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
升上枝头的烈阳正散发着曦光，如何亲吻着柳烬的脸庞。
眼眸轻颤，柳烬醒来后看了一眼，缩在旁边睡觉的安泽，叹了口气。
然后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但思考了会儿，还是留下了一把备用钥匙和纸条，以及保温箱里的饭菜。
路上他拨通了住宿管理相关人员的电话，解释了原因，然后下午就能来。
柳烬觉得也好，于是应了下来。
等到了审判庭，远远便见波利和一名女性交谈着，那名女性和外城他见过的女性都不同，带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陆夫人注意到了来这的柳烬。
“那孩子就是柳烬？真小啊……”
波利也看了过去：“是还小，但对别人来说，也不小了，毕竟有18岁。”
陆夫人挑了挑眉：“18岁？”
“这孩子看着才16、7岁的样子。”
柳烬走进了，隐约听见了声孩子，疑惑的问：“可我不是您的孩子。”
陆夫人轻笑几声，遥望着内城，似乎是在看着什么，轻声道：“整个基地都是伊甸园的孩子，孩子们会排斥、会自相残杀，但伊甸园会包容他们……”
波利及时打断了逐渐走向奇怪的气氛：“夫人，抱歉打扰。”
他看向柳烬：“基地不是要授予什么奖励吗？正巧现在人在这，干脆一并说了吧。”
陆夫人也调整好了情绪，听见波利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基地将授予柳烬一个愿望和一个选择。”
“双子塔身份或者军方的挂名上校……呵，基地的决定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波利侧目看了一眼监控。
“夫人，慎言。”
陆夫人“哼”了一声，看向柳烬，声音温和了些：“愿望是指在基地可接受范围内，你随便提一个要求。”
“基地会尽力满足……”
陆夫人想起了什么，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尽管提，最好让他们肉疼很久！让他们长长记性。”
波利抬头望天，一幅听不到的样子。
“好了。”
陆夫人看了一眼时间：“基地允许我出来这么一些时间，已经是少见的情况了，现在该回去了，不然的话……”
“基地可就要来人了。”
“夫人……保重……”
陆夫人看了眼波利，悄然离去。
柳烬看向陆夫人离去的方向，而波利似乎注意到了他眼中的疑惑，也想明白是什么事了，于是问道。
“好奇她是谁？”
柳烬点头。
波利又看了眼监控，才开口：“她是陆夫人，是伊甸园的女性。”
“同时也是《玫瑰花宣言》的创始者与领导者之一。”
“伊甸园？”
“基地的孩子与最后的储备资源就在那，被誉为“无忧无虑”的地方。”
说着，波利有些低沉的继续道：“可哪有什么无忧无虑的地方？”
“若是按照审判庭的审核标准，伊甸园的女性从来都不符合标准，审判庭也无法判断他们……”
柳烬明白了，也问了最后的问题。
“那……《玫瑰花宣言》呢？是什么？”
波利沉默片刻，才回答：“我自愿献身人类命运，接受基因实验，接受一切形式辅助生殖手段，为人类族群延续事业奋斗终身。”
“这是基地全体23,371名女性集体通过的一项决议。全票通过。”
柳烬回想起陆夫人眼中的不满与犹豫，隐约猜到了什么：“是有什么要失去了吗？”
波利深深看了一眼柳烬：“你很敏锐，这项宣言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保证基本人权的情况下。”
“而现在的压迫越来越厉害，许多女性承受不住发出的申请也被无视，曾经站出来的创立者，意识到了危险，想再次站出来……”
“会成功吗？”
波利领着柳烬开始边防的巡查，路上缓缓回道。
“希望很渺茫。”
看着波利的脸色，柳烬知道这是较理想的情况，波利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毫无希望。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走着。
而房间内的安泽已经醒了，吃了留下来的饭菜后，从纸条上知道了柳烬干什么去了。
于是拿出了身上带着的小本子，找了只笔，记录下了昨天的事和人。
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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