被这句话震的头皮发麻。
他用眼神示意廖芜媛，在跟她求救。
廖芜媛走上前贴近他搂着，对他耳语：“在我眼里，你更在理。”
握着她那双冰冷的手，他觉得自己不再冷了。
而她的内心像是因为他的到来悄然变成了暖春，正在绚烂无比的四处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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