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边噩梦

  耶律皓南有着一段无法忘却的噩梦，那是他一生的耻辱和阴影，他本是北汉皇孙，本来也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有着疼爱他的父皇和母后，可是他的生活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全都变了，当时父皇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名叫杨延昭，说此人武艺高强，乃可造之材，十分器重此人，更是将他封为了国师，引得朝堂上人人咂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位备受父皇宠爱的权臣，最终还是背叛了北汉，背叛了他的父皇，北汉顿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耳边听得战鼓累累，响彻云霄，似乎狂风四起，黑烟滚滚，天边传来一阵无声呜咽。

  他那慈爱的父皇，直到最后一刻仍是不肯投降，父皇让他和母后逃跑前，给了他们一块玉佩，说让他们去找卢善衡，说他能够收留他们，小皓南瞬间哭了出来:“父皇不要我了吗？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没有好好念书，好好习武，所以父皇要抛下我。”父皇摸了摸小皓南的头:“父皇不会不要皓南，父皇只是移不开脚，待仗打完，父皇就去找你，一直陪着小皓南，好吗？”

  小皓南哭得更凶了:“父皇骗人，我们北汉是不是要亡国了，是不是父皇要和那些人决一死战，如果没有了父皇，没有了北汉，我不如和父皇一起死在这里。”

  皓南母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皓南说道:“不要任性，若是真的亡了国，这复兴北汉的担子，就落到了你的头上了，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父皇明明可以和我们一起逃走，只要我们的命保住了，又何愁不能够东山再起，为何还要在这苦苦支撑。”

  “皓南，国不可一日无君，就像今日这样，面对亡国之战，身为一国之君，却是断然不能逃避，因为父皇他一旦逃避，北汉便成了无主之国，就算战败，就算亡国，君王也不能退缩，不然，如何对的起这死去的十万将士。”

  年幼的皓南并不明白君王所背负的责任，他只知道他父皇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在与母后在逃亡中追兵却已经追过来了，母后将玉佩交给了小皓南，并叮嘱他:“我去引开追兵，这个玉佩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要丢了，拿它去找卢善衡，他会帮你的。”母后匆匆忙忙将玉佩交给小皓南便跑了，追兵发现了母后的踪迹，便追了上去，可怜小皓南看着母后被人活生生从眼前抓走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第二天，小皓南听闻百姓议论纷纷，说亡国之后被人脱光衣服，凌虐至死，死状甚是凄惨，小皓南听完心中愤恨难平，却又想到父皇母后临终前让他去找卢善衡，便决定重整心情，去找这位卢伯伯，可是他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该如何去找卢伯伯呢？

  正思考着，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这个孩子像不像告示上画的？”小皓南吃了一惊，一旁官兵听见，向皓南这边看来，皓南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跑，遇见一位白棕发老者将他拉到一边，躲过了官兵的追杀，皓南本来以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没想到自己却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皓南被老者带到了一个山洞。

  “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就是那个昏君的儿子，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说着说着老者不禁大笑起来，笑声极其恐怖，皓南本来想说:“父皇才不是昏君！”可是感觉气氛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逃跑了，可是老者哪里能够轻易的放过他，只听得笑声越来越压迫，小皓南直接被拎住衣领，被狠狠地甩在石壁上，只听得老者奸笑道:“小畜生，你要是被那群官兵抓去受折磨，不如陪我好好玩玩，不然，枉费我花心思救你一场了，我告诉你，让官兵注意到你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是我，你逃不掉了。”

  皓南感觉背上传来一阵剧痛，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他无力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老者冷笑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能怪你父皇那个昏庸无能的昏君，既然这个昏君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孽债就由你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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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南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甚至想要自杀，却总是被老者拦了下来，他讥言道:“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我不想你死，你就别想死，只要有我在，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有一天，山洞飞来一只小鸟，但是它的腿受伤了，皓南看见这只鸟，说道:说道:“你也是这般命苦，可是你的腿好了可以飞走，我何年何月才能飞出这个牢笼呢？”

  他治好了小鸟的腿，可是小鸟却好像不愿意走了，一直待在山洞里，围着小皓南不停地转，迟迟不肯离去，皓南问道:“你是想要陪着我吗？”小鸟停止了飞翔，停在了他手上，用嘴戳了他两下，皓南感觉很震惊，心道:“难道这鸟通人性？”之后，只要有空，他就来找小鸟玩，给它带吃的，小鸟有时候也会飞到外面叼一些吃的，玩的东西给小皓南，和小鸟在一起的时光，是皓南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小鸟还是被师父，也就是老者发现了，他当着小皓南的面亲手捏死了那只小鸟，无论皓南怎么求情，小鸟还是没能保下来。

  终于有一天，皓南遇见了宸枫，他给了他一把长剑，说杀了他师父就可以带他去南玄国，可以为父君母后报仇，光复国家，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看到了希望，后来他趁师父不注意，他一剑捅了上去，怕捅不死连着捅了十几下，眼睛都不眨一下，阴森的冷笑道:“我的好师父，我可终于杀了你了。”

  皓南看着眼前血流不止的尸体，眼底尽是快意，他狂笑不止:“死了，终于死了，死吧，都死吧，哈哈哈哈哈哈……”

  屋外雷声大作，皓南听得耳边一直响着一个声音，他唤道:“皓南，皓南，你怎么了，快醒醒。”皓南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就看见眼前的白衣少年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理了理情绪，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杨宗保看了看窗外，努了努嘴:“你每次打雷就会做噩梦，我房间就在你隔壁，被你吵醒了，皓南，你之前是不是在打雷下雨的天气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虽然我没有权利知道，但是我觉得能让你这么害怕的人一定坏透了，我看以后下雨打雷的天气我就来陪你，你不要害怕，好不好？”

  耶律皓南皱了皱眉:“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不，我只对对我好的人好。”

  耶律皓南闻言叹了口气:“可是有关于我的事，我什么也不和你说，万一我哪天骗了你……”

  “不！”杨宗保打断了皓南接下来的话:“如果就算皓南之后可能会欺骗我，但是现在的皓南在我杨宗保的眼中，就是一个对我好的人，以后太遥远了，我顾不到，我只想顾好当下，我只要知道，当下的皓南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皓南闻言，心里更加纠结:“你该让我怎么办才好？”

  “皓南，那你答不答应啊？”“答应什么？”皓南反应过来，问道。

  “就是以后打雷下雨的天气我来你房间陪你，你要是不想我睡你床上，我就睡地上。”

  “我看你是怕鬼才对吧？”

  少年略带生气的语气:“就怪你白天在学堂搞术法吓我，现在我已经不敢一个人睡了，你要负全责。”

  耶律皓南摆了摆手:“这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睡我床上也可以的，我又不是大姑娘家，不会不好意思什么的。”

  杨宗保闻言，欣喜道:“那你是同意我过来睡了，皓南，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耶律皓南笑道:“是我要说谢谢，谢谢你，凌风。”可是他心里的另一个想法告诉他:“谢谢你不是假的，可是对不起你也不是假的，宗保，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对不起……”