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若无其事地微笑,握着门扉的手力度不自觉地大了些。
上官浅徵公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宫远徵笑而不语,自上次暗器袋丢失又被羽宫的人送回之后他就在每一枚暗器上涂了蛊虫的血,无论暗器是否在,都能循着气味找到蛛丝马迹。
他本就怀疑上官浅是无锋,眼下她对楚遥动了手,宫远徵恨不得能直接在此把她杀了。
宫远徵把她关到地牢去。
上官浅闻言掉下两滴泪来,柔弱无用地想要挣扎开侍卫的控制。
上官浅徵公子又在怀疑我吗?要抓人也得有证据,我是你哥哥的妻子,你如此对我,就不怕……
宫远徵嘘……留着到地牢里去说吧
月宫常年无人,宫尚角甚至没有坐船,抱着楚遥凌空而来,月长老对他来此的用意并不感兴趣,他知道宫尚角内心热忱温柔,却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听宫尚角说了始末之后,月长老伸手沾了些毒血放于鼻下浅浅闻了闻,心中有了定义。
月长老这毒,你也中过
宫尚角脸色一变,抬头看向月长老,后者对他轻轻点头。
宫尚角半月之蝇……
月长老你清楚,这并不是毒。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她功法至阴至柔,寻常阴阳相抵,但由于她的内力薄弱又太过纯粹,导致她体内阴阳相冲,加上伤口恶化,所以才迟迟不醒。
宫尚角所以她没事吗
月长老微微摇头,目光落到床榻上面色苍白,一脸毫无生机的女子。
月长老不能如此果断,她这副身子常年受毒所迫,虽说在此之前毒性已解,但是身子亏空,内力几乎全无,所以这半月之蝇会让她痛不欲生,究竟是熬过去受益还是熬不过去,只能靠她个人意志。
宫尚角闻言紧紧握住楚遥冰凉的手,他微微低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竟不知何时流下泪来。
月长老我出去煎药……
月长老经历过失所爱的痛苦,心知宫尚角此刻必定同样煎熬痛苦,默默出了房门。
宫尚角阿遥,我从前未护好母亲与弟弟,今日也未护好你……我陪着你,你一定要撑过来
他颓丧地握住楚遥的手不断亲吻,灼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她手心里,上天竟是从未善待过他。
少时父母双亡,目睹幼弟死于眼前。后来孑然一身,外人惧他怕他,宫门中人敬他愧他。只有宫远徵与他惺惺相惜,后来遇见了楚遥,她分明胆小却仍鼓足勇气日日相伴。
宫尚角也曾以为自己不会爱人,直至那日楚遥含着泪对他说要去徵宫,因为他已有了妻子。他才认清自己的心。他以冷酷示人,只知如何震慑,不知如何倾诉爱意。
宫尚角阿遥,我真后悔,还来不及告诉你我的心意……
他手中楚遥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宫尚角欣喜地看去,看见她微微颤着眼睛,气若游丝仍努力弯唇笑了起来。
楚遥不晚……
宫尚角喂楚遥喝下药之后,她又沉沉睡去,他将楚遥托付给月长老照顾,自己则返回前山。
上官浅已经在地牢待了一夜,宫远徵没有宫尚角的授意,虽未对她用什么重刑,却像是已经笃定了她就是凶手。
灌她喝下一杯酒便命人对她用些皮肉之苦的刑具。
上官浅在无锋受过比这更为痛苦的刑,只佯装作受不住的样子,一时间整个地牢静了下来。
上官浅抬眼看去,身形颀长的俊美男子逆光走来,像极了当年在城门随手救下她时。
想到这里,上官浅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