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队12.

程兵消失了几天。

她本以为是他工作忙，加上自己又换了几次工作，有些力不从心，第一天没在意这件事。到了第二天中午依旧联系不上人，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

她着实有些心慌。下午的工作出了好几次错，被老板一顿胖骂又扣了大几百的工资，心神不宁地回了家。

等到凌晨她不知何时睡倒在沙发上，梦见自己站在广袤的草原里，周遭是熟悉的雪山和牧人。

她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童桦。童桦。

她听得出是谁的声音。她努力张开嘴试图发出声音回应他，可任凭她如何使劲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那人走到她面前，和一旁的牧人谈笑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而后他接过牧人手中的酒壶，饮下几口，继续谈笑。

而后他面色通红地坐在地上，再慢慢瘫软在地上。牧人惊慌失措地试探他的鼻息，犹豫一番后匆忙骑马离去。

她无声痛哭着、无声嘶吼着冲向那人，手却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她只不过是再次步入了这个她做过无数遍流程依旧不完整的梦中。

她改变不了任何。

童桦。童桦。

这次她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抱住，头靠在一个人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泪濡湿了他的衬衫。

童桦“程兵。”

她流着泪唤他。她的嗓音干涩，将自己也吓了一跳，像是三天没有进水一般干涩。

程兵“我在。”

他将她揽得更紧，一次一次吻着她的额头让她在自己怀中慢慢冷静下来。

程兵“梦到了？”

他抱着人坐到沙发上，打开一盏小灯。灯是很老旧的款式，不怎么亮，甚至有种晃一下就会灭掉的脆弱感。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含着泪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愣了一下，即刻俯下身细细吻她，描摹着她的唇形，剥夺了这个吻的主动权。

她感受得到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可他却是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细细的吻她。

她挣脱开，起身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

童桦“我感受不到。”

程兵“要我怎么做。”

他不等她回应，手滑落在她的背后。她回应着解他的衬衣扣子。

她是极爱看他穿衬衣的。因此每次出门工作前他都会在老头衫外面套一件军绿色的衬衣，工服等到了单位再换。

程兵“会后悔吗。”

他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童桦“我选的永远是对的。”

她捂住他的嘴，占据了主动。

童桦“我以为你走了。”

她隐忍着、红着眼眶开口。

程兵“会接你走的。”

他搂紧她，心跳加速。

童桦“那我不愿意走呢。”

程兵“那就等我完成任务去找你。”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童桦“可我又不想和你分开。”

她第一次放软了语气同他讲话。她看到他眼底的疯狂消散，变得迷离起来。

他呼出一口气，直起身将她抱到身上面对面坐着。

程兵“我何尝不是。”

童桦“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叹口气，抓住他的手。

童桦“你信不信我，我的事和王二勇也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