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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内,虽然宫子羽已经知道解毒有半月之期,但他依旧点灯熬油寻找解药。他已将云为衫看成最重要的人,她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试炼痛苦不堪。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毒之法,救他心爱的女子。
他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在雪宫,寒冰莲池中,云为衫为他渡气,自己却渐渐沉入池底。她愿意用命救自己,宫子羽不是一无所知的恋爱脑,而是被她的真诚打动。
所以无论这解毒之法有多难寻,他一定要找到。
月色下,男人认真的翻找医书。这张桌子是宫子羽伏案的工作桌,上面有纸笔,还有月公子给他提供的各类制作解药的器具,桌子不远处还有只煎药的小药炉。
此刻桌子四周还堆着不少宫子羽翻看过的书册。
他翻看了大半藏书阁的医书,找到了大多解毒的草药,却唯独漏了一样,苦苦找寻还是无果。
因着心急,他喃喃道。
宫子羽“可是……可是依然缺少最后一味关键药引,到底是什么啊……”
话落,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只不过很轻,像是梦话。
宫子羽转过身有些疑惑,仔细听了几遍,猛然震惊。因为他听清了云为衫一直重复的梦话。
云为衫“虫卵……关键药引是虫卵……附骨之蝇的虫卵……”
宫子羽震惊,他回到案前,拿起黑色的药丸,用力捏开。
药丸破裂,一颗又一颗半透明的虫卵掉落在油纸上。
宫子羽呼吸有些急促,他回头,看着睡梦中依然喃喃自语的云为衫,手因激动不住地颤抖。他迅速起身,抓过一张纸来,抄笔沾墨,挥笔疾书。
将一张药单递给等候在藏书阁的栈桥边的下人。
宫子羽“松蓝花、栀山归、银香附、解茅、芜姜……照这个方子拿药材吧。”
“是。”
按照药房熬好解药后,月公子悠悠走来。
月公子“羽公子真是聪明。你是怎么猜到药丸里面有虫卵的?”
宫子羽本想实话实说的,但还是改了主意,犹豫一下,决定保密,遂说。
宫子羽“秘密。”
月公子也笑了。
月公子“好吧。我就不再问了。但能看到药丸中的虫卵,足见羽公子眼光独到。”
宫子羽端着汤药凑近,给月公子看。
宫子羽“月长老,这个解药对吗?我过关了没?”
月公子“对与不对,服下便知。”
宫子羽愣在原地。
宫子羽“还得服用?”
月公子“这是当然。”
月公子见宫子羽犹豫,又提醒道。
月公子“你用的这几味药,药性都非常猛烈,搭配在一起更是凶残,可能会比‘蚀月’更折磨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宫子羽沉吟半刻,最后问道。
宫子羽“我在服食过百草萃的情况下吃了蚀月,还会中毒吗?”
月公子“百草萃对蚀月无效。你若是吃了蚀月,也一样会中毒。”
送走了月公子后,宫子羽黯然地在云为衫床沿坐了下来,瞧了瞧面容憔悴的云为衫。因受毒痛折磨,她只是迷糊睡去,睡眠很浅,呼吸甚轻。
宫子羽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抚着云为衫的脸,从额头到眼角,然后又点抚在她的眉心。
万一这份虎狼之药比毒药更甚,那云为衫就要承受双份折磨,自己便会把她变为猛药的试验品,变“救治”为“杀害。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她有半点危险。
如今,只能自己以身试之,不能拿她来冒险。
想到此处,他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拿出那课蚀月毒药,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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