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枫趴在桌上睡觉，被林嘉雯拍醒了。朦胧的睡眼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地念道：“选C。”
林嘉雯笑着推了她一把：“下课了，什么C啊。”
许知枫这才清醒一点，但眼睛还是睁不开，眯着眼问林嘉雯：“上节什么课啊？”
“老张的课。”林嘉雯指了指她身后，睡倒了一大片，像是校园版的乱葬岗。老张是高一（4）班的班主任，教物理的，二十五六的九零后。张之潇曾形象地形容此人讲课“半死不活，口齿不清”。能看出水平是有的，但课讲了是跟没讲一样的，该不懂还是不懂。
“他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许知枫敲着自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他再这样念下去，月考咱都要跳水了。”
“无所谓了，就这样吧。”林嘉雯无奈地耸耸肩，“现在外面补课补着，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话音刚落，旁边看着清醒点的张之潇凑过来问：“下节课数学考试？真的假的？”
“是真的。”虽然许知枫是数学课代表，但林嘉雯由于上课时十分活跃而被数学老师记住，小道消息知道得比她还早。“他们男生去拿卷子了。”
“考试啊？”许知枫眼睛睁不大，一听考试嘴倒张大了。她嘻嘻一笑，又趴了下去。“睡了。”
铃声响起，数学老师走了进来。这老师五十出头，满头灰发，上课总喜欢带个老干部式的茶杯放在桌上，盛滚烫滚烫的水。和他一起来的男生正在发试卷，他一抬手宣布：“这节课啊，我们做卷子。等到这个，”他又看了看表，“二十分的时候，我们收上来，现场批改。”
林嘉雯拿到试卷，扫了一眼题目。刚学“集合”一章的高一学生，给不了多难的大题，一面的概念理解已经是足量。数学从初中起一直是林嘉雯的强项，她胸有成竹地提笔开做。
数学试卷在她手里如同玩具，甚至面带微笑地完卷，第一个上交。林嘉雯交了卷子也不回座位，在老师旁边歪着头看自己的试卷。没一会王莉祺也写完了，但坐在第二排递不上去，林嘉雯就顺手帮她递了上来。
老师批卷子时的语气词十分灵性，林嘉雯第一面全对就是“哟”，王莉祺第二面错了一道就是“哎”。交上来的试卷越来越多，他见状摆摆手：“别看了别看了，我这个，回去批完了下节课带给大家。”
林嘉雯兴冲冲地想拿着自己的满分试卷作收藏，被老师叫住了：“诶，把卷子拿过来，还要登分的。”她只好乖乖听话还回去。
数学课下课后许知枫却精神了点，正好林嘉雯拉着她去和程意海蒋池涵两人聊天，就到后排的柜子里去拿了下节课的语文书。四人聊得热火朝天，严思阙倒完水从后门进来都吓一跳，张之潇见状笑道：“你怎么看起来惊恐万分。”
“他们都已经这么熟了？”严思阙在她左边坐下，抽出一张纸巾把水杯沾上的水渍擦干净。张之潇道：“她们俩嘛，社交达人。我们俩以后社交蹭她们的就好了。”
严思阙听罢报以大拇指：“还是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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