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时相见

坐在甜品店里品尝着有奇妙味道的甜品的展开是水玉没想到的，五条悟竟然会选择在一个自己喜欢的环境里展开一段可能不会很顺利的对话。

果然是一个自我的人啊，五条悟。

她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随便吃些东西垫垫的时候，她是不挑食的，对面更是甜品的骨灰级爱好者，一时间本来打算“谈谈”的两个人都在安静的吃东西。

直到水玉吃完最后一口，坐在她对面的五条悟迫不及待的问

“怎么样，毛豆泥鲜奶油口味的喜久福不错吧。”

“可以。”水玉点点头，表示认可。

“五条君想找我谈什么呢？”

“唔……从你到底是谁开始怎么样？”

对人类而言，一个一米九的人类男性无论是都怀有恶意，他的突然接近都是带有压迫感的，五条悟带着眼罩，那双洞察一切的六眼就与水玉隔着眼罩相差十几厘米。

水玉面色未变，两人静静保持着这种奇怪姿势对视了许久，直到最后路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她才像是哄孩子般做出无奈姿态开始退让。

“修野水玉。”

朱唇轻启，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修野水玉……好像是从哪里听过。”五条悟目的达成坐了回去，虽然还是看不到对面女子的术式，不过一点点开始探索的过程他也不抗拒就是了。

摩挲着下巴，他仰头想了想，发现自己记忆深处确实有这样一个“水玉”。

彼时他还是五条家的神子，在被长辈传唤到议事堂时满心不耐，他根本不觉得老家伙们找他会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

他才到庭前，便见堂内款款走出一个女子，女子脸上微红，在看到他时像是看到了新奇事物一样，走到他身前，女子俯下身来与他目光相接。

“你就是五条家这一代的六眼么。”

她低低的笑了几声，身上传来清香酸甜的梅子酒的味道，五条悟没有说话，仰着头看俯下身也比他高许多的女子，诧异对方竟然喝了酒来五条家议事。

要知道，传承越是久远的家族往往都不乏各种各样琐碎的规矩，而身为掌权者的家主们以规矩约束族人，从而获得老牌家族的颜面，御三家更是这样的存在。

不会允许有人议事时喝酒，或喝了酒来议事，这只能说明女子身份非凡，怪不得要叫他来见一见。

他冷淡的点了头，算是没让女子的话落到地上。

女子对他的矜傲不羞不恼，只是笑吟吟的感叹，“五条家百年才出一个六眼，你很幸运。”

五条悟皱眉，他讨厌这种幸运论的说法，不过不等他辩论什么，堂前传来一声痛呼打断了他。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孩童怀抱着一把比自己还高的刀跌跪在台阶下，他泪眼婆娑，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被血迹慢慢沾染。

见自己吸引了所有注意，孩童瑟缩几下，喏喏出声：“水玉姐姐…对，对不起…”

五条家主被人搀扶着拄拐出来，见此场景开口便要和女子道歉。

水玉摆手，随后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狼狈的孩童，柔声问，“还能站起来吗？”

“……能，我还能站起来。”

孩童用刀撑着自己强忍着痛站了起来，蹒跚学步般艰难的走向水玉，水玉温柔的注视着他。

直到孩童走到她身边，在犹豫半晌后伸手拉住她的衣角，她才鼓励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很棒。”

这一幕惹得五条悟心中本来的不爽变成了一种微妙的反感，说不清这种情绪的来源，但他不喜欢这样的引导。

女子转向老家主，歉意的笑了笑，“今日来访也是临时起意，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便再多坐片刻，那便先走一步，还望谅解。”

老家主笑着挥手，“无碍无碍，您能来便是五条家的荣幸。”

水玉谦逊致礼，随后牵着孩童向外走去，老家主目送他们到拐角，看不到人影后才让人又搀着自己回屋去了。

五条悟因着站位原因，倒是看到了女子在走过拐角后俯下身将孩童连带着他的刀一起抱在怀里的场景。

他撇撇嘴，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