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在窗口听到上官浅特意说的话,毫不犹豫的将手指上的蔻丹粉点在茶水中喝下,随后躺在榻上。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已经做好了被查的准备。
看到几人进入上官浅的房间。
宫容徵套上白衣整理了一番仪容,轻轻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随后绕了一圈踏入了女客院落。
正是风声鹤唳的时期,侍卫们上前行礼道,“二小姐,您怎么来了?此刻正在清查人数。”
宫容徵“我看到姜姑娘的症状有疑,打算来她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查的线索。”
侍卫有些为难,“这.....”
宫容徵“不可以吗?”
二小姐轻柔的声音柔软细腻,待下人最为心慈的二小姐提出的要求,他们也没有多加阻拦。
“可以,请。”
宫容徵先是假意去了姜离离房中,并没有可用的线索。
上官浅房中,侍卫走到榻前:“云为衫姑娘,请把脸转过来。”
云为衫转过,看见脸上却有一片红疹。
侍卫有疑,“你说害怕传染,那为什么云为衫姑娘不在自己房间休息,却要来你房间?”
上官浅“......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是啊。问你呢。”
身后的元季望开口。
元季望“你连这都不知道?”
侍卫领头,“什么意思?”
元季望甜腻腻的声音响起。
元季望“你难道不知道上官家世代名医?”
上官浅“我们家的紫蕴祛毒膏可是出了名的一件难求。”
二人一唱一和,语气嘲讽,领头侍卫被噎也没再说什么。
领头侍卫看到云为衫只露出半张脸,身下盖着密不透风的被子。
“云为衫姑娘,请把被子掀开,让我们检查一下。”
云为衫与上官浅脸色同时一变。
上官浅故意挡在云为衫前面,露出紧张神色,对领头侍卫说。
上官浅“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们闯进闺房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掀被子?知不知道将来我们是你们的谁?”
领头侍卫面对她的威胁丝毫不买账,一把推开上官浅。
“得罪了。”
说完上前掀开被子。
被子下面,云为衫肌肤如雪的胴体蜷缩在一起,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后背,所幸只露出半身。
其他的侍卫也都迅速低头,转身不敢看。
被此羞辱,云为衫流露出低低的抽泣声。
上官浅眼眶含泪,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上官浅“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嫁进宫门不是受你们屈辱的!?
她红了眼睛,指着带头的侍卫,神情狠厉道。
上官浅“你们这群侍卫等着砍手,砍脚,挖眼睛吧!”
“属下冒犯了,三位姑娘请在屋内休息,在没有通知之前,请不要外出。”
宫容徵“王侍卫,此事你做的太不妥了。”
宫二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侍卫们纷纷行礼,这位二小姐在下人中有极好的威望。
宫容徵斜睨一眼,神色如常,眼底却有微不可察的嫌恶。
宫容徵“自己去领罚。”
“是!”
侍卫退下后,宫容徵对她们温柔一笑,难得发自内心的笑容。
宫容徵“云为衫姑娘,我擅医,可以帮你看看,女子家....容貌是最要紧的。”
云为衫不曾遮掩,将白皙细腻的手臂露了出来。
云为衫“有劳二小姐。”
宫容徵上前诊脉,是毒,她们对自己也是挺狠的,不过,倒也是急中生智。
她也不拆穿,轻声道
宫容徵“中毒了,症状和姜小姐一样,两位获得金牌的新娘都如此,恐怕是其中有人嫉妒生恨。”
元季望冷吸一口气,目光含泪,做出一副不可置信,不谙世事的模样。
元季望“怎么会这样,毁人容貌,谁这么恶毒。”
宫容徵起身,柔和道。
宫容徵“不要紧,喝一些清毒汤药就好,明日徵宫会为姑娘送来。”
云为衫垂眸,掩了掩神色。
云为衫“多谢二小姐。”
宫容徵神色晦暗,在灯火下显得尤为柔情。
宫容徵“云姑娘的名字还真是好听,万千相思万千绪,步出西阁凭言说……”
听到她和妹妹的专属暗号,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回过头去看那笑脸盈盈的二小姐。
宫容徵“云姑娘身体抱恙,如今宫门动荡,不宜出门,日后我会来为你把脉。”
宫容徵离开后,云为衫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吗....她进入宫门就是为了寻找妹妹的下落。
她的妹妹云雀在两年前进入宫门偷取百草萃,半个月后送来了百草萃换取了半月之蝇的解药,后来便再无音讯.......
那个二小姐既然知道她们的暗号,也一定知道云雀的消息。
而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说,她会来找自己....
元季望看着发呆的云为衫。
元季望“还不起来?”
她抬眸与上官浅和元季望对视,心中已经猜了大概。
三人围在茶案坐下,上官浅从发间取下一支发钗,拆开里面的珠花,将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水中递给了云为衫。
上官浅“把这个喝了,再耽误久一点,你脸上就要留疤了。”
自此,三人的同僚身份已经互相确认,上官浅递给她的水,云为衫并未起疑喝下后,她垂眸道。
云为衫“天地玄黄。”
上官浅撑着胳膊,笑魇如花。
上官浅“魑魅。”
元季望轻笑,梨涡显出。
元季望“魍魉。”
暗号对上,三人正式相认,云为衫眸中带着几分不确认,迟疑的开口。
云为衫“你们...是魑阶?”
上官浅“姐姐,我是魅。”
上官浅的声音细软甜腻,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在寂静的房间中尤为清晰惆怅。
元季望“我是魑阶。”
......
宫子羽回到宫门走进长老院,那些黄玉侍卫居然对他行礼,他有些诧异的停顿。
走入长老殿,三位长老面色严肃的站在大厅内,目带威严的光芒,俯视着来人。
宫子羽心虚地停下脚步,都不敢抬眸看他们,屈身行礼。
宫子羽“见过三位长老。”
月长老“仇者入侵,执刃和少主两人陨难,按宫门家规,长老院一致决议,紧急启动‘缺席继承’,继承人羽宫次子宫子羽,即刻即执刃位。”
宫子羽僵直地站在原地。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显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助的神情。
他的至亲父兄已离世的消息,让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放慢了,耳朵里只传一阵阵耳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