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已加载26%

“报告。”

正在训斥李燃的班主任一见是沈耀，马上转变态度，和蔼可亲地对沈耀说着话。

“沈耀来了啊，快进来，这是物理竞赛的参赛单，你把方朝乐同学的也拿回去吧。”

“好，麻烦老师了。”

沈耀没有看李燃，拿着文件转身要走。身后也接着传来班主任指责李燃物理作弊的难听话语，脚步放缓，想听着李燃会怎么反驳。

“报告。”

又一声“报告”，物理组所有老师都看向了门口，原因无他，是方朝乐来了。

“是方朝乐同学啊，你的报名单我正要让沈耀给你带回去。”

方朝乐走到沈耀身旁，从其手中抽中一张，翻看两秒，“老师，我退出这次物理竞赛。”

方朝乐的话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班主任更是气得站起，笑话，理科满分的方朝乐怎么可以不参加物理竞赛，这不是让鸣龙中学损失一个荣誉么！

“方朝乐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有难处，你跟学校说啊，你说放弃了，你这天赋多浪费啊是不是，你……”

“老师，”在班主任冗杂啰嗦的劝说中，方朝乐将声音提高一度，“打断您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不参加物理竞赛，没有原因。”

“这……”

不止班主任，其他老师也都开始劝慰方朝乐，让她不要放弃参赛。可方朝乐没有半点松动的意思，依旧微笑。

在联想到那天在医院的事，沈耀瞬间认为，方朝乐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越界让方朝乐选择逐渐远离自己。

随着力度的加大，指甲陷进手心的肉里。

“方朝乐同学啊，你说你这放弃了，这一名额怎么办啊？”

“不啊，这不是还有一个？”

“啊？”

班主任被方朝乐说得蒙圈，不知道方朝乐说的那个是谁，但现在的办公室里，除了方朝乐和沈耀，也就只有李燃一个学生。

“可是李燃他物理可作弊了啊！”

还没等李燃反驳，方朝乐先出了声，“老师，怒我直言，您是看到李燃作弊了吗？还是有监控为证？”

班主任哑口无言，自己的确没有证据，可李燃这常年末尾的学生，物理这么好，换做是谁都会怀疑。更何况，自己坚持李燃作弊，还有别的难以言说的理由。

“那不如就让李燃去参加物理竞赛，好看看他上次物理考试有没有作弊，您说呢？”

方朝乐自然地把焦点从自己放弃参赛，转移到了李燃物理成绩上。

方朝乐的话虽然让李燃觉得这是一种变相的施舍，是方朝乐在可怜自己。但，自己是真的很需要这个竞赛加分，就没有当即揭露他以为方朝乐的假惺惺。

“那……那也只好这样了。”

得到满意结果后，方朝乐笑着点了点头，想外面走去，没看到沈耀的紧随其后。

“嘣”

是沈耀粗暴关上门的声音。

堆放各种教育工具的器材室，因为门的震动带起了久积的灰尘。

下午大课间，大家都在食堂或者操场放松，后勤部的楼层更是几乎没人，沈耀才会拽着方朝乐来到这里。

方朝乐按摩着沈耀刚才硬拽自己的手腕，“怎么了，沈耀？”

“别再让我看到那样的笑容了。”

两个人相向而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标准微笑，可不管是谁，说出的话都是那么的寒冷。

人们说，深海的鱼不懂伤悲，所以不会流泪。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呆在深深的海底，他们的眼泪你看不见而已。

从窗帘缝隙钻进的阳光，一道照在沈耀脸上。方朝乐则是站在最里面，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沈耀，你会生气了。”

蓦地，沈耀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在那里，“什么……”

“你现在，学会了生气，不会任由情绪控制自己，而是……”方朝乐短暂停顿，迈向沈耀的步子也停住，“开始控制情绪了。”

方朝乐的话像是一张无形的手，引导着沈耀回忆这段时间的种种。

会因为方朝乐与程雨杉说笑而生气。

会因为看到边晓晓抱住方朝乐而生气。

会因为方朝乐没有陪自己来医院而生气。

会因为发了把比赛名额直言交给李燃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