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这样环着她,起初还好,只是被子太厚,她又裹的那样严实,没多大会儿,她就感到闷热难耐,她试图将李同光的胳膊从被子上拿开,可李同光分明同她较劲一般,一动不动。
杨盈无奈:“李同光”
没人应她,她又唤了句“李同光?”
难不成睡着了?杨盈费力的从李同光压着的被子下转了一圈看向他,却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李同光你有病啊?你没睡,我叫你你不答应。”
“我方才叫你,你不是也没答应。”
“我……”好好好,她不同他争辩。“往日你不是都宿在下面的软塌上,怎么今日非挤到床上来。”
李同光将胳膊收回来,双手叠放到脑后,打趣道“前几日软玉温香,美人在侧,自是再瞧不上那软塌。”
杨盈没接李同光的话,她依稀记得从和县回来后,李同光差人从外面搬了个软塌进来,为顾及她颜面,他说他若是回来的晚了就宿在塌上,免得扰她休息。这话若是旁人听来当真要羡慕她夫君体贴。
“不早了,睡吧”
说完杨盈向里侧挪了挪。
李同光大概也想起了这事。
两人俱是心事重重,一夜未眠。
快要入冬,杨盈有些受不住北方的寒气,身子越来越懒。
“夫人,药煎好了,快趁热喝吧。”
闻到药味,杨盈有些头疼,她刚刚用完早膳实在喝不下去,再说这药她喝了月余,丝毫未察觉到有用。
她摆摆手:“不喝了,以后也不必再煎了”。
刚说完便瞧见前院的小厮过来:“夫人,太后娘娘宫里来人说请您过去一趟。”
听到太后娘娘四个字,杨盈不免一怔,三年前庆功宴上两人见过一面除此之外并无交集,当然她同李同光的事她是清楚的。
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杨盈心想着。
因着李同光的缘故,初太后也不太会给她好脸色,是以杨盈没敢磨蹭太久,匆匆进了宫。
昭华殿内
“臣妇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盈到时,初太后正在案前翻阅书册。见杨盈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书册:“你来了。”初太后语调轻柔,让人不由得心情愉悦。
“赐座”
杨盈起身“多谢太后娘娘。”
“哀家近日闲来无事,让宫人们搜了些民间的话本子,读着觉得颇为有趣,只是深宫之中,无人与哀家能说上一二,不免有些遗憾,想着许久未见你,便差宫人寻你来说说话。”
杨盈不免觉得心累,她不可认为初太后喊她来真是交流话本的。
“臣妇才疏学浅,怕是辜负太后娘娘一片期望。”
“夫人谦虚了。”
杨盈懒得同她兜圈子“不知太后娘娘都看了哪些话本?”
前日子看了一篇……………………………………
初太后讲的颇有兴致,杨盈尽心配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说了大半日。
见初太后说的仍兴致勃勃,杨盈心中叹息,李同光自己惹得风流债,偏要她在这里受罪。
李同光回府后,见杨盈不在,问了下人才知道她进了宫。想起三年前那起刺杀,李同光飞快上马向宫中奔去。
李同光到昭华殿时,初太后正同杨盈用笔在书册上勾画着什么。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见李同光来了,初太后停下笔,“免礼,正巧哀家有事同国公商议。”
至此,杨盈算是知道今日初太后唱的什么戏了。她起身告辞:“太后娘娘既有事相商,臣妇告退。”
“今日与你一叙,哀家甚是欢喜,春景将哀家的这枝步摇赠与夫人。”初太后向侍女招招手。
杨盈接过步摇走出殿门。
杨盈走后,李同光看向她“我说过别再动她。”
“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我只是叫她过来陪我说说话而已。”初太后将笔放到书案上。
“你同她有什么好说的”
初太后冷笑道:“能说的太多了,不是吗?”
“你最好没说不该说的话”李同光不想再同她纠缠,转身向外走去。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若不是我将她叫来,你都不肯来是不是?”初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
“若是有事朝堂相商即可。”
“呵,你那么宝贝她,为何成婚三年未有子嗣?”
听到此话,李同光冷眼看向她“这是微臣私事,不劳太后娘娘挂心。”
“同光,我还不知道你嘛,你娶她不也是因为她是梧国公主,背后有梧国这个后盾?”初太后大抵是想着李同光对她无情,也对旁人无情心里会舒服些。
李同光不愿同她再说,转身离去。
杨盈出了殿门越走越快,快的让她头上的珠钗晃的乱了章法,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李同光快追上杨盈时,杨盈上了马车,下人见李同光在不远处,问道“夫人,可要等等国公?”
杨盈甩下帘子,留下四个字:“不等,回府。”
下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杨盈的马车走长街不能太快,而李同光骑马从巷子穿行倒是很快。
快到国公府门前时,李同光终是追上了杨盈的马车。他将缰绳交给下人,想扶杨盈下马车,可杨盈却提着裙摆,扶着车框自己下了来。李同光收回手,见杨盈不看他,他叫了声“杨盈”,杨盈仿若未闻,向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