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上,任如意一脚踢在安帝后膝,支撑不稳李隼跪倒在地。
任如意“今日我要你当着群臣之面,跪拜昭节皇后冤灵!为死去的朱衣卫众讨个说法,跪下向他们赔罪!”
安帝“任辛你别得寸进尺!”
任如意“多年前那个听话的任辛早就死了,现在你面前的是任如意!我只听命于自己。”
任如意“你拜是不拜?”
安帝倔犟地挺直腰背,他堂堂一国之君岂是说跪就跪,即使跪下也要直面群臣保持皇家威严!
对着安帝后腰又踢一脚,安帝倒下去,俯首磕头。任如意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带笑她似乎看到昭节皇后对她笑。
任如意“娘娘你看到了吗?”
朝天一望,任如意收回眼泪,再踢安帝一脚,安帝疼得直不起腰,再磕一次。
任如意“死去的卫众们你们看到了吗?”
任如意“安帝愧对你们,今夜他向你们磕头!”
朱衣卫众有人泣下泪珠,平日牺牲的兄弟姊妹终于有人为你们出头!战战兢兢百官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陛下,也不知今夜过后安帝会怎样处置他们。看着高台陛阶之上那个唯唯诺诺的软弱皇帝,有不少人在心中鄙夷。
李同光“救驾——”
兵卫从两侧包抄,李同光提剑从人群中走出,走上陛阶对底下群臣高呼:
李同光“歹人劫持圣躬,李同光救驾来迟,肃清君侧!”
任如意“李同光?”
李同光“师傅,得罪……”
垂下眼眸,李同光拔剑上前。
兵戎相交,师徒开斗。邓恢作势要冲上前去,立即出来两个卫兵阻拦他进前,他也不挣扎,提着剑一个劲呼喊:
邓恢“陛下!等臣救驾!等臣救驾……”
趁两人斗武,场面乱杀,安帝躲藏于祭天大鼎之后,审时度势想要潜逃。
李同光“对不起师傅……”
这句道歉没头没脑,还不等如意反应,李同光一针刺晕她,她被旧部扮做的卫兵带去与宁远舟汇合,李同光调转身体疾步找到鼎后安帝。
李同光“臣救驾来迟!快扶陛下回宫休息!”
谋划已久,李同光不欲伤其性命,只想借势将他囚于宫中,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戏码,不曾想朱殷走到鼎后看似要扶起安帝,实则背地里径直给安帝腰间捅上一刀。
反应迅速,李同光立即转脸面向朝臣。
李同光“陛下殡天,命长庆侯李同光代以监国。”
李同光“即刻奉三皇子继位!”
在下方有不少想借机反抗,不少人不服李同光,当即就从侍卫手里抢过剑柄,想激起慨愤杀李同光。幸好早有准备,周围兵士皆是云藜旧部,一见做乱当即制服。
李同光“请诸位,恭送圣上!”
……
马车停在乐怡公主府后门,元禄站在杨盈身后等着杨盈同云藜告别。
杨盈“云藜姐你当真不走吗?”
云藜“不走。你去吧,若日后你有更好选择一定要抓住,明白吗?”
眼中含泪,杨盈一路成长有目共睹,曾经那个趴在车窗问她怕不怕的小姑娘不再是冷宫里的野花任人践踏摆布,她已长成一棵大树,亭亭如盖。这一次她不曾选择留在安都只是时候未到,回梧国她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少年总有一方天地。
杨盈“云藜姐……”
抱住云藜,杨盈哭了鼻子,可她不敢放声大哭,只敢默默流泪。放开云藜背过身,一滴眼泪滴在襟前。
杨盈“云藜姐我走了……”
她没有回头,带着哭腔朝身后挥挥手,走上马车。
云藜“嗯……”
元禄“云藜姐,你要的雷火弹。”
拿出一盒雷火弹,元禄站在云藜面前,眼神藏着伤感。
元禄“其他都能炸,这颗是怎么拉都不会炸的,你看我做得漂亮吧!”
收下雷火弹,云藜看见那颗花里胡哨画着花的雷火弹,对元禄温柔一笑。
云藜“漂亮,你手真巧!”
元禄“那云藜姐,我们走了……”
带着不舍朝云藜挥挥手,少年带着杨盈踏上归国之路。
公主府一时间静下来,空留她一人。李同光为她留了钥匙,她一个人故地重游。打开大呲花和小芙蝶的屋子,里面摆满毛球、木头磨牙棒,小猫爬架……
走进小鹫儿的房间,里面好空荡,除了一张床和书桌几乎没什么东西,怎会这样?她寻寻觅觅在房间里找寻,可屋子里空得像没人住过。
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锁,熟悉感扑面而来,房间一尘不染也一成不变。不似鹫儿房间那般空荡,她的房间干净整洁,一看就有心定期洒扫,里面的布置与她走时几乎一模一样。
屋檐传来响动,夜深人静,云藜听见几人的脚步声悬于头顶。
“找到没有?”
“挨个屋子搜!找到立即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