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推着自行车进玫瑰园时，晚霞正把朱红廊柱染成暖橙色。

葡萄架下聚着人，郭德纲坐在藤椅上翻话本，指尖烟卷的灰积了半寸。

王惠择菜的竹篮里沾着水珠，青菜叶上还挂着晚霞的光。

郭麒麟靠在柱子上剥橘子，橘瓣的甜香飘在风里。

张云雷手里转着快板，目光却总往门口飘，见她进来，指尖的快板顿了半秒。

陶阳穿着月白大褂，正被郭汾阳缠着想听《挡谅》，听见脚步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移开了视线。

郭汾阳姐姐，你去哪儿啦？

郭汾阳先扑过来，抱着她的腿晃。

郭汾阳我等你玩游戏等了一下午！

慕雪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指尖攥着包带的力道紧了紧。

包底那封哈工大的录取通知书，牛皮纸封皮被汗水浸得发皱，“哈尔滨工业大学”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发慌。

慕雪（郭凤鸾）去学校……取点东西。

她避开郭汾阳的眼睛，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

慕雪（郭凤鸾）高考完落在那儿的笔记。

王惠擦着手站起来，往她手里塞了块桃酥。

王惠快尝尝，刚烤的，你爱吃的核桃馅。

她打量着慕雪泛红的眼角，眉头轻轻皱起。

王惠怎么眼睛红红的？骑车吹着了？还是学校人多挤着了？

慕雪（郭凤鸾）没事，风有点大。

慕雪咬了口桃酥，甜腻的味道压不住心里的慌。

她坐在沙发角落，帆布包就放在脚边，总怕那封通知书会从拉链缝里露出来。

尤其是看见陶阳时，去年深秋两人还趴在书桌前，一起圈北邮通信专业的招生要求，他说“北京的冬天有暖气，咱们留在这儿，周末还能去后海滑冰”，如今她却攥着去哈尔滨的车票，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

陶阳的指尖摩挲着竹板边缘，郭汾阳还在耳边念叨《挡谅》的唱词，他却没再搭话，目光落在慕雪发白的脸上，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想起上周帮她收拾书桌时，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夹层里看见过哈工大的招生简章，页边画着小小的火箭，旁边还写着"航天梦"三个字，只是她没提，他也没敢问。

郭麒麟对了凤鸾。

郭麒麟突然抬头，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郭麒麟我刚刷到哈工大的录取通知书开箱视频，听说今年的校徽是金属的，还挺好看，你说咱们附中这届，有没有人能考上？

慕雪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的桃酥渣落在裤子上。

她盯着屏幕里的蓝色信封，喉咙发紧。

慕雪（郭凤鸾）应该……有吧，虽然哈工大分数挺高的，但是我们附中可是重点高中。

张云雷放下快板，倒了杯温水递过来，杯壁贴着她的指尖，凉得她打了个颤。

张云雷要是去学校取东西累着了，就歇会儿。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目光落在她攥紧的帆布包上。

张云雷要不要我帮你把笔记拿出来整理整理？总背着也沉。

这话像根针，戳得慕雪后背发僵。

她赶紧把包往沙发深处推了推。

慕雪（郭凤鸾）不用不用，笔记乱得很，我自己来就行。

郭麒麟学校复习资料还没清完？

郭麒麟把剥好的橘子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