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还没有大亮,山谷内雾气茫茫,庭院里的矮树丛乌乌的一片,在白雾里若隐若现。
宫容徵推开房门,凉意直冲鼻间席卷全身,硬生生逼出来喷嚏。
看来前几日就不该贪凉吃冰,近来天气又凉了几分。
她讪讪的回到房间内裹了件从雪重子那里白嫖的白色大氅,一下子暖意笼罩,温暖多了。
晨风带着些许的凛冽轻轻地吹过,将稀疏的树叶吹得簌簌作响,晨曦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宫容徵裹紧了衣服去了后山。
雪山内宫容徵敲响了雪宫小屋,却始终没人应答,不应该啊,她记得雪重子每日辰时都要练功的。
她转身踏步而来飞上了旁边的瀑布,一跃来到雪山之巅,这里的气温因为冥火会温暖很多,这里就是雪山后人居住的地方。
雪重子持刀而立,白衣翩然飞舞伴随着时刻落雪,更添了几分意味。
宫容徵“阿雪。”
雪重子停下了一瞬,看了她一眼就继续练习,动作凌厉。衣衫飘动,身法轻盈。速度之快只剩下阵阵残影。
宫容徵讪笑,又惹他不高兴了。
她就站在一旁看他练功,等他练完了功,手脚都冰凉了。
雪重子收起刀,板着脸走了过去,眉中几分冷冽,淡淡开口。
雪重子“怎么还站在这里,不怕冷啊?”
宫容徵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女人脸上的笑意染着狡黠,故意逗他。
宫容徵“冷啊,这不是小雪生气了吗?再冷也得要受着啊。”
在雪重子面前,她一向是个放荡不羁油嘴滑舌的样子,雪重子嘴角染上淡淡笑意可还是转身嘴硬道。
雪重子“自己跟上。”
屋内点着炭火,明亮宽敞。
宫容徵围在炭盆前,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
宫容徵“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山下的小雪屋,怎么来这山顶住了。”
雪重子“这两日,月淮之日日来这里讨酒喝,差不多住在雪宫了。”
宫容徵每次来雪山,都是为了放让自己放心一会。
除了报仇,雪重子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在他身边能做回自己,不用伪装,虽然只有片刻。
宫容徵“怕是为了月祈吧,月淮之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却瞒了他十多年。按照月祈的性子,闹个脾气再正常不过,等过两天气消了,兄妹二人自然就和好了。”
雪重子越听越觉得这人在指桑骂槐,他抬起头与她对视,她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他还真的没猜错。
宫容徵搓着手,神情尽是孩子气。
宫容徵“阿雪,你说你,又闹什么脾气,我前两天不才来看过你吗?”
雪重子转过身与这无赖对峙。
雪重子每年上元灯节你都会.....”
还未等他说完,宫容徵从衣襟中掏出来一个毛绒绒的白色帽子,她抿着唇给他戴上了。
刚刚合适,配上他如今的孩童模样,更可爱了。
宫容徵“妈呀,你也太可爱了。”
雪重子摸了摸那毛绒帽子,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活了多久。
除了她,就没人用可爱来形容他。
雪重子“没正经。”
他口嫌体正,嘴角带笑的摸了摸那帽子。
宫容徵“这下不生气了吧,礼物给你补上,我一直记得呢,那我的礼物呢?”
雪重子也从衣襟中拿出了一本医书。
雪重子“这里面提到了舒家提取内力之术,也提到了如何压制内力紊乱,若你再次发病。可以试试。”
宫容徵有些讶异的接过,雪重子笑道。
雪重子“我虽然现在是小儿模样,但是在这后山威望甚高,这是我问月长老讨要的,我已经抄录下来,按时归还就好。”
宫容徵打开那本书册,雪重子抄录的纸张就掉了下来,她捡起打开后,看了两页顿时瞪大了眼。
饶是她再不羁,也是个女子。这上面说的压制内力居然是交合...
雪重子却坐立不安,面上几分红晕,不敢去看她的眼,吞吞吐吐道。
雪重子“上面记载,交合......后也可压制内力,绵长寿命。”
宫容徵有些无语,既然将压制办法都写了下来,怎么不写如何融合内力呢?
宫容徵“小雪,下次我内力紊乱我就来找你昂。”
雪重子耳尖微微发红,整个人僵坐在低案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由得又想起那晚,二人唯一的一次荒唐。
雪重子“不许胡说。”
宫容徵双手撑着脸,好笑的去看他害羞泛红的脸。
宫容徵“帮个忙嘛,难不成要看我内力冲撞死在你这雪宫。”
雪重子红着脸走出了屋子,宫容徵不自觉想起,他抄录时耳朵是不是更红?毕竟二人可是行过那荒唐之事。
宫容徵急忙追上在他耳边道。
宫容徵“小雪,你脸怎么这么红,你给我这个,是不是故意的呀?”
宫容徵“你要早说你想,何必还要费这一番功夫。”
......
宫容徵越说他越羞,小脸涨的通红,咬着牙却小声开口。
雪重子“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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