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抉择

晚上回到客栈，一路都在沉默的陈少熙进了屋，关了房门。耕耘在隔着屋子，依稀看他点了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耕耘敲了一会儿门，他都不应。这兄弟情分和百姓大义之间，都知道于理该怎么选，但是感情这关难过，真正临到个人去选，才知道这选择多难。李耕耘知道不能强求少熙，找了张纸，写明自己第二天会去县衙等何浩楠，送他上京。如果陈少熙明早决定跟自己一起，他们会等他到辰时。如果不来，就默认少熙不一起同行。无论怎么选择，自己都尊重他。耕耘将纸条塞进门缝，就回房收拾行李了。

蒋敦豪心中有事，起的格外早，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踱步，这把小晴天吵醒了。早上小姑娘有起床气，蒋敦豪只好哄着她。但是跟何老约定的时辰要到了，跟晴天商量要出门办事，晴天不依，缠着爹爹要一起去。情急之下，蒋敦豪只好抱着晴天，带着昨天带回来的东西，又到县衙把何让其他的东西收到一处，拢成一个包裹带到何府。

到何府，小姑娘看到雕梁画栋的院子，也不要抱了，去揪何家养的几盆花草。蒋敦豪记挂着有事，被管家让到议事厅，只来得及跟晴天嘱咐两句，不要弄坏别人的东西，爹爹等下来接她，就进了屋。屋内，蒋敦豪急于把烫手山芋交出去，管家客套，又要让茶又要上点心，谈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收了东西。管家要留蒋敦豪用了早饭再走，蒋敦豪见东西交出去，自己的事情已经了结，心里稍定，露出点笑意应了。但等他出门要寻晴天，才发现何府上下都找不到小姑娘。

晴天丢了！当下何府仆人都忙着找小姑娘，管家提醒是不是小姑娘自己偷偷回家了，这里跟县衙与蒋敦豪家都不远。听到这话蒋敦豪先狂奔回家，看家中没有又赶去县衙，衙役报县衙上下找遍了没有小姑娘的身影。闻言，蒋敦豪瘫倒在地。

忽然，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插在县衙门口。衙役取了上面的纸条，上面写着：“若要令嫒，奏疏来换。”蒋敦豪大乱，这事为什么还要牵扯到自己女儿。周师爷见状，进言道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既然有所求，想必暂时不会伤人。就算无用，总要先让衙役全城找一找。看蒋敦豪不反对，就将衙役集合起来，分片去查晴天下落。

蒋敦豪忽然想到一件事，冲向县衙门口，看到何浩楠和李耕耘两人在门口好像在等人，就抢上前，死死勒住马的缰绳不让他们走。李何二人看他眼睛都红了，惊疑间不反对，任由他捉着两人的胳膊进了门。

几人正拉扯着，见门房来报，大理寺知事求见。李耕耘看这里场面一团乱，本想回绝了此人。何浩楠又问了一遍门房，可是京中大理寺的人来求见？门房不明所以但是回是。何浩楠让门房请这人进来。耕耘大为不解，何浩楠却说，祖父让我在京中只信两处，一处御史卓炳大人，一处就是大理寺杨长岭大人，这人既然点明自己是大理寺的人，也许是友非敌。

赵一博进面就看到一番拉扯的画面，疑虑间还是先自报家门，“在下大理寺卿杨长岭门下，大理寺知事赵一博，请问哪位是三墩县县令？”何浩楠接话：“你是杨长岭大人派来的？”赵一博颔首称是。何浩楠对李耕耘、蒋敦豪二人说：“我看此人通身正气，又是杨大人派来的，此人可信。”蒋敦豪也是病急乱投医，听了这话就抓着赵一博的衣摆，说自己就是县令，请他救救自己晴天。

一博办案老到，连问可有线索，何时失踪，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蒋敦豪一一答了，把那张纸条给他看，一博看了字，又让取那只羽箭来仔细查看。耕耘眼见，夺过箭来，拿在手里掂量，说这只箭很大可能是军中制式。虽然已经抹去了军中的标记，但是从材质、长度、重量来看是军中常用的。

既然已经有衙役在县里挨家挨户的寻人，赵一博对他们说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以不变等变。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衙役找到劫匪或者晴天藏身的地方，第二种可能就是等劫匪主动来联系我们，他要我们手里的东西总要找机会碰面。（忍不了了，先让大脑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