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雪时分姜灼4

林亦扬摩挲着门把手上，他像是无法控制了自己的身体一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很诚实将熟记于心的号码拨出。

　　看着手机屏幕上刺眼的拒绝，失了心智般，一遍又一遍重复。

　　他几乎能想到电话那头的姜灼是以什么表情说出来每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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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灼打开车窗，掐灭了烟蒂的火光，冷冽的冷风呼啸而来，将车里的烟味一点点吹散，直至闻不到烟味才往回开去。

林亦扬一打开车门，柑橘和玫瑰交织的馥郁香气，是她惯爱用的香水，凑近一闻，淡薄的烟草味，苦涩辛辣，略带木质香的烟草味。

　　她抽/烟了？

　　她怎么会学会的？

　　是因为他？

　　一系列的问题让他开不了口。

　　车内是沉默的黑，两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在第五次下车后，姜灼妥协了，酒店都是满客的，订不到酒店。

“一楼还有一间客房。”

她不习惯也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就连殷果和孟晓天，她都是提前定好了酒店，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带他回来。

林亦扬点了点头。

　　别墅里处处都能看出姜灼和孟晓东曾经生活的痕迹，在玄关处摆放的情侣拖鞋，在客厅随意摆放的成双成对的摆件，男士香水和领带，像是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地。

　　姜灼把客房的钥匙递给他，“就是前面的房间，饿了厨房有食材你可以做，渴了冰箱有饮料，别动客厅里的东西。”

　　林亦扬接过钥匙笑了笑，“要不要喝两杯，就当庆祝我们的重逢。”

　　姜灼心中莫名的执念让她点了点头。

　　两人无言干杯，几杯酒下肚，姜灼的情绪有些崩溃。

　　往日的事情如潮水般涌来，偏生那潮水还呛着人的咽喉，让她生生溺在了回忆里。

　　爱意和爱欲的交织，以及现实和旧梦的交缠。

　　林亦扬将外套脱在沙发上，将手中钱夹又拿了起来，深藏在里头的还有另一张照片。

　　是许多年前，姜灼和他以及江杨的合影。

　　姜灼站在精心修剪着芙蓉花枝，他站在一旁，而江杨坐在后头喝着咖啡，眼睛看着姜灼，满是笑意。

　　他以为他走后，师哥会疯狂追求姜灼，而姜灼也会答应，两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多般配。

　　毕竟师哥在旁人眼中温文尔雅，斯文有礼，也该是姜灼最喜欢的样子。

　　他忘了这张照片是孟晓东拍的……

　　趁虚而入的正人君子？林亦扬不禁冷笑一声。

　　“这张照片你还留着？”

　　一只戴着鸽子血红宝石戒指手从林亦扬的手中将照片拿了过来。

　　指尖触碰到手的那一瞬，他的心瞬间，以一种极为不规律的速度跳动起来。

　　“不止这张……还有很多关于你的照片我都留着。”

　　在酒精的催化下，林亦扬低下头将姜灼手中的戒指褪去，一点点吻上了手背，往下包裹缠绕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

　　站了起来，一把将姜灼拥入怀中，动作温柔至极。

　　姜灼不光光是被娇养的千金小姐，还是一个……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还是个艺术家。

而偏执是每个艺术家的通病。

他闻到车上的烟味时，他就知道姜灼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