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别生气了

赵娇娇坐在教室里，想着中午沈耀受伤的眼神，她的心慢慢沉下，难以言喻的滋味充斥胸腔。

自从和沈耀熟识后，她再也没叫过他的全名。

赵娇娇蔫蔫地趴在桌上，叹息了声，思绪忍不住翻飞至他们的初见。

由于身体极差，赵娇娇十岁以前的人生都在医院-家的二点一线中度过。

身子骨一点点调养好，她才被允许进行正常的社交。

沈家客厅，沈父和赵父交谈着生意上的内容，蒋阿姨笑着招呼赵娇娇和赵晴晴上楼去沈耀的房间玩，那个时候，沈耀的弟弟还没出生。

赵娇娇沈耀哥哥。

赵娇娇睫翼轻颤，怯生生地问了句好。

沈耀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沈耀嗯。

看上去毫无波澜，可微微发颤的声线却暴露了男孩的紧张。

他从前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精雕细琢的五官精致得出奇，皮肤则因常年居家的缘故更显得冰肌玉骨。

离近了，甚至可以清晰看见女孩素白肌肤下的青色血管，孱弱到令人心惊。

沈耀总算明白为什么赵晴晴成天把她的妹妹挂在嘴边了。

这么好看，换做是他也会将其当作宝物四处炫耀的。

不对。

相比于那样，他更想成为一只可以永远将其占有并珍藏的恶龙。

——

再到后面二人慢慢熟识。

赵娇娇拉着他的衣角，歪着脑袋问。

赵娇娇阿耀，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沈耀不自在地偏过头，轻轻嗯了声。

赵娇娇看着他红透的耳尖，得逞地勾唇。

沈耀像是人迹罕至的悬崖间生出的一株韧草，凛冽动人，但同时，周身气质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娇娇很喜欢逗弄沈耀，她乐忠于观看一本正经的沈耀，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变得如临大敌般的慌乱模样。

无论是少年微红的耳尖，还是不敢看向自己的眼神，又或者是因为紧张而紧抿着的唇。

沈耀根本不知道那样子的他有多诱人。

而她自己…

她只不过是一个病恹恹的药罐子。

所以，只有那时候的沈耀才能让赵娇娇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横隔着的距离感终于消失殆尽。

——

晚自习的食堂相比于中午，人群更加分散，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参加晚自习。

赵娇娇提前和桑老师告了假，脱离十一班，孤身一人去寻找赵晴晴和沈耀他们了。

见到她来，陶涛和葛星辰对视了一眼，自觉想起身，将赵晴晴和沈耀旁边的位置空出留给赵娇娇。

葛星辰刚有站起来的动作，手腕处传来一个力道将他又按了回去。

他有些诧异地看向那力道的主人。

葛星辰耀哥？

沈耀的视线直勾勾落在赵娇娇身上，连余光也没分给葛星辰一丝。

沈耀赵娇娇。

沈耀露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

沈耀你有事吗？

赵娇娇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后悔来找他了。

中午才发生的事，沈耀现在肯定正在气头上吧。

赵晴晴挑起眉，探究的视线在赵娇娇和沈耀间来回扫过。

这是哪出？

闹矛盾了？

赵晴晴兴奋地咧嘴，她早看不惯沈耀和赵娇娇的相处模式了，凭什么自己一手养大的妹妹这么喜欢他。

赵娇娇我…

赵娇娇弱弱的话语被沈耀打断。

沈耀怎么不和你的那群“好朋友”一起吃饭啊？

他特意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读音，讥讽意味十足。

葛星辰和陶涛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起身。

陶涛那个，我俩吃好了，先走了啊。

陶涛打着哈哈，二人脚下飞也似的逃离了这处修罗场。

赵娇娇阿耀，别生气了。

赵娇娇咬着唇。

赵娇娇都是我不好。

沈耀生气？

沈耀我没有啊。

沈耀始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得赵娇娇心里发慌。

沈耀看上去油盐不进，赵娇娇只好求助地看向身边的赵晴晴，她小声道。

赵娇娇姐姐…

赵晴晴巴不得他俩闹掰，自己好独占赵娇娇，此时自然不会帮她说话，她举起双手无辜地朝着赵娇娇眨了眨眼。

赵晴晴娇娇，我也没辙。

于是直到沈耀离开食堂，赵娇娇也没想出好的方法哄他开心。

赵晴晴生怕他俩能和好，意有所指地说着风凉话拱火。

赵娇娇长长叹了口气，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赵娇娇好姐姐，你也帮我在他那说说好话行不行～

赵晴晴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晴晴当然。

赵晴晴笑嘻嘻在心里补完了未说完的后半句：当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