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禾浑身上下都被血迹染红，白色的卫衣也彻底变成了血红色。
她捂着嘴一直站在路边咳嗽，难受到传来几声干呕。
程眠知这才松开挡在脸前的手，朝桑禾的方向走去。
刚挪动几下脚步就感觉浑身上下黏黏腻腻的，他这才回过神，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原来不止是桑禾，他自己浑身上下也沾满了血。
只不过脸上没有那么难看，周屿迟在事情发生前一秒让他挡住脸，他也正巧没有因为这些血迹而让气管不舒服。
想到这里他走的脚步慢了慢，回头看了一眼。
身着黑色大衣的周屿迟，此时此刻大衣仿佛刷上一层红褐色的亮面油漆，他略有些烦躁的用手理着因为干血块粘在一起的发丝。
感受到程眠知从不远处投来的目光，他注视着地面的视线向上抬了抬。
不过又是他第一秒就移开目光。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适合程眠知脸了。
即使是他见过无数次的眼睛，他也知道，还没有见过哪个人比他更适合这双眼睛。
深黑，深邃，不如同清亮的眸子，这双眼睛实在太过神秘，仿佛透过这双眼睛可以看到更多不可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也对，无论是这场游戏中可以遇见无数次的眼睛，还是程眠知的眼睛，都确实藏着很多秘密，那些他知道或不知道的秘密。
见周屿迟平静的移开目光，程眠知也就放心的扭回头关心桑禾。
桑禾的半长发已经被干掉的血糊到乱糟糟的了，不过她也暂时顾不上这个。
她喉咙里呛的昏天暗地，还带了一些恶心的感觉。
也不只是她，一旁那群人也在不停的顺着气。
事实上刚才他们都没有什么时间来反映情况，除了少数几个闭上眼睛闭好口鼻的，大家都被这血恶心到了。
不仅浑身上下都黏黏腻腻，似乎自己刚刚的呛咳，也呛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血液。
“桑禾？要帮忙吗？”程眠知站在她身旁，边关心边打量着四周。
他们所占的是一大块平地，周围有零零星星的建筑。
不过都不算高，就类似于一个小村庄或者一个小镇子。
只有一条笔直的大路，而大路那边，如同楼梯那样，依旧看不到尽头。
他的右手边有一栋大概六七层的楼，这栋楼除了大门没有一个开口或窗户，整栋楼都爬满了植物，有些角落的植物已经枯黄，不过有极大一部分依然翠绿。
他看向这栋楼的大门口，是那种可以刷门禁卡进入的镂空铁门，而透过铁门可以看见的……
是那只眼睛，又是那只眼睛。
一如过去看到这只眼睛那样，程眠知始终觉得这只眼睛一直注视自己，就像有些人做手工会努力制作追踪眼那样。
这只眼睛有生命的追踪着他的身影。
他不是很敢细想这代表着什么，正好桑禾在这时候从嗓子眼里猛烈呛咳出一滩血来。
“我……好了……谢谢……”
桑禾显然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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