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习惯还是独有

“言爱。”周此君叫出我的名字后顿了好久，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怎么了？”我半天没等到她的后音，开口询问她。

  “……”周此君欲言又止，犹豫半天也没说出口。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主动开口问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我所期望的答案，又害怕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不是我想要的，因此语气变的可怜。

  “没有，我只是最近状态不好。”周此君语气淡淡的，我才发现我很久没见她真心笑过了。

  “好吧。”我能怎么说呢，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变的不好了。我脑子晕乎乎的，四肢渐渐乏力酸痛，完了，看这样子我是发烧了。

  我按照药包装上面的说明书按量吃药，吃完药喝了很多水。

  “不行我头晕，我想睡会儿。”我没等周此君回答。

  “发烧了么？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周此君拉着我的胳膊，给我套上羽绒服，围上她的棕色厚围巾：“最近流感多，别烧傻了。”

  “如果我烧傻了，你还会不会要我了。”这很像是在无理取闹，但我现在是个病号了，装着头脑不清醒就想寻找她一个坚定的答复，哪怕是骗我也好。

  “会，烧傻了也要。”周此君停顿了一会儿才如此认真坚定地对我说。

  我觉得头更晕了，周此君见我愣在原地，抓着我的手往外面带。

  医院的人很多，最近流感盛行，虽说并不是什么至死的病毒，但难受起来也是很要命的，我将半张脸埋进周此君的围巾里，坐在一旁等她缴完费来接我。

  “科姐？”我刚抬起困倦的眼皮，便看见一个人推着古致科的轮椅拐进楼梯口，我不会认错，推着她的那个人很高。

  说要给她带手机，我现在才想起来。

  我也拐进她们经过的那个楼梯口。

  “怎么什么破事儿都让我遇到！咳咳，从来没这么难受过。”古致科接过那人递来的水杯和药，边咳嗽边将药吞下去。那人好像是蹲在古致科面前的，这个角度我只看得到那人骨节分明的手，看骨架应当是个姑娘：“行了，你能滚了，咳咳以后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随便去哪里都行咳别他妈的来烦老子。”

  “……”古致科发现了窝在墙角偷听的我，她操作着新换的电动轮椅出来与我打招呼，里面的门顺势被带上，她们一定有秘密。

  “何言爱？怎么在这里？”古致科也得了流感，只不过她看起来比我严重，我只是喉咙痛，并不咳嗽。

  “科姐，我发烧了啊，来医院看病。”听方槐远说她比我大五岁，我便顺势叫她科姐：“上次还说要给你带手机，结果事儿一多就忘了哈哈。”

  “哦，没事儿，已经有了。”古致科晃了晃她的新手机，还是市场上的新款。我们加了微信，她能猜到我是同周此君一起来的，调侃我几句按着她的电动轮椅滑走了。

  我拖着酸痛的身体找到正要给我打电话的周此君。

  “还是挂药水输液吧，你都烧到三十八度二了。”周此君难得拧着眉心，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是在担心我嘛。我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那么难受了。

  “这么严重嘛？那只能输液了。”方才医生用体温计测我的脖子温度，测完便收进了抽屉中，我只看到测温枪显示黄光，并没有看到示数。想来是周此君后来去找医生问了度数才这样打算。

  “嗯，已经买了，去药房吧。”药品都买好了，看这架势，她刚刚并不是在询问我的意见而是在通知我。周此君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不温柔的一面，她全程一直拧着眉，也不说话。

  “你……你要一直站着嘛？怎么不和我一起坐。”我的右手挂着药水，搭在医院铁椅的扶手上，医院孩子居多。大多撕心裂肺地哭闹，但也只是扎针时哭，过一会儿便安静下来。每当这个时候，周此君站着看我的液体点滴慢慢掉落，看起来更心烦了。

  “坐累了，想站会儿。”她帮我接来温水，按照说明将药攒在我的手心里。

  “嗯嗯，谢谢。”我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

  “没事……我刚刚好像看到古致科了，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周此君看似是在回忆。

  “我刚刚碰到她了，我看见一个人推着她，她好像不待见这个人，你知道嘛？”

  “确定不是方医生么？她们不是经常吵架？”

  “不是，槐远没有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