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言语间略有恳求之意。
“宋灼在圆明园总是被旁人欺辱,奴婢原以为护着两分,宋灼就不会被欺负,谁承想这群人变本加厉,奴婢想着阿哥的屋中正好缺一个侍候的宫女,不妨把人给要来,宋灼很乖的,平常洒扫,打理花草都能做的。”
张嬷嬷的声音格外温柔,牵着宋灼的手站了起来,宋灼眼梢微微泛红,低垂了头。
“张嬷嬷心善,自然是允的,改明我就说上声,让宋灼来我这儿伺候。”
弘历的声音略显克制,轻轻柔柔的,像是安慰一般,眼中不自觉泛起一抹怜惜。
心中想说着让她别怕了,自己日后会护着她。
可,他怕……他把人给吓走。
“奴婢谢过四阿哥。”
宋灼紧张拉住了张嬷嬷的手,张嬷嬷慈祥看着宋灼,温声道,“别怕了,日后安心在这儿住着。”
宋灼点了点头,朝着张嬷嬷笑了笑,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张嬷嬷,你去帮着宋……灼去收拾些东西来,我自个去书房温书就成。”
“奴婢晚些时候去熬些银耳羹送去,银耳羹最是补肺养胃。”
张嬷嬷说罢,就带着宋灼出去了。
弘历瞧着远去的背影,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比以往跳的更快了些,心尖的位置被挠得酥痒。
张嬷嬷和宋灼走在路上时,突然想起皇上身边苏公公的话。
说是皇上瞧着四阿哥年岁大了,再过些日子,想带着四阿哥回宫中教养,也不知道这样姣好的容貌,在宫中是福还是祸?
书房内。
宋灼提着一个食盒走进了书房,忐忑不安敲了敲门,听见屋内的读书声,缓缓推开了门。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张嬷嬷说四阿哥读书该累了,特让奴婢送些吃食来。”
弘历见到自己一眼倾心的姑娘,眼中闪着异样的神情,手中的书不自觉的放了下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宋灼见弘历并未说话,一脸无辜和无措,慢吞吞开口,“奴婢是不是扰了四阿哥读书?”
“并无。”弘历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疏冷,又继续问道。
“住着可有不适?屋中的人不多,除去我和张嬷嬷,就只有屋外的福瑞了,你不必太守着规矩。”
宋灼手中的动作不停,把食盒里的银耳羹拿了出来,递到了弘历的身侧。
“多谢四阿哥挂念,有张嬷嬷在身边,奴婢已经好多了。”
宋灼的脸上似有盈盈的笑意,纤细白皙的手扶着碗边,露出透白的手腕。
手腕处不过一根红绳上串着一颗小银粒,他想,她值得更好的。
待他再过段日子回了宫,日子好过些,便能将手腕处的红绳给换掉了。
“那就好。”
宋灼的一点点靠近让弘历的心慢了半拍,淡淡的清香在身侧化不开。
“四阿哥请用膳。”宋灼将银羹匙递到了弘历的手上,两手无意识的触碰,弘历的心一颤。
宋灼的脸上脸上蓦然涌出一抹微微红,烛火晃动间,她又露出了一抹清笑。
一点点盯着弘历把银耳羹一点点用完,临走的时候,弘历叫住了宋灼,“会研磨吗?”
宋灼点了点头,触及到了弘历的眼睛,眼梢都尽是羞意。
走上前去拿起墨条,在砚台上细细磨起来。
弘历提笔思绪万千,墨水滴在了纸上,仍不知该从何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