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9）

“小姐，您大病初愈别站在窗口吹风了。”珠儿走进内室就看到若水坐在窗炅处目光怅然的看向外面，连忙走上前去帮她关上窗户。

若水摇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这场雪什么时候能停。”

但大概是不会停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个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消息传来，执刃和少主竟然双双离世。

等若水换上白色麻衣到灵堂的时候，羽宫的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如出一辙的哀伤，因为躺在那里边的人是他们的父兄。

若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为他上了一炷香。

却在这时看到一身黑衣的宫远徵走进灵堂，他来的太匆忙了，还没来得及换上白衣，就这样走进灵堂，像是一个不速之客。

宫子羽看到他就满脸怒意的质问他：“我父兄一直服用的都是你们徵宫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怎么还会中毒而死，你们徵宫到底在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被他吼出来的，强烈的怒意让他控制不住的揪住宫远徵的衣领。

“我……”宫远徵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子羽，别在他们面前闹起来。”若水上前劝他，宫子羽想到这是父兄的灵堂，便怒瞪他一眼，不忿的松开了手。

若水把目光转向宫远徵：“你既然来了就上柱香吧。”

“谁要你假好心，”宫远徵并不领情的冷笑一声：“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承认宫子羽的身份的，因为他不配。”

“远徵，不可对执刃无理。”长老喝止他，见宫远徵还是忿忿不平便道：“一切等尚角回来再说。”

听到宫尚角的名字，宫远徵这才偃旗息鼓，冷冷的扫视一圈所有人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已经到了深夜，外面的雪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宫子羽走出灵堂坐在外面的石阶上，回想起从前和父兄相处的时光，忍不住潸然泪下。

突然感觉身上一暖，一件鹤氅披在他身上，他回头望去，若水站在他身后，一身粗布麻衣，黑长的头发垂落在腰间，头上只戴了一朵小白花，除此之外再无装饰。

一张精致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唯有眼角和鼻尖红彤彤的，看上去楚楚可怜，纷纷扬扬的雪落在她肩头和发髻上，好像雪中仙子，一眨眼就会融化在雪地里一般。

宫子羽握住她的双手，他已经被冻的麻木了，骤然握住若水的双手，只感觉柔软又温暖：“你怎么来了？你的风寒还没好，再受冻会加重病情的。”

“太冷了，我一个人睡会害怕的。”若水眨眨眼睛，干涩红肿的杏眼又流下一滴眼泪，晶莹剔透，顺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滑落。

可她从前都是一个人睡的，宫子羽明白她这么说只是一个劝他的借口：“我想再陪陪他们。”

他的声音低哑干涩，父兄同时离世对他打击很大。

若水叹息一声回握住他的双手：“那我就在这儿陪你。”

宫子羽抱住若水，把脸埋进她怀里，半晌后一阵压抑的哭泣声响起。

发泄过后，宫子羽抬起头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会查出凶手的。”

若水的目光微闪，里面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