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35）

“收服人心的手段真高啊，我从没想过你还有这一手。”随着这道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宫尚角缓缓从墙角走出。

若水瞳孔微缩，面色一白，也不知道他藏在那里多久了，是否把她们的谈话尽收眼底。

或许是看出若水的想法，宫尚角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想我听到了多少，从你进来开始，我一直都在啊。”

他看着若水，眼神里带着纠结和痛苦。

方才两人短短的几句话和他自己私下查到的东西，其实已经可以确认若水就是无锋刺客。

若是以前遇到无锋刺客，他会立刻出手，但是现在面对若水，他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又或者是他心中还有侥幸心理，也许她不是，也许是误会呢？

……

寂静的角宫里，宫尚角坐在上位，若水跪坐在下首，低垂着头，神色复杂。

“说吧，你潜入宫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宫尚角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角宫大殿中。

刚进门的宫远徵原本见到若水跪坐在地上，宫尚角还在上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就很奇怪，此刻听到这句诘问，更加摸不着头脑。

“哥，你在说什么呢？若水她能有什么目的啊？”

“不管你信不信，进入宫门并非我的本意，我也没有目的，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做过危害宫门之事。”若水摇摇头，仰头看向宫尚角，眼尾通红，晶莹的泪珠盈满眼眶。

宫尚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愿意去看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他害怕自己会心软。

“我是想给你留些颜面才会私下审问你，倘若你还是不肯说，我就只能把你交给长老院，到时候你可以尽情的陪在上官浅身边。”

“哥，你为什么……她……”宫远徵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实在没办法相信他会对她如此冷酷。

面对宫远徵的疑惑，宫尚角冷声开口：“她是无锋刺客，是我们的敌人。”既是为了告诉宫远徵，也是为了告诫自己，她是敌人，不能对她心软。

宫远徵张了张嘴，看向若水，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呢？你……为什么？”

“你真的是无锋的刺客吗？”宫远徵半蹲下身子平视着若水，他的眼中带着一些期待，只要她说不是他拼了命也会保她。

可惜若水注定要辜负他的期望，她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是。”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你这些日子都是在骗我……你对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吗？那我……”

一行清澈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眼眶通红，眼里的光芒也轰然破碎，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我没有欺骗过你们的感情，我只有身份是假的，抱歉。”

见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再加上若水说的那些话，宫尚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不止是他和宫子羽，连宫远徵都和她有牵扯。

她可真有本事，不知道用那副纯洁无辜的模样骗了多少人。

宫尚角恨她骗他，更恨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没办法下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