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酣一梦终须醒（六）

“娜娜，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啊？”爷爷关切地询问。

乌克娜娜略略思索后回答：“好像没有吧，爷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娜娜，你最近要多多感受体内的能量、驶卷使。”爷爷微笑着说，走到沙发上坐下并示意娜娜也坐下。

“好的，爷爷。”娜娜一边坐下一边回答爷爷。

之后，娜娜和爷爷一起聊了聊，乌拉拉也来到了校长室。

“爷爷～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乌拉拉高兴地说，蹦蹦跳跳地过来坐在乌克娜娜旁边，自然而然地挽上她的胳膊。

“乌拉拉，怎么啦？”乌克娜娜一脸宠溺地看着妹妹，用手揉了揉她的头。

爷爷则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姐妹俩，微笑欣慰的脸上却闪过不忍、心疼与担忧。

“该如何做呢？到底对或不对？究竟什么才是好？”肯豆基在心里问自己。

“爷爷，姐姐，你们看，这是我最新画的画～”乌拉拉一脸兴奋地从包包里拿出一本画册，将它摊开在桌上。

“这个是姐姐，这个爷爷，这个是我，后面的房子是我们在人类世界的家，你们看，怎么样？”乌拉拉介绍后仰着头期待地看着爷爷和姐姐。

“乌拉拉，你的画真的进步了很多哎，画得好像哦，爷爷，你看，是不是？”乌克娜娜看着画册上的画确实感觉到了妹妹的进步，惊喜地递给爷爷看。

“是啊，娜娜，拉拉的画真的进步了，尤其是这个神态，很像嘛～”爷爷高兴地说。

有着娜娜和拉拉的陪伴，肯豆基的忧虑渐渐减轻，三人愉快地度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只剩一个人的校长室内，肯豆基在预言书前负手而立，心事重重，他仍然在想“该如何做？到底对或不对？究竟什么才是好？”

他想了很多，很多很多……

他想，发现女儿肯思嘉和暗黑族的人在一起后，阻止和不阻止，哪一个是对，哪一个是对她好；他想，让娜娜承受十几年的离别之苦，是对还是错，是好还是不好；他想，拉拉是奈亚，但自己却让娜娜得到奈亚的待遇，对或不对，好是不好；他想，自己身为夸克族长老，为了夸克族，牺牲孙女的一生，对是不对；他想，作为爷爷，自己让他们分离十几年，最后拉拉匆匆忙忙履行使命，走向死亡，而娜娜经历坎坷最终消失，自己对或不对，对她们而言，真的是好吗……

尽管这已经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但自己也无比清楚这最好方式的残忍程度。

自己的两个孙女都是最最好的人，娜娜可以为了爷爷和妹妹，五岁就孤身一人来到萌学园，小小的一个孩子就有那么大的勇气、爱、责任和力量，知道自己是奈亚公主就做好为夸克族牺牲的准备，从无怨言，勤奋练习，还会关心同学，温柔又坚韧。拉拉可以为了保护姐姐和爷爷，同意爷爷的计划，为了保护夸克族和地球，毅然决然地承担作为奈亚公主的使命，甘愿赴死。

她们都是最好最好的孩子，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那这一次，我又该如何抉择呢？娜娜～”肯豆基走到窗前抬头看月，心中惆怅，又想：娜娜，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就会知道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