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上穿的很厚重的男人，顺着他们视线的追踪，沿着楼梯滚了下去。
报团跟在两人后面的一群人不断骚动着，背后是催促，前方根本看不到尽头。
直到那个男人滚到最后一点黑色的小点即将消失到肉眼可视的范围之外，原本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另一侧缓缓变灰。
由浅到深，最后停在黑色。
然后黑色的墙面上，猛然睁开一只眼睛。
瞳孔深黑，眼白上布了些血丝。
随着那男人最后一声尖叫，那眼睛眨了一下。
尖叫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只眼睛微微弯了弯，像是在笑的模样。
程眠知看着这种场面愣了很久，有些无措。
身后有人惊呼了几声，颤着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引得他吓一跳。
“救……救命！我不想待在这里……”
程眠知下意识去挡，那人死攥着布料不撒手。
“我……我叫桑禾，我刚上高中……”
程眠知这才仔细看这女生的模样，绑了个低马尾，额前有几捋碎发当做刘海，带了副眼镜，看起来的确是十几岁刚上高中的模样。
“他们不敢下楼梯，我能跟你们一块，我想出去。”
桑禾说得恳切，程眠知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跟好我们，这样大概跟能看清楼梯一样。”
桑禾狠点了两下头，松开了攥着程眠知衣袖布料的手。
面前的那只眼睛又从深变浅，最后恢复成了白色一片。
机械音在这时再一次响起。
“剩余玩家24人，死亡2人。”
程眠知的脑子一直没有停过，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在这种时候多多少少受了些惊吓导致有些慢。
“周屿迟，我们一直下楼梯迟早会有被累死的时候，为什么那个声音说的游戏开始后没有触发任何东西？怎么才是通关？”
走在众人前面的那个人永远看起来是最靠谱那个，更何况周屿迟一副冷淡的脸，可靠度好像变得更高了一点。
“你蠢吗？要是跟正常游戏一样，会出现死人？”周屿迟的嘲笑也很冷淡，程眠知听不出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他说的很对，除了Proteus和这只眼睛以外他们没有触发过任何可以推进游戏发展的东西。
而这两个东西的触发条件都寓意着一个人的死亡，此时此刻所有线索都在证明——
只有死人才会触发新的东西。
程眠知能想到的东西，只要不是蠢到一种地步大都逐渐明白过来。
刚刚还在报团互相安慰的人群慢慢散开来。
有时候的信任就是如此，威胁到自己生命，大家只能想尽办法保住自己。
不过前面三个人走得没什么区别，程眠知跟在周屿迟背后两步，桑禾跟在两人身后几步的地方。
桑禾总觉得前面两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个前面一直冷脸的人好像和预言家什么都知道一样，又冷静又好像知道剧情的走向。
她刚刚扯住的程眠知，好像更温和些，虽然看起来有时候会有些慌乱，可是好像有种他也很靠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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